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儿在桌前重新坐好,见四周没人注意她,在桌子下面将字条摊开。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小字,“马上动身回大周去!”
唏儿瞬间想到了风锦,那晚那个男人也是这样告诉他,回大周去,等他回去。会是他吗?她的眸子迫切的四处寻找,想要找到他的痕迹,可是热闹的茶楼里,每一张都是陌生的面孔。最后,她的目光落到撞到她桌子的小二身上。不等她问,小二赶紧解释,“姑娘,是有人给了我一两银子,让我把字纸交给你。”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小二点了下头,便去招呼别的客人。唏儿看着字条上的字迹,笔画僵硬,一看就不是常用笔之人。大概是暗卫吧!她将字条收好,坐在那里小口抿着茶水。半个时辰后,赤焰从外面回来。“小姐,附近并没有发现长河宫的人,但是世子好像消失了,就连他带过来的暗卫,也一并不见了。”
唏儿的心顿时提了起来,风锦不会出事了吧!“属下觉得,世子肯定是要有大动作。”
看出她的紧张,赤焰急忙道。他说完,又看向周围,见茶楼里一切如常,声音又低了一些,“世子怕是要报一线天之仇!”
唏儿唇角微微扬了扬,这才是她认识的风锦。哪怕没了记忆,也有自己的原则!她给赤焰倒了杯茶,等他喝完,两出从茶楼离开,直接回了客栈。就算风锦有所行动,也会等到天黑。两人一进云集客栈,迎头便碰上了两个熟人。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碎金国的太子公主,北冥漠和北冥魅。唏儿身子一顿,从容的与这两人擦肩而过。她现在男扮女装,不宜与他们相认。北冥魅好像正在气头上,并没有注意到唏儿。倒是北冥漠打量了她好几眼,才伸手拉住皇妹。“魅儿,既然已经打听过,知道风锦住在这家客栈,不如我们就在这里等他回来。”
“皇兄,我等不了了,我现在就想见到他。我要问问他,为什么要娶别的女人,难道他忘了唏儿了吗?”
北冥魅一脸气愤,连眼圈都红了。北冥漠轻笑,一脸无奈。“你不是早就知道风锦不记得唏儿了,发生这种事情,也在情理之中!”
“如果他真的喜欢唏儿,哪怕不记得她了,也不能娶别的女人!”
北冥魅一脸固执,从北冥漠手上挣脱,看样子,是急着去找风锦。北冥漠叹了口气,“我听说唏儿曾经来过赤墨,虽然不知道她人在何处,但是你觉得风锦就要娶别人了,她会走吗?”
“会,为什么不会?”
北冥魅用力甩着手臂,“风锦竟然敢负唏儿,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北冥漠失笑,他这个皇妹,就是这个性子。虽然风锦娶彩玉让人大失所望,但他已经失忆了,娶别的女人也算正常。只是苦了唏儿……一想到唏儿,他的心都酸疼起来。若是可以,真想带她去碎金,让她去过无忧无虑的日子。后面,他们兄妹再说些什么,唏儿已经听不到,她已经回到房间。“小姐不打算和他们相认吗?”
赤焰问。唏儿摇头,她不想牵连到他们。好像这么多年,碎金与赤墨两国,一直相安无事。哪怕她和北冥兄妹是朋友,也不想把他们卷进来。夜晚,如期而至!直到此时,风锦也没回来。随着夜色的浓重,唏儿和赤焰悄悄出了客栈。“赤焰,你去公主府,我去皇宫。”
唏儿开口。赤焰摇头,“小姐,属下必须随时保护小姐。”
这里可是赤墨,要是因为他的失误没照顾好小姐,他以后还有何脸活在世上。“我猜,如果他要行动的话,首当其冲就是皇族!”
这是唏儿下午分析出来的结果。如果风锦想从其他地方入手,就绝不会舍近求远,直奔赤墨皇城。“那我更要跟随小姐,”赤焰一脸坚定。他们身在赤墨,本就身处危机之中,根本不放心,让小姐单独行动。最后,唏儿带着他先到了公主府,在外围观察了半晌,发现公主府虽然一片喜庆的红色,却安静得出奇。看来,风锦并没有回来。两人直奔皇宫,到了这里,竟然在皇宫外面发现了十几名鬼鬼祟祟的身影。“小姐,是杀手!”
赤焰开口。杀手?唏儿蹙眉,这些人会和风锦有关吗?来不及多想,她就看到宫墙之内,升起一朵红色的烟花,在深蓝的夜幕下灼灼绽放。转眼之间,杀手们全部跃上宫墙,消失在皇宫之内。“小姐,别去。”
唏儿刚要跟过去,赤焰就拦住她,“这是夺命楼的暗号,意在警告附近的江湖中人,不准去打扰他们执行任务。”
唏儿神色变了几变,这种信号出现在赤墨皇宫,难道他们想要杀的人是……她一脸担忧,“还没世子的消息?”
“没有。”
唏儿纵身一跃,就要跳上宫墙,忽然一只有力的手臂,将她拉进怀里,“别去!跟我回长河宫。”
“你放开我!”
唏儿反手去打。她目光冷凝,有人靠她这么近,她竟然都没发现?是她太大意了,还是长河宫宫主的身手太好!“你放开小姐。”
赤焰大吼。长河宫宫主并没有多做纠缠,他借机松手,远远的退开。他冷笑,有些气愤,“我只是担心你,不希望你卷进这些国仇家恨之中!你只是一个小女子,这些事情,根本就与你无关!”
“李惜,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来管我家小姐?”
赤焰的拳头已经到了李惜面门。李惜神色不屑,身形微动,已经借巧劲化解了这一攻击。“我与长河宫,近日无怨,往日无仇,我的事情,还用不着你插手!”
唏儿愠怒。“三小姐是不是忘了半年之约?”
长河宫宫主眼神里有亮光闪现。“你也知道是半年之约,如今时辰尚早,还请宫主不要强人所难。半年之后,我自然会去长河宫与你一较高下。”
唏儿神色不善。她觉得这个长河宫宫主,绝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真不知,他为何找上了自己。“那半年之后,你是不是去了长河宫,就再也不走了?”
李惜的话,让唏儿反感。她冷下脸,“怎么可能?你既不是我的亲人,又不是我的爱人朋友,我与你,只是两个陌生人,我怎么可能会留在长河宫?难道是宫主想要借此机会,囚禁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