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几个人眼神畏惧,缩在角落里。 “我们昨天才到这里......”戴着眼镜的男人小声说。 他们说的不假,一看就不是戴富明那伙人。 这时候,打开的房门里走出一个女人,衣不蔽体,步履蹒跚,身上布满青紫,双眼木讷无神,她朝戴眼镜的男人走过去,后者眼神闪闪躲躲。 她看着地上的尸体死水一般的眼睛里浮现恨意,拿起沙发上的烟灰缸拼尽全力朝眼镜男砸过去, “你为什么要做这么做?”
女人声嘶力竭,脸上的泪痕早已干涸,“你跟那群人有什么区别?”
她理解对方救不了自己,但没想到对方也参与到那群禽兽的行为中,以为晚上没开灯就不会被发现, 他们不是同伴吗?不是说好要一起等待救援的吗? 男人躲开烟灰缸,摇着头解释,“我......我也不想的,如果不那样做,他们不会放过我。”
“对不起,我......都是他们逼我的,对,是他们逼我的。”
这话也不知道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对别人解释。 明明是自己起了邪念,却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把所有的事推到戴富明这群人渣头上来减轻自己的罪恶感。 人心比灾难本身更可怕。 女人捡起戴富明手下掉落在地上的刀扑向眼镜男,疯狂地往他身上捅,血花四溅,墙上的壁纸被染红, 男人痛得大喊,长发女人双眼通红,不顾一切地刺向他,重复着手里的动作,“我活着就是为了看你们死!”
苏南枝看见另外两个男人心虚地低下头,一副干了亏心事的样子,举起手里的枪。 —— 天色渐深,柔和的夜风吹过无人的街道,这座城市几十年来都没有这般安静过。 人们意识到亮灯会引来感染者,四通八达的街道里连路灯都没亮,两边的房屋漆黑一片。 不断有感染者被吸引追着车辆跑,这倒也不用担心,他们跟不上汽车,除非感染者也会开车。 开车的人是江迟,后面一个面无表情不说话,一个昏昏欲睡。 刺目的光亮从正前方涌入,江迟皱了皱眉,这种路有必要开大灯? 下一秒,对面的车突然加速冲过来。 江迟急转方向盘,苏南枝惊醒,抬起头问,“怎么了?”
“对面那辆车有问题。”
江迟凝神望着前方的光束,那辆车没有因为他的换道而作罢,急速之下一个漂流在空中翻转着撞了过来。 轰—— 一声巨响传遍街道。 对方以自杀式的速度冲向他们,避无可避,只能尽量把伤害降到最低。 车辆震动,碎裂的挡风玻璃被冲击力带进车内,安全气囊都弹了出来。 陆予伸手将苏南枝护在怀里,玻璃碎片停在他身前被道具尽数挡下,前面的江迟同样废了一个保护罩道具。 这轮游戏受内伤都比受皮肉伤要好,内伤还能救,外伤约等于凉了八、九分。 前面侧翻的车辆情况糟糕,里面的人不知道是死是活。 翻车的动静将周围的感染者都引了过来,不少幸存者站在窗后偷偷观望,更有人打开窗户向他们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