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看上风锦,你为何会在世子府留宿?”
纳兰陌摆明了不信明眸,他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这七年来,你从来没在皇宫以外的地方住过!”
“就因为我今晚留宿在唏园,你就认为我看上了风锦?”
明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觉得这个男人脑子有病,“纳兰陌,别说我没看上风锦,就算我真看上他了,关你什么事?”
纳兰陌脸一沉,忽然伸手将她扯进怀里,凉薄的唇向她吻来。“你放开……”明眸挣扎。只是一个吻,吻上即止,纳兰陌放开了她。“明眸,这个是印记,我是让你记住,你是我纳兰陌的女人,要是你敢对不起我,我就带着你一起共赴黄泉!”
明眸用手背使劲蹭着被他吻过的嘴唇,气得眼睛都红了。“纳兰陌,你个登徒子,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明眸的眼泪开始往下掉。这些年,她在后宫,虽然过得清苦,却也没被如此欺负过。见她哭了,纳兰陌的心里一慌,语无伦次的道,“明眸,我……我喜欢你!”
明眸擦泪的动作一顿,脸涨得通红。“你再胡说,就给我出去!”
半晌,她还在瞪着他。纳兰陌微微叹了口气,“我没胡说,明眸,我心悦于你。”
明眸的脸更红,整个人都手足无措起来。这些年,她偶尔也会想起那个少年,他说,等她练成剑法之日,就是他回来娶她之时!为了生存,为了不被人欺负,她拼命的练剑。开始的时候,不敢拿他留下来的那把,只好用柳枝代替。好在她在后宫,如同野草,不会碍了谁的路。所以,她虽然活得卑微,却安全长大。屋顶之上,唏儿轻身落下,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小蝶,把她抱去了厢房。等她从院子里出来,正好看到纳兰悠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也从里面鬼鬼祟祟的出来。“我以为唏园来了贼人,没想到会是纳兰皇子的弟弟。”
唏儿冷笑,“还说明眸长公主看上了世子,我家世子这一生,只会娶我一个!有了我,再好的女子,也不了他的眼!”
纳兰悠身子一震,面前的女子底气十足。应该是被风锦宠在手心里的吧!他拱手,抱歉的道,“皇弟行事鲁莽,还请表嫂海涵!”
唏儿见他表嫂叫得顺溜,便提醒了一句,“明眸公主的亲事,真正能做主的还是宫里的皇上。”
“多谢表嫂!”
纳兰又是一礼。唏儿与他告别后,回了锦唏阁。风锦见她回来,问道,“你这是去哪了?忙了一天,还不累吗?”
“累,怎么会不累?”
唏儿揉着脸颊,这一天下来,她一直在保持微笑,脸上肌肉都笑僵了。她走过去,俏皮的道,“你知道我刚才看到谁了?”
“纳兰陌。”
风锦说得平淡无波。“你怎么知道?”
唏儿惊讶。风锦轻笑,“唏园是我的地盘,要是被人闯进来了我还不知道,那你也太小瞧你夫君了。”
唏儿撇撇嘴,不满的道,“你既然知道纳兰陌来了,自然也知道我刚才干什么去了,竟然还装着不知道我去哪。”
风锦伸手,揽她入怀,目光缱绻。“你是我娘子,我自然不会监视你。”
他边说边抚了下唏儿头顶,“傻瓜,想什么呢你?”
唏儿闹了个大红脸,忽然道,“你还记得纳兰悠的话不?”
“什么话?”
风锦问她。“他说他皇弟当年离宫出走的时候,带走了凤剑,你说那把剑会不会在明眸公主手上?”
这是她刚刚想到的。风锦皱眉,“到是有这个可能,可是当年的明眸才多大啊!难道那时候纳兰陌就看上了明眸?镇国之宝,说给就给,不得不说这个纳兰陌倒是有魄力!”
唏儿冷笑了一声,“怕是没把他父皇母后气死!”
风锦目光中带着怀念,当年我初见你时,你也不大。“我怎么不大了?”
唏儿的话,把风锦逗乐。他的目光意有所指落到唏儿胸前!“不用脸,你往哪看呢?”
唏儿炸毛,冲过去就捂住他眼睛。两个人嘻笑着,滚到了床上。采薇宫。陈香郁在大殿发了通脾气,披上披风,独自向外走去。彩玉不放心她,刚一跟出来,便被她呵护了回去,“不准再跟着本宫!再敢跟来,我就拧掉你的脑袋。”
那天被明非楚禁足之后,她没安静几天,便开始在夜晚的时候,独自走出采薇宫,一个人在皇宫游荡。彩玉劝了几次,都不管用,只好心惊胆颤的采薇宫等她。今晚,陈香郁一个人像游魂一样,深一脚浅一脚,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有些累,比往日回来得早。“娘娘,我伺候您沐浴更衣。”
彩玉一看到她回来,立刻上前来替她解下厚重的披风。“嗯。”
陈香郁闭上眼睛,由她伺候。泡澡的时候,彩玉试探着开口,“娘娘,您这样也不是办法,万一哪天被皇上看到,怕是会说您抗旨不遵。”
“我的事,你少管!”
陈香郁冷笑,“现在哪里还有人会在乎她的死活,包括彩玉在内,在乎的也无非是会不会被她牵连!”
从浴室出来,彩玉替她穿上轻便的睡袍,扶她上床。“把灯灭了,我想好好睡一觉。”
陈香郁最近特别的喜欢黑暗。仿佛在黑暗中,她才是后宫至高的存在,因为只有她自己!没有丫环太监,也没有令人讨厌的青鱼!上床之后,她缓缓的闭上眼睛,进入梦乡。忽然,她觉得身子一沉,有人压了上来。她大惊之后,又是大喜,迷蒙之中喊出皇上二字。这一晚,翻云覆雨,颠鸾倒凤。清晨,当她睁开眼睛,身侧空空如也,入目一地狼藉!她慌乱的低头,看着双臂上青紫斑驳的吻痕,唇角溢出一缕满足的笑意。回忆着昨晚,她喜极而泣。她终于……是皇上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