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皇上?他一直以来做的不都是在小心他的父皇吗?这个白影,为何要重点提醒他?再说白影不是父皇提拔起来的侍卫统领吗?他什么时候,成了自己的心腹,会给自己通风报信了?他在屋里枯坐了半个时辰,都百思不得其解。沙域。李千无看着身前的男子,“查得如何?”
“宫主,据我们查到的消息,南宫余傲已经在十日前出了北城门,他应该是一路向着大漠腹地去了。”
李千无神色凝重,半晌道,“让人盯着点北城门,不管谁想进大漠,都把人给我拦下!”
“是,属下马上去布置。”
属下快要出去时,李千无喊住道,“天涯,我有事要离开皇城,你守好我的父母。”
“属下遵命!”
李千无走到城门口的时候,身后冲过来一骑,还没到近前,就对着他大喊,“李千无,你要去哪?”
李千无一回头,便看到了一脸朝气,笑靥如花的凤倾竺。开口道,“出城去办点事,郡主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王府呆着无聊,想出城去转转。李千无,你要去哪,带上我吧?”
凤倾竺到了他身前,扯了扯缰绳,让两匹马在城门口并排而立。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人在排队等着出城。守城的官兵认识凤倾竺,也不敢催。李千无回头看了一眼城门口,对她道,“出去再说。”
两人出城之后,他道,“倾竺,我要去南余,可能会很危险,你还是呆在这里等我比较好。”
一听说会有危险,凤倾竺当时就急了。“李千无,我要跟着你去!万一你遇到危险了,我……可以救你。”
李千无一阵无语,他要是遇到危险,就凭凤倾竺那三脚猫的功夫,还能救他?“听话,等我回来就……”李千无也不知道怎么了,这话突然就冒了出来,可是说到一半,他又憋了回去。凤倾竺一脸绯红的望着他,“李千无,你说等你回来就怎样?”
她脸上期待的表情,让李千无汗颜,更加说不出口。哪怕他已经决定娶她,心里还是没法坦然的接受她。只是他会慢慢的改,慢慢的去忘,有些人有些事……但他再怎么忘,也忘不了那个人。那是他整个年少岁月里最美好的梦境。哪怕只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等我回来就去看你。”
他眸色平静,却在看不见的角落蕴藏着数不清的凄凉。凤倾竺轻笑出声,突然从马上跃起来落到他背后。他身子一疆,她却未觉。她伸出双手,扯住他的衣摆,“李千无,带上我吧,我和你一起去。”
她把脸贴到他的背上,“以后,不管你去哪,都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李千无叹了口气,“凤倾竺,那边不安全。”
“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
凤倾竺在身后定定的看着他,风扬起她的发丝,刮到他的脸上。她的个子比他矮了一截,所以这个角度,有些微的仰望。她的眸子却从未有过的认真,李千无,既然你说了要娶我,那我就再努力一点,我要向你靠近。直到走进你的心里!李千无道,“你跟着我走,总要回去先跟你父王说一声才好。凤倾竺你回去吧,我答应你,不管下次我去哪,都带着你。”
“不,我不回去!”
凤倾竺一脸执著,“我身旁有侍卫跟着,他们会回去禀报父王的。”
李千无无奈的道,“那你去骑自己的马,我带你去。”
大漠。凤锦跟着老者已经进了大漠腹地深处。这里白天日光炎热,到了夜晚,又骤然降至冰天雪地一般的温度。好在风锦内力深厚,倒也能承受。昨晚,两人赶了一晚的路,到太阳升起时,便准备窝在一处避风的地方休息。才刚坐下,远处忽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声响。老者一个激灵,马上跳了起来扯着风锦就跑。“快走,黄雾来了。”
“黄雾?”
风锦大惊之下,只来得及问出这两个字,便被身后遮天蔽日的沙尘惊住。他跟着老者,慌不择路,只顾着朝前狂奔。两人没跑出多远,便淹没在漫天黄沙之中。他屏住呼吸,不知何时,已经放开老者的手。凭着本能竭尽全力的在狂暴的风沙之中左冲右撞,想要冲出这片不见天日的包围圈,逃出生天!他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没一处完好之处,风沙披头盖脸打来,身上如同刀割,早就没了知觉。终于,在他最后发力之下,身周的巨大轰鸣声骤然消失,他来不及回头看一眼,就眼前一黑倒了下去。不知过了多久,风锦醒来,入眼是一片碧绿。他心下大惊,赶紧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正身处一片绿洲之中。“小子,这次算我们命大。”
老者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看到他安然无恙,风锦心下大安。“老人家,你没事吧?”
他走过去。老者没理他,在看了一圈四周之后,忽然大笑起来,“没想到这里还有一片绿洲,以后再走的时候,倒是可以把这里当成一片落脚之地。”
“老人家,你说你以前没来过这里?”
风锦问。“嗯,以前没从这里走过。”
老者的话让风锦一阵无语,忙从怀里掏出当初从纳兰陌手里拓印来的地图,仔细看着。这上面标著的绿洲,他们之前已经去过,看来这是另一处。南余国。南宫余傲在府里等到晚上,也没看到南宫妍妍来找他。他冷笑了一声,不是君无戏言吗?真没想到父皇连这种小事,都能骗他。借着夜色的掩护,他只身来到唏儿落脚的客栈。刚一到附近,就被赤焰拦住,“二殿下,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求见世子妃。”
赤焰看了他一眼,“跟我来吧!”
房间里,唏儿打量着南宫浅眠,见他脸色不太好,便心下了然。问道,“二殿下去见过你父皇了?”
“嗯,但是我没看到他,他坐在床幔后面。”
南宫浅眠皱眉,在他的记忆时,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以前他去求见父皇,哪怕父皇再不喜,也不会隔着东西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