第一次看到萧氏对连似月起了畏惧之意,心里便越加慌乱,“难道,难道就这么算了吗?我注定只能做个牺牲品吗?我现在已经是县主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凭什么,到底凭什么?”
她说着,呜呜地哭了起来。“雅儿,你别着急,我不是没有想办法的,只是,敌人太强大,我们万万不能再轻举妄动了。我们要沉下心来,蓄势待发,等最佳的时机。”
萧氏想到连似月这些密不透风的计谋,心头一阵一阵地发冷,原本因为成了平妻的喜悦也被狠狠从头顶浇了一盆冷水。“娘,要怎么等待最佳的时机,什么时候才是最佳的时机?”
她恨不得现在立刻除了连似月。“慢慢等,总会有的,关键是,你要沉住气,没有我的同意,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萧氏慢慢地道,语气阴冷,那双美眸眯起,如暗夜的厉鬼,不知又会吃下什么人。*恒亲王府。凤云峥房间,他看着来人送过来的信笺,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道,“不错,做的很好。”
说着,他将揭开火烛罩子,将信放在火焰上,很快,这信笺便变成了一堆灰。“殿下,接下来要怎么安排?”
来人问道。凤云峥脸上露出一抹闲适的表情,道,“不急,慢慢玩吧。”
“是。”
那人转身离去了。“殿下……”这时候,负责伺候凤云峥饮食起居的孺嬷嬷手中端着热水走了进来,拧干了帕子让他擦了手。他再平举起手,孺嬷嬷给他将外袍解了下来,身上只穿着一身白色的亵衣亵裤。“哎。”
嬷嬷突然叹了口气。“怎么了,你不舒服?”
凤云峥侧头,看着自己的嬷嬷,问道。孺嬷嬷看了他一眼,碎碎念道,“昔日的太子已经有三个子女,二殿下有四个子女,三殿下有两个子女,四殿下虽为成婚但府中骑马也有妾室,五殿下正要成婚,六殿下……六殿下是个例外,就不说了……殿下,你有什么?”
“我有嬷嬷你啊。”
凤云峥笑着说。“呸呸呸!殿下怎与我老太婆开起玩笑来了。”
孺嬷嬷从前在宫里的时候是带着凤云峥长大的,十岁离开皇宫搬进恒亲王府,良贵妃让她跟着来照顾凤云峥,一直没有离开过。对凤云峥来说,嬷嬷不仅仅是一个奴才那么简单,还有着亲人之感,所以私下说话的时候也多了几分随意。“原来皇后娘娘送来的那些姑娘多好看啊,一个一个水灵水灵的,可你一眼都没看,把人家送到西院去,不闻不问,连人家长什么样都不记得,等你母妃得了清白,就立刻让老刘把她们给遣散了,你说,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呢?”
“我啊,我喜欢……”凤云峥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烛光落在他的脸庞上,温柔缱绻的眼睛痴痴地望着床幔,声音如叮咚泉水,娓娓道:“她的眼睛比黑夜还要深邃,但是眸光明亮,她不笑的时候,冷如冰莲,可是一旦笑起来,整个世界都变得灿烂了,想到她我的心便满满的,感到很踏实,但是有时候又会有点心痛……”孺嬷嬷坐在一旁,一边纳着鞋底子一边耐心地听凤云峥说着,不禁笑了,“原来殿下喜欢的是这样的姑娘。”
凤云峥侧过身来,用手支撑着头,问道,“嬷嬷,你说像这样的姑娘会喜欢什么呢?”
孺嬷嬷停下了手里的针线,想了想,道,“姑娘嘛,总是爱漂亮的,以前在宫里的时候,我记得那些个娘娘和公主们都喜欢新衣裳,漂亮的衣裳穿在身上,人变美了,心情也会变好的。”
“漂亮的衣裳?”
凤云峥重新躺了回去,双手继续枕在脑后,在想着什么似的,想着想着,便慢慢闭上眼睛睡着了。黎嬷嬷放下鞋底子,站起身来,拉过被子盖在凤云峥的身上,细声地道,“睡吧。”
*太阳终于出来了,积雪也开始融化。这几日,萧氏和连诗雅似乎突然安静了起来,也不见端着平妻和县主的架子在这府里四处招摇了,连诗雅还日日按时去大夫人那边请安。而刑部那边也传来了消息,萧河在刑部大牢里关押了一天一夜,最终查出那两个萧家军将士并非真正的采花贼,只是喝多了酒误了事,当然,这酒是那日将他们弄晕倒后夜风灌进他们肚子里面的,整整灌了两壶。虽然查明是清白的,但身为将士却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还混在了采花贼当中,还是要遭人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