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她起早回了趟御史府,把银票掏出来一半,交到织锦和朱砂手里。让她们按照一万两的成本,去外面找人赶制一匹棉衣,质量要好,要保暖,做工也不能太差。又把要注意到的细节,和两个丫环说了说,告诉她们这匹衣物要尽快赶制出来,而且最多只有两天的时间。“小姐,这会不会太赶了点?”
织锦苦着脸。“是啊,小姐,能不能再宽限几天?这么多衣裳,光是采买就需要不少时间。”
朱砂也跟着道。“你们只要多找几家制衣店,再多雇些人手,就可以了。”
唏儿想了想,“我回去和舅母商量商量,让魏家的下人也跟着一起动手缝制。”
“再加上咱们踏月轩的丫头,这不是又多了六个人手。”
朱砂笑起来,总之人多力量大,两天时间,虽然紧了点,但总能想法子完成。“早点出去采买,我怕京里的布料和棉花不足。”
“小姐放心,冬天时节,京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东西,家家户户都用得到,每间衣料铺子,都会备着不少的存货。”
回到魏家后,唏儿立刻去找元杉衣,把来意一说,元杉衣立刻道,“唏儿放心,舅母会把这件事办好。既然是为边关将士们做的,那就再多做两百套,算是我们魏家的一点心意。”
今日是皇后在宫中举办募捐大会的日子,京中的千金小姐几乎人人都在两天前接到了贴子。独独唏儿没有接到。直到宴会前半个时辰,才有一名太监姗姗来迟,将贴子递给门房,就打道回宫了。唏儿看到贴子上,宴会开始的时间是半个时辰之后,至于募捐的事,上面却只字未提。皇后娘娘相邀,她不能不去。换了身衣服,和老夫人说了一声,这才进宫。唏儿是来得最晚的一个,等她赶到凤栖宫时,宴会已经开始了。“工商尚书家的千金杜美娟,捐珍珠发簪一对,白玉耳环两支,另白银二百两。”
太监扯着尖细的嗓子把端上来的木盘里的东西喊了一遍。皇后娘娘的目光落到唏儿脸上,不温不淡的,也没说话。倒是赫连如月冷冷的扫了唏儿一眼,“三妹,大家都来了就差你,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唏儿瞥了她一眼,对着皇后娘娘行礼,然后找了个角落坐下来。“宰相府张紫嫣小姐,捐白银两千两,玉镯子一支。”
太监的声音再次响起来。唏儿这次看清了,太监每念一样,就有专人在纸上记录。“礼部尚书千金……”“吏部侍郎千金……”……“御史府千金赫连如月捐银一千五百两,红翡翠耳环一对。”
太监话落,栖凤宫忽然安静了下来。皇后慢慢扫过众女,“是不是没有遗漏了?还有没有要捐的了?”
唏儿坐在那巍然不动,一脸的面不改色,仿佛这话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直到赫连如月的声音响了起来,“三妹,你来得最晚,是不是还没捐呢?”
“三小姐可是御史府嫡女,日子过得肯定比如月你好,肯定捐得比你还要多。”
秦朝阳眼中带着得意,据她据知,唏儿虽然是嫡长女,却不是魏月禅亲生,好像回府这么久,手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光这一次募捐,她就能死死的压她一个头。这辈子,只要有她秦朝阳在,赫连唏儿就休想抬起头来。因为,她不允许!这次,她提出来的募捐,也不过是为了引起风锦注意。风锦是她的,谁也夺不去!“我没钱!”
唏儿看了她一眼。皇后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赫连唏儿,没钱有没钱人的捐法,有钱的多捐,没钱的少捐。本宫听你这话,还想一毛不拔不成?”
唏儿站了起来,一福身子,“娘娘,臣女说的是实话,臣女现在真的是一两银子都掏不出来了。”
不等皇后再说话,赫连如月就抢着道,“三妹,你不会是不想捐吧?我们做人,可不能这么自私自利。你在京里过着舒坦日子时,可有想过边关的将士?他们为了我们,可是连命都能不要。要是三妹确实手头紧,大姐就先替你拿着。”
唏儿一脸鄙夷,轻笑道,“大姐有心了,若是你手里还有多余的银子,不如你再多捐一些。”
“好赖不知!”
赫连如月气得牙根痒痒,当着大家的面,又不好发作,只好扭开脸不再看她。“赫连唏儿,世子怎么就看上了你呢?你说说你有哪一点配得上世子?他如今正在边关出生入死,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关心他?你知不知道,大家捐的银钱和手饰,最后都会送到将士们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