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周围环境在眼前铺展开来,苏南枝都感觉不到换了个位面。
这地方的建筑看起来古老又破旧,石砖墙上沾了一层灰,从天空到地面只有两种颜色,灰色和黑色。
万物俱寂,了无生机。
没看见一个人影,也没有任何游戏信息。
之前是商量过,进入游戏不在一起就留记号往中间走。
苏南枝独自行走在灰蒙蒙的街道上,明明没有风吹过,后背却始终一阵阵寒意向上扑,转过身,又什么都看不见。
这个地方死气遍地,飘动的树枝像一把密集的黑色长发。
滴答——滴答——
落下的来的不是雨水,而是冷到刺骨的红色液体,一沾上便仿佛被抽干身上所有温度,心口说不上来的沉闷。
是怨气。
苏南枝扭头跑向最近的屋檐,她看着这些液体从天坠落,砸在地面没留下踪影,只感觉说不上来的诡异,阴森。
桃木剑一拿出来就在掉损耗度,快的让人心疼。
这里的怨气和死气一直在侵蚀桃木剑,人也一样,这种侵蚀是细水长流,无处躲避,待的时间越久就越危险。
咚——
门后像是什么东西被风吹倒,可这里哪来的风?
苏南枝抬手推开门,年久失修的吱呀声听起来很难受,像垂死之人不愿吐出喉咙里最后一口气的挣扎,又像怨恨到极致的叹息。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会让人感觉这么难受。
门打开的瞬间,幽冷的味道和灰尘扑面而来,门后的空间很大,白布上的褶皱在这样杂乱阴森的地方格外晃眼和突兀。
咯——吱——
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拖的很长,音尾有些扭曲。
苏南枝身子一顿,脚下踩着个东西,缓缓掀开白布一看,是一只不知道什么质地的玩偶手臂,比例和真人一样,栩栩如生,像随时会活过来。
里面的声音还在响,仿佛在催促着她进去看看。
苏南枝脚步放得很轻,可在过于安静的环境里,怎么小心都会有细微的响动跟随者她的步子。
翻到的桌子后,背对着她站着一个女人,不,不是人。
苏南枝将桃木剑拿在手上,刚向前一步,它转过了身子。
灰得发黑的脸上,上下嘴唇被粗暴的缝合在一起,线上血液已经凝固,可它还在笑,嘴角一扬扯着线,伤口一点一点扩大。
就像有个看不见的人在控制着它的表情,更要命的是在苏南枝眼里,这个灵体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它——要来了——”
缝合的嘴唇强行张开说话,在丝线上留下黑色的血肉。
对着自己的脸,看着这诡异的场景,换谁都膈应。
苏南枝想问点什么,可看着它被缝住的嘴,又觉得无处下手。
眼睛空洞的傀儡,突然看向苏南枝,表情变得邪恶又阴森,也是在这时候,苏南枝才看见它背后的丝线。
只见它猛地用力挣脱丝线的固定,丝线从血肉中穿过的声音似乎就在耳边,可那些丝线并不是实物,在空中时有时无,用能力去感知才能准确看见。
苏南枝眉心一皱,再抬眼时发现自己身边已经满是锋利的、交错的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