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宫殿并算不上很是破落,看着虽然有些衰败,但远没有到破旧的程度。
而且还挺大的。
这是景漳的生母生前住的宫殿,坐落在宫内的西北角。
据说当时是专门把她的宫殿安排在这里,这边靠近她故乡的方向。
但是也远离其他宫殿。
这边跟其他宫殿中间隔了一整个御花园跟水池,若不是专门往这边来,实在是没有什么人能注意到这个宫殿。
尤其是在那件事情之后,这个宫殿也成了一个无人问津的地方。
阮烟睡得是宫殿的东偏殿。
正常来说,她这样的宫娥肯定是不能住在这样的地方的。
但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
她来的时候,那小莲随手就给她指了这一间让她来住。
左右这里也没有其他人。
而且因为年久失修,虽然房子看上去还好好的,但是有一些房间已经不能住人了。
这里之前除了景漳就是小莲,房间当然是随便住的。
景漳还是住在主殿的。
但是主殿的情况看起来还不如阮烟的那个偏殿。
窗户上的本来糊着的窗纸已经不在了。
在这样的冬天中,屋子里的温度跟外面没有什么区别。
主殿的卧房都是比较大的,这然更加显得屋子里空旷又冻人了。
这里本是景漳母妃的房间,应该是收拾的很好的。
可是现在这里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梳妆台竟然什么都没有了。
而且梳妆台看上去坑坑洼洼的,一看就是有人将上面之前卡进去的银丝跟一些宝石给扣掉了。
他母妃去了之后,这里的东西登记在册的都被收回去了。
一些没有登记在册的也已经不知所踪。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就连梳妆台上的这一点东西她们都没有放过,更不用说那些东西了。
阮烟缓缓的靠近内室。
原剧情中有说,景漳不喜外出,像是一个神出鬼没的幽灵一样飘荡在这个宫殿中。
这也是宫娥小莲讨厌他的原因之一。
看上去就不是一个正常的小孩。
阮烟想到这里就心疼不已。
一个小孩子没有人说话,还时常会被人欺负,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能有什么好性格出来呢。
阮烟暗下决心,幸亏是自己来得早。
这一世她就多多费心,正常的完成一次任务。
从改变男配的性格开始改变他既定的命运。
阮烟的脚步声在这空荡的主殿之中还是比较明显的。
但是主殿之中除了阮烟的脚步声就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阮烟有些不确定的一步步的向着内室走去。
她不敢确定现在景漳在什么地方,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在这殿内的。
阮烟走着还注意着四周,想着景漳会不会从哪个地方突然冒出来。
可是......
并没有。
阮烟一路畅通无阻的从主殿走到内室,都没有看见半个人的身影。
不知道景漳在哪里。
但是阮烟还是往里面走着,走到内室床榻门口的时候,阮烟还疑惑了一下。
已经走到这里了,还没有人在,有些不正常。
但是很快阮烟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那一床比阮烟那床还埋汰的被子下有一个小小的鼓起。
阮烟本以为是被子没有铺好,却看见了被子下露出来的一点长发。
阮烟心中一紧,连忙上前。
单薄的被子紧紧的包裹住一个少年。
大约是因为混血的缘故,他的眉骨偏高,五官立体。
哪怕现在还没有张开都能够感受到他深邃的五官,
只是现在这个躺在床上的人双眼紧闭、唇色苍白、面色通红,一看就不正常。
阮烟立刻上前将手放在景漳的额头之上。
手刚放上去,阮烟就被他额头上的温度吓一跳。
发了高烧。
在这个年代发起这样的高烧,几乎是致命的。
况且他还是一个被遗忘在宫中的皇子。
阮烟伸手去拉他的被子想给他裹紧一些,却被这硬邦邦的被子触感惊到。
这哪里是人能盖的被子,薄就算了,还像是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太阳的样子,硬邦邦的。
盖了跟没盖也差不了什么了。
阮烟有些着急的放下景漳,目光看向了床上的箱笼,一般来说,多余的被子都会放在那里。
只是打开之后,阮烟也不能说什么,空荡荡的箱笼之中只有一件衣服跟景漳身上的那件相差无几。
除此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阮烟无奈的回到景漳的床边。
看着床上安静躺着的人,阮烟转身走了出去。
浑然没有发觉在她走去的一瞬间,床上的少年睁眼看着她的背影离开。
过了大概半盏茶的功夫,阮烟再次回来了。
只不过这次并不是空着手进来的。
她手中抱着一床被子还有还有几件衣服。
床上的少年看着跟她离开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
安静的躺在那里,样子让人有些心疼。阮烟将自己手中的被子放到一边,然后又掀起了景漳的被子。
阮烟把手中的两件厚衣服先给景漳盖上。
这衣服是原主来的时候随着包裹一起过来的。
还是之前在娘娘那当差的时候做的衣服,虽然不好看,但是好在用料实在,好歹她当时也是个三等宫娥,吃穿用度上面是少不了的。
现在给景漳拿过来盖正好,景漳的被子怕是还没有这一件衣服来的有用。
阮烟紧接着把她拿来的被子盖上。
这被子也是原主带过来的,只是一直都没有用。
她醒来的时候盖的那个脏的不能见人的被子,其实是那个消失了的宫娥的。
原主来了之后是万念俱灰,每天都是等死的,哪里会注意这些。
行尸走肉一样的,床上的东西就随便用着。
阮烟把这个还没有用过的,具有保暖效果的被子给景漳盖上。
这下子景漳看起来就好多了,最起码不用在这单薄的被子中瑟瑟发抖。
阮烟把景漳紧紧的裹在被子中,然后起身去查看窗户。
这窗户关上跟没关是一个样子的,到处都透着风,哪怕外面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也没有带来半分温暖。
阮烟环顾着四周,想找一个能把窗户暂时先堵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