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到门口。
他恰好看到了一辆面包车和机动三轮车驶进陈寻家所在的胡同内。
并看到了陈来财的身影。
他一下猜到。
陈寻真的提了车。
陈来财的摩托三轮也是陈寻给买的。
“孩他爹我没说错吧,人家三儿真跟以前不一样了,你说我们得罪他干嘛?”
跟在陈铁军身后的李霞叹了一口气道。
语气中尽是后悔与羡慕。
“你以为我想吗?要怪就怪你的好儿媳妇去!要不是她咱们用丢那么大的脸吗!”
陈铁军怒气冲冲地斥责出声。
一想到孙兰就脑仁疼。
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会遇到这么个儿媳妇。
“唉,要不然等小丰出来让他提离婚吧?到时候再找媒婆介绍个对象就行了。”
“离婚哪有这么容易,人家媒婆一听你二婚,还不得把你往死里宰!”
“算了,有空我去三儿家一趟吧,得罪他的又不是咱们。”
陈铁军也无奈地摇了摇头。
同样听说了陈寻昨晚买了机动三轮车和新家具家电的事。
羡慕的多半晚上都没睡着觉。
要是关系没跟他闹僵。
随便跟他借个万儿八千的还不是手到擒来!
……
一晃六七天过去。
距离6月28号只剩下最后两天时间。
陈寻即将结婚的消息不胫而走。
都知道后天他要和许家村的一个女孩奉子成婚。
并最终相信了这次不是被骗婚。
而是实打实地结婚。
因为期间许文琳来了陈寻家两趟。
带的宝宝长相跟陈寻颇有几分相像。
是他的女儿没错。
6月26号临近中午。
陈柱从外地赶了回来。
准备来参加三弟的婚宴。
陈寻是亲自开面包车去县城汽车站接的他。
两兄弟将近小半年没见。
乍一见面都非常激动。
一上车就热切地聊了起来。
不过。
陈柱在外地混了小半年。
变化倒是有些出乎陈寻的意料。
变的比以前更重注外表了。
穿着一件黑色紧身短袖和一件“时髦”的紧身破洞牛仔裤。
头发染成了焦黄色。
长长的刘海梳往一边。
遮住了半边眼睛。
头发后端则有两条像燕子尾巴一样的发尾。
整个人的打扮就是个纯纯的“杀马特”。
要不是陈寻知道这个二哥以前在学校时就比较追求另类。
还真可能被他现在的装扮给吓一跳。
但陈寻也知道。
陈柱只是比较追求另类而已。
品性还是非常好的。
对家人对朋友都很注重感情。
也愿意吃苦赚钱。
“三弟,咱们也才小半年没见吧,真没想到你的变化会这么大,说实话,你二哥我以前一直都觉得你没救了。”
陈柱在面包车的副驾上东瞅瞅西摸摸,笑着道。
看得出他对车相当喜欢。
“人总会变的,二哥你的变化不也挺大的?”
陈寻说着似笑非笑地看了看他的头发。
“哈,怎么样?够时髦吧?这可是你二哥我在外地理发店照着电视明显剪得发型,霆锋你知道吧,照的就是他的发型。”
“二哥你这不是照霆锋剪得吧……我看是照那些网吧溜冰场的街溜子剪的。”
“这就是你没眼光了,三弟你没出过门没见过世面也不奇怪。”
“好吧,也可能是给你剪发的托尼老师手艺不太行。”
“托尼老师?谁是托尼老师?给我理发的那哥们艺名叫狗蛋儿啊。”
“噗!狗蛋儿?这是他自己起的艺名吗?”
陈寻闻言有些哭笑不得。
“他小名就叫狗蛋儿,叫着叫着就成了他的艺名了。”
“可以,这很棒棒。”
“什么棒棒?三弟?”
“我说他的艺名很棒棒。”
“嗐,我还以为你要吃玉米棒棒,不提他了,咱爹娘还好吗?”
“还好,他们这几天都在忙活筹办婚宴的事。”
二十多分钟后。
两兄弟回到了家中。
刚一进院门。
陈柱就被院子里的干净整洁惊住了。
原本的泥土路面被铺上了一层红砖
常年堆放的烂木头烂塑料纸烂秸秆之类的杂物也全都消失不见。
不是很大的小院一处角落中停放着一辆机动三轮车。
两辆三八大杠。
另外还有一头强壮的奶牛。
正悠然地吃着牛槽里的干草。
要不是从小在这个小院中长大。
陈柱肯定会以为进错家门了。
从来没有想过如此简陋的一个小院也可以收拾的这么整洁温馨。
这都是陈寻和父母两人的“杰作”。
地面上的红砖也是他们前两天才铺好的。
为了他的婚事也是“煞费苦心”了。
乍一见到返家的二儿子。
陈进国郑爱菊还没来得及流露出激动之情。
看到他的装扮后明显有些尴尬无语。
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
可接受不了他这种所谓的时髦另类。
于是陈进国首先开口:
“老二,你这是穿的什么裤子啊?怎么破了几个洞?是在外地没钱没裤子吗?”
“要是没钱怎么不跟我们说,可以给你汇一些过去。”
“爹啊瞧你说的,我可不是没钱买裤子,这裤子就是这款式的,这叫时髦,你们懂吧?”
“什么时髦?放着好的裤子不穿穿破的,头发染成这个颜色,还遮着一只眼睛,不影响你看路吗?”
“不影响啊,又没完全遮住眼睛。”
陈柱说着撩了撩长长的刘海,还用嘴角往上吹了口气。
看起来那是相当自信。
“你赶紧给我把裤子换了去,后天三儿就要结婚了,你穿这破衣烂衫不吉利!”
“对啊老二,要不然你把裤子换下来,娘给你把破洞打上补丁。”
郑爱菊插话道。
“这怎么能打补丁呢娘!要是打了补丁就没法穿了!”
“打补丁怎么会没法穿呢,总比破洞穿着好看吧?”
“哈哈!爹娘啊,你们就别难为我二哥了,他追求的是年轻人的个性,你们理解不了正常。”
陈寻在一旁看的实在忍不住了,大笑出声。
“就是,还是人家三儿懂我。”
“别说这些了,这小半年在外地学修车学的怎么样了?”
陈进国又问。
“学修车?我早不学那玩意儿了!又脏又累的!”
陈柱愣了愣,语气略显不屑地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