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些人的各处伤口处,竟突然冒起几缕黑烟。“嗯?不好!是魔气!”
观月巡拉着白玉京速速离开了那些或站或倒的尸体,那些魔气脱离附着的修士身体后不停徘徊,横冲直撞,而白玉京看着冲过来的魔气,只见她伸手一挥,徒手捏住了那一缕黑烟。魔气可以附身他人,只有通过特殊的阵法或是法宝,才可以将其镇压消灭。此举吓得观月巡连忙抓住她的手腕:“绛府,你的手……”魔气在白玉京的手里左右挣扎,却始终摆脱不了她的手掌心,她盯着这团魔气,慢慢地收拢了五指,魔气就像是压扁的水球,只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尖叫声,便“噗”的一声消散了。观月巡慢慢放开她的手腕,她便用上了两只手,一抓一个准,众人也默契的将魔气驱赶至白玉京身边,不过一炷香,满场的魔气都已经灰飞烟灭了。江寒雨道:“各掌门先带弟子下去安顿,兰谷主,麻烦您到时派弟子去各门派为众人疗伤。”
这时天符宗宗主却拦住了白玉京,目光尖锐的看着她:“白姑娘不应该先给众人一个交代,为何魔气对你无法附身吗?”
“据我所知,就算是仙人也无法避免这点,现存典籍中也无任何此情况的记录。是吗?詹原冬、宿冰云。”
拥有天底下最多存书的为幻法宗与天机塔,幻法宗宗主詹原冬道:“确实无任何记载。”
宿冰云只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微微垂下了眸,熟悉他的人就知道他是表示同意了。在场众人面面相觑,心佛寺方丈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但更多的人没有表明立场,而是在默默观望。一时之间,气氛凝重,仿佛下一秒他就要叫人将白玉京以魔族之人的身份当场拿下。灵刀宗宗主不满意地说:“好了,西云青,你不就是怀疑她是魔族的人吗?难道她刚才帮我们消灭魔气还不能证明清白吗?她哪有可能会那么傻,图什么呢?”
西云青冷哼一声:“魔族狡猾,谁知她不是有什么打入内部的阴谋诡计。现在不防,难道等事已发生后再去追悔莫及吗!”
“但是现在她不仅没有趁此机会伤害我们,还帮助了我们,难道堂堂天符宗宗主连半点感恩之心也没有吗?”
观月巡上前一步,隔开了西青云与白玉京,面对着他的目光,不躲不闪与其直视。西云青盯着观月巡,问:“这是药王谷的立场吗?”
“只是我的立场而已。”
“好了,几位,请听我一句话吧。”
白玉京道:“我知道我来历不明,不能让众人轻信,但我可以向天发誓,我并非魔族,魔气无法附身只是我的身体特质而已,不止魔气,连各种毒药我也完全免疫,如有虚言,白玉京在此受天打雷劈。”
她的身上闪过一丝金光,表示这个誓言被天道承认了,此时天气依然是万里无云,众人抬头望去,不见半点雷霆,自然可以轻易辨明白玉京的身份。这时江寒雨才慢悠悠道:“人界广阔,偶尔出现未被收录的体质也并不是什么怪事,也只能证明我们的见识还是太少了。此时,白姑娘的清白相信大家都已相信,不再有疑了吧。”
西云青不语,欲甩袖离去,灵刀宗宗主拦住他道:“你怀疑人家,连句抱歉都不会说吗。”
“程飞竹,你不要欺人太甚!”
“刚才气势汹汹,拿捏着人欺人太甚的又是谁呢?”
“让开!”
西云青撞开了程飞竹,化光离去。“成天到晚板着一张脸,跟谁欠他似的。”
程飞竹被撞得整个人晃了晃,站住了脚,揉了揉肩膀才不满地抱怨着。“没事的,毕竟宗主也是一片苦心,倘若我真的心怀不轨,众人却因此疏忽大意反而会铸成大错。虽然怀疑他人这事会惹人厌烦,但终究要有人站出来说,不如说,正是如此,才显得宗主正直心性的难能可贵。”
“嗯嗯,”程飞竹点头,“你可真能给他脸上贴金,我只觉得他这人一点变通也没有,想当初……”话说到这,程飞竹意识到自己失言,讪讪地住了口。白玉京也当做听不见一样,说:“感谢灵刀宗宗主刚才为我解围了。嗯?”
她注意到远处的江寒雨一直没走,而是注视着她这边,应是有什么话想与她说,便道:“抱歉,在下先行一步了。”
程飞竹点着头看着白玉京朝着江寒雨的方向走去,挪着步子凑到观月巡旁边:“我怎么感觉白姑娘好像喜欢江尊者呢?”
观月巡拿着烟斗抵着他凑过来的脸,嫌弃道:“你瞎说什么呢?别污蔑了人家的清白。”
程飞竹是前任灵刀宗宗主去世后刚继位的宗主,年龄在众掌门中年龄最小,行事举动难免还有些跳脱,众人看他也跟看小辈差不多。“唉,我猜的嘛,不过我确信一件事。”
程飞竹比了一根手指,伸到观月巡眼前摇了摇,“你喜欢白姑娘。”
“刚才西青云为难她,气氛那么紧张,你还敢插到他们之间。再加上你刚才看她的眼神,跟我师父看师娘的眼神也差不多。”
“不过,既然你对她有意,白姑娘和江尊者现在又未真的在一起,就证明你还有机会,不要灰心啊!”
这边,白玉京看着江寒雨说:“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江寒雨却道:“不是你向我走过来吗?应该是你跟我有话说吧。”
“好,那江尊者觉得我应该跟你说什么呢。”
江寒雨一字一顿道:“机 缘。”
“我知道你此行下山的原因,不过你的机缘不在此处,且离去吧。“他叹息着。白玉京没有接着他的话说,反问道:“倘若今日,我真是魔族你当如何?““你又不是。“江寒雨说,”就算你真的是,第一尊者也不惧于任何宵小!“他自信一笑,瞬间,锐利无匹的剑意从她周身扫过,掀起了她一头长长的秀发。白玉京战意兴起,同样的释放出剑意,两股剑意相交战激荡的隔壁山头崩炸,惊得众人以为魔气又来犯了。白玉京又问道:“那我的机缘在何处呢?““远在天边,“江寒雨伸出手指指了指天边,”近在眼前呐~“手指戳到她的额头上,将人戳的一个后仰。然后,他背着手转身离去。“绛府。“白玉京捂着额头转过身去,看见观月巡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正凝视着她,又开口唤了句:”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