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还想着，用《铁窗泪》把你捞出狱就好，反正你也不是当歌手的料！老李倒给了我一个小惊喜。”
秦东方捏着下巴想了想，拉着姐夫回堂屋。
给唱片公司的男女微笑倒上水，双方展开了版权谈判。
“秦先生好！听李老师说，您正是他创作《铁窗泪》的得力帮手？”
30岁的长裙美女总监，笑容嫣然问。
秦东方眉头微皱，冷瞥姐夫一眼。
但不这么承认也不合适了。
毕竟李长茂是凭借“唱作”囚歌，才少服了一年多刑期，提前立功出狱的。
“对，我自学过钢琴和作曲，姐夫又是我们这边著名的民歌王！这次为了帮他减刑，俺俩才联手创作了那首，华夏囚歌的开山之作。”秦东方点头认真道。
“天呀！原来秦老师也这么厉害！”美女总监的眸子亮了。
“哎哟喂……你们简直就是一个音乐奇才大家庭啊！”唱片公司的副总经理也颇感意外。
“高手在民间嘛。”秦东方抿唇一笑，宠辱不惊。
“是这样秦老师，《铁窗泪》的反响挺好，也很具有教育意义！我们宝丽晶公司想购买这首歌的发行权，帮李长茂老师灌制成唱片，投入市场试试！但李老师说，这事儿要找您谈……”
“不用试，我帮你们包装策划一下，推出后准能火遍大江南北！深情动听接地气，而且是新颖的囚歌题材，这种歌不火天理难容的。”
秦东方大手一挥，胸有成竹。
旋即就在对方的愕然中，直奔主题问：“你们公司能出什么价？”
宝丽晶的人转头交换了眼色。
美女总监微微一笑，比出右手大拇指和小拇指，红唇轻启道：“好歌给好价！这么多ok？”
“才60万？”秦东方皱眉。
“啊？秦老师开玩笑了！是……6000块。”女总监也皱眉撇嘴。
暗骂秦东方贪心。
根本没李长茂好对付……
你姐和她的苦娃子拉车几里路，卖那些破烂才挣几毛钱好吗？
6000块对于你和李长茂的穷家来说，已经是笔巨款了呀！
还60万，做什么春秋大梦……
“那不行，我姐夫知道《铁窗泪》的出炉有多艰难！为了创作那首金曲，我弹毁两架钢琴，以至于家里现在连个破琴都没了。”
秦东方端起搪瓷缸子喝两口水，皱眉叹息道。
“历经半年创作出第三版的时候，我总感觉不够打动人心，这才咬牙让遵纪守法的姐夫，故意犯点小错去蹲监狱，深刻体悟铁窗生活！你们听他唱的《铁窗泪》，已经是不断改进的第五版了。”
“啊？！”
全场男女大吃一惊。
李长茂：“……”
“为了创作前所未有的囚歌，居然不惜以身试法，主动去吃牢饭体会生活？这……天啊！”
唱片公司的西装男杨副总，扶着金丝边眼镜一拍大腿，神情动容表了态。
“那也别6000了，两位老师的创作精神很令人感佩，我们出8000块！”
秦东方苦笑摇头道：
“少了点啊，都不够我买一架像样的钢琴作曲呢！10000元，外加销售分红，要不你们自己蹲监创作去。”
众男女：“……”
李长茂瞪大了眼睛。
张口就要1万啊东方？！
还外加卖唱片的提成……
幸好我没敢自作主张，给他们签版权协议啥玩意儿的！
要不然。
哥500块都愿意卖给人家了！
娘的。
原来唱歌这么赚钱……
杨经理和美女总监商量了一下，咬牙点头道：
“秦老师的条件我们可以答应！但李长茂老师要跟我公司签订3年合同，期间包吃住，给生活补贴，不再额外支付报酬……”
秦东方又含笑摇头：“那不行。”
“《铁窗泪》是我为姐夫量身打造的，你们换成其他任何一名歌手，都唱不出他独特的味道！所以老李也挺值钱的，不开高价我没办法出手。”
“东方你……”
李长茂浑身打个激灵，嘴角一抽瞪大了眼睛。
“哥刚回家见到你姐和狗蛋儿，连爹娘和美凤狗剩还没看见啊！你这就要把我……卖到京城去了？！”
秦东方转头瞪了他一眼。
故意板着脸吓唬二流子姐夫：
“好男儿志在四方懂不懂？能早日为咱们的大家庭，还有那么多喜欢你歌声的群众服务贡献赚大钱，是你的荣幸！”
“不不，给多少钱我都不去了东方！”
李长茂的劳改头摇得像拨浪鼓，誓死不从。
“俺要回家！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安稳日子……”
唱片公司的男女一听急了。
赶紧含笑宽慰没出息的李长茂：“哎呀，请李老师放心，我们不是现在就请走你！”
“对，公司为您灌制唱片之前，还要申报相关手续呢！肯定会留出一段时间，让老师在家乡陪陪妻儿……”
但现在的秦东方需要大量本金，去倒腾国库券发政策财！
一万两万的。
对自己来说远远不够用啊……
于是秦东方就继续和京城来宾谈判。
“推出单曲的话，市场反响肯定没那么好，你们宝丽晶应该给李长茂录制【囚歌王子专辑】，一炮而红赚翻天！”
“秦老师说的很有道理，但囚歌属于创新题材呀！目前除了《铁窗泪》，上哪再弄别的……”
“算你们幸运，其实我还有几首压箱底的作品，这几天正在与磙石唱片洽谈着。”
秦东方勾唇一笑，平静介绍道。
“如果宝丽晶有诚意，那我当然更倾向于照顾俺姐夫——贵公司未来最炙手可热的签约歌手啊！只要价格高，我把另外几首囚歌，也打包卖给你们做算了。”
对方闻言又惊又喜。
这个农民作曲家还真不简单！
他居然连亚洲最大的磙石唱片都知道，并且已经和人家接洽上了？
那家大名鼎鼎的公司，可是宝丽晶的强悍竞争对手啊！
您若这么说的话……
那李长茂老师和《铁窗泪》的系列囚歌，我们更是要志在必得了！
一旦让磙石夺去“囚歌王子”这棵摇钱树，对方的发展如日中天，宝丽晶才难出头呢……
“好，谢谢秦老师对我公司的信任和支持！那先请您清唱一下，别的囚歌作品吧？”
秦东方端着茶缸子坐在堂屋板凳上，平静点了点头。
脑子里快速思索着。
再卖给他们哪几首歌呢？
除了《铁窗泪》之外。
秦东方最熟悉的囚歌当然是《钞票》、《十不该》、《愁啊愁》……
因为那些都是老迟创作的。
被收录进了1988年，同一张囚歌专辑《悔恨的泪》中。
而且秦东方上辈子，和老迟还认识！
俩人通过中间朋友介绍，一起喝过几顿酒，吼过几场歌……
虽然《钞票》等囚歌和《铁窗泪》一样，现在还没有面市。
也不能逮住一只羊猛薅毛啊！
把那伙计薅秃噜皮了，他自己还咋立功出来……
秦老板到底是个厚道人。
就决定贩卖洋囚歌系列。
炮口对外，不能伤及同胞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