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魏月禅回娘家来了。给老夫人请了安,她开口道,“母亲,老爷催了我好几次,让我来接唏儿。”
老夫人脸一沉,“我还想留唏儿再住些日子,魏家是她的母家,御史大人有什么不放心的?月禅,我知道你在中间为难,但……”魏月禅苦笑,急忙道,“母亲放心,我知道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但太子绝非良人。”
唏儿一愣,对着她笑了笑。见她如此明事理,老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月禅,既然你回来了,就把出云叫过来,让她给你看看,开点药调理一下,你年纪也不小了,总要有个子女傍身。”
魏月禅眼中升起一丝希望,又变得黯淡。“母亲,嫂子早就让出云给我看过,说我身子很好,许是儿女缘单薄。”
唏儿打量了几眼魏月禅,从面相上根本看不出来什么,想要细查的话,还要从脉相上来看。开口道,“母亲可请太医看过?”
“看过了,也没查出来什么。”
魏月禅有点失落,她嫁人本来就晚,没想到这么久了还生不出来孩子,早就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了。魏月禅看了眼唏儿,才道,“母亲不用担心,有唏儿在我身边,我就知足了。”
老夫人却摇头,“唏儿总要嫁人,到时候,留你一个人在那里,我也不放心。等天气暖了,我就让你大哥帮着问问,让太医再去给你好好看一次。”
“多谢母亲。”
魏月禅起身,一脸感激。老夫人摆手,让她坐下,“既然来了,就用了饭再走。我听你们府上小厮说你病了,严重不?”
“母亲,我只是感染了风感,喝了两天药已经好了。”
魏月禅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午后,她进府后,犹豫着要不要先去书房见赫连子荣。就听府上的丫环道,“夫人,老爷在堇香阁等你好久了。”
她快步回去。见她只是一个人回来的,赫连子荣立刻不悦起来,“月禅,三小姐呢?魏家到底有什么好,你亲自去接,她都不肯回来?”
魏月禅对她一礼,走到一旁坐下。“老爷,老夫人不放唏儿走,我接不回来她。”
见赫连子荣冷着脸不高兴,魏月禅又道,“我已经想过了,想接回三小姐,只有老爷你亲自去接才行。”
赫连子荣怒哼了一声,他要是能接回来早接了,前几天派去的小厮,可是被魏家人打了脸。魏月禅看向他,“月禅有一事不明,还望老爷解惑。”
“你说吧!”
赫连子荣心里有气,也不敢对她发。他还指望着,到时候让她劝劝唏儿呢!一想到唏儿竟然几次三番的不肯回府,他就火大。更加打定主意,非把她嫁到太子府不可,谁让太子看上了她。当春风吹绿了京郊的小草时,一年一度的花朝节到了。元杉衣手上拿了个贴子,来松鹤院找她,“唏儿,琢玉公主邀请你去参加后日的花朝节呢!”
花朝节吗?以前住在乡间,日日都能进山,也就无所谓是不是花朝节。“舅母,花朝节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元杉衣将贴子递给她,“也没什么过于注意的地方,只是千金小姐们结伴出城踏青嬉戏的日子,期间可能会有行酒令,传花鼓这些,不过你不用太担心,琢玉公主和风锦交好,必不会为难你。”
说到这里,元杉衣一脸遗撼,如果她当初能生个女儿多好,就可以陪着唏儿一同去了。花朝阳当日,唏儿穿上新做的衣裳坐上魏府马车,由魏潇然亲自护送往城外行去。她到这里时,已经来了不少人。这里地势很开阔,欣欣向荣的草地上开满了各色的野花,不远处的树林里还有鸟鸣,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春意盎然。“唏儿,我看琢玉公主还没到,你晚些时候过去就成。”
魏潇然在人群里看到了赫连家的几位小姐。“那我就在车里等一会。”
唏儿靠到车厢上,看着外面嬉戏的女子们。“你是不是看不上太子?”
魏潇然忽然道。“表哥为何这么问呢?”
唏儿微微抬眸。“感觉。”
魏潇然只说了这两个字,就再没吱声。没过多久,过远的就看到了琢玉公主的鸾轿。唏儿下车之后,魏潇然就把马车赶到了树林里。走之前告诉他,他就在这附近等她。琢玉公主的轿子一停,大家就急忙跪地请安。“见过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今日我们不谈身份,只出来散心。”
琢玉公主挥了挥手,让大家起来。等大家站好后,她又道,“不如大家先四处看看风景,半个时辰后,我们在此集合,大家再出出主意,要玩点什么花样好。”
听公主这么说,大家也便散了。唏儿正低头看着脚边上的粉色小花,赫连如水就过来找她了,“三妹,我们可是好久没见了。”
“二姐?”
唏儿回头,“我只是暂时住在外祖家,等回去之后,天天让你看。”
赫连如水看了眼四周,见没人注意这边,问道,“三妹你看见大姐了吗?”
唏儿自然看见了。笑道,“前面就看到了,这会……”她找了一圈,见赫连如月和赫连如雪正和张紫嫣秦朝阳等人在一起。赫连如水嘻嘻笑了两声,忽然俯身凑过来,“你还不知道吧?大姐的头发都被火烧了,没个一年两年怕是很难长成原来的样子。”
唏儿见赫连如月头上裹着一块丝巾,蹙眉道,“头发都没了,还不安份,我看应该没二姐说得那么严重。”
赫连如水摇头,“你别不信我,虽然父亲一直下着封口令,但听说后来太子进府去看她,这事也就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