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除夕宴可是个难熬的过程对于好不容易已经习惯早睡早起的宋钰瑶来说。从傍晚一直宴饮到凌晨,因为皇亲贵族和众多大臣都需要陪着皇帝守岁。参加这场持续十小时以上的宴席的人自然不可能全程吃喝,席间欣赏顶级文艺演出就成了打发时间的最佳选择。
宋钰瑶也是第一次亲身体验这种宫廷过年,虽然有原主的记忆,但对她来说不过是看电视剧一般的感受。
宋钰瑶觉得这场除夕宴可比春晚好看多了,除了寻常的歌舞以外,既有优人们带来的语言类滑稽节目,也有角抵相扑等竞技节目、顶杆走索等杂技节目、吞火变物等魔术节目、射箭耍刀等功夫节目,还有驯兽、舞狮和口技表演等,看得宋钰瑶目不暇接。心里不止一次感慨道这个时代的开放,本土传统技艺已经很好了,还有西域等地的舶来品同台竞技,实在是美不胜收。
这场除夕宴最让人喜欢的西域节目就是幻术了,你问宋钰瑶怎么知道的?从众人的欢呼惊奇声中她就能感受到了。
其实在她看来这所谓的幻术其实是魔术的一种,剖心摘肺、断臂再接这种新奇刺激的节目很是受欢迎,之前还因为太过于刺激被齐赋心脏不大好的太爷爷剔除了,后来先帝,也就是她公公喜欢看,就又加了进去。
宋钰瑶不禁赞道,真是大好的不能再好的孝顺子孙了!
正当宋钰瑶看得正兴起的时候,雪枝躬身走到了她身边耳语道:“殿下,安阳郡主请你去偏殿歇歇。”
雪枝说着话,眼睛就看向了安阳郡主的方向,宋钰瑶顺着她看的视线看向安阳郡主的方向,正好见她站起了身来,对宋钰瑶明艳地笑了一下,接着向外走去。
宋钰瑶正想和身边的人打个招呼,转头看向齐赋和何太后的方向,只见都空了,这才想起何太后早已以上了年龄的理由回去歇息了,而齐赋好像也以要更衣的借口出去了。
“走吧,咱们也出去走走!”宋钰瑶慢慢的站起了身,她捋了捋额间的碎发,便扶着腰搭着雪枝的手向偏殿走去。
即使宋钰瑶觉得自己是不声不响地离开的,但是在她起身的时候,不少人的目光还是投射到了她的身上,好奇她这是要去哪儿,有些有小心思的命妇也跟着走了出,想着能遇上皇后殿下说上两句讨巧的话也好。
不过宋钰瑶让她们失望了,一出了金銮殿就在十多个太监侍女的簇拥下径直向偏殿走去。偏殿和金銮殿还是有些距离的,虽然路面上的雪都扫掉了,但宋钰瑶还是走得很是小心,生怕自己摔了。
到了偏殿的一个暖阁外,就听到了里头几个女人交谈时发出的悦耳笑声,宋钰瑶将银镀金镶蓝红宝石的捧炉递给了佩儿,就笑着向里头走去。
随着站在三扇松柏梅兰纹屏风边的小宫女的通传声,里面坐着的贵妇人纷纷起身行礼。
“给皇后殿下请安!”
宋钰瑶摆手示意她们起来,笑靥如花地说道:“快起来,又没旁的人在,这般拘束作甚!”
安阳郡主率先站了起来,迎上前笑着打量了眼宋钰瑶说道:“这身衣服穿在你身上真好看,这羽绉面白狐狸鹤氅真是富贵得很!可是圣上送的?”说着话还上手摸了摸,眼里满是遮不住的艳羡。
宋钰瑶点了点头卸下鹤氅扔给她,嗔笑道:“不就是件衣服嘛,你若喜欢就给你了。”说着就往铺着鹅绒素软缎垫子三人座的紫檀木美人榻倚去。
安阳翻了个白眼,将那鹤氅递给了雪松,走到宋钰瑶榻边,轻轻推了推软嗒嗒的宋钰瑶嗔笑道:“快给我让个位置坐坐,我这腰都有些受不住了,你们看看咱们的皇后,亏我还以为她在里头坐得舒服不愿出来呢,结果一出来就抢了我的美人榻。”
宋钰瑶给她让了个位置,轻哼了一声,轻笑道:“原以为你晋了郡主会目中无人了呢,没想到还能记得我是皇后!真是难得啊!”
不待安阳发作,坐在一旁玫瑰椅上的嘉阳郡主闻言抿嘴笑道:“说到晋封郡主,这么突然就晋封了,可没把我们几个吓着。我觉得以后自己定要天天进宫来求见你才好,说不定我哪天也就晋为公主了。”
安阳郡主噗呲一笑,捞起旁边果盘里的一个红红的苹果扔向她,笑骂道:“呵!这你也想得出来,你若是晋为公主可就要去和亲了!瞎说什么呢!”
嘉阳郡主侧头接住那苹果,放在手里把玩着,摇头笑道:“这你可就是冤枉我了,不是我先想出来。”说着就扬起下巴往金銮殿的方向示意了一下,接着说道:“里头好几个夫人和年轻小娘子可都这么想呢!一直在我身边打听你的喜好,好见着你的时候可以用上。”
嘉阳郡主的小姑子李珞灵闻言,眼睛一亮,恍然大悟地说道:“怪不得好几家不常来往的小娘子都来找我说话呢,原来是打着这主意。”
宋钰瑶三表嫂的妹妹屠瑾禾看着李珞灵说问道:“灵娘,你不会告诉她们了吧?”
李珞灵斜了她一眼,伸手锤了一下她,惹来屠瑾禾一阵娇笑,看着宋钰瑶的眼睛真诚说道:“瑶姐姐,你可得相信我,我可什么都没说。”
宋钰瑶挥了挥手,嘴角轻弯道:“她们知不知道都没什么,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晋封安阳的事,我也是和安阳一起时才知道的!”
嘉阳郡主摆手说道:“咱们不说她们了,免得扫了咱们的兴。”接着目光落到了宋钰瑶的肚子上,笑着说道:“今儿看着圣上对你这般体贴,你可真是苦尽甘来了,这孩子怀得也很是时候。”
宋钰瑶笑盈盈地抚了一下肚子,不以为意地笑道:“哪有什么苦尽甘来呀,不过是看着我怀着孩子辛苦罢了!”
嘉阳郡主笑笑,有些不放心地接着说道:“你好好照顾养胎,吃食上也要小心些,别让别人钻了空子,这沈家和何家都这么巧也怀上了,保不准会对你做些什么肮脏的事。”
宋钰瑶自是知道她是真心关心自己,点头看着雪枝,说道:“嘉阳你放心,有雪枝她们把着椒房殿,她们也做不了什么。”
安阳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笑道:“我瞧着雪枝是个缜密沉稳的人,若是你们殿下平安生下孩子,本郡主重重有赏!!”说着就从让人取出几个荷包赏给了雪枝等人,嘱咐她们用心照看宋钰瑶,嘉阳郡主见状,也跟着赏了荷包。
雪枝在宋钰瑶笑吟吟的点头示意下接过了荷包,躬身行礼表忠心道:“奴婢们定会护好殿下,看好椒房殿的,请郡主们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