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上次没有赶上,芙蓉这次很早就过来排队了。她心里记着长公主交代她的话,暗暗地观察宋千语,不料被宋千语发现了,当即看了过来。芙蓉很是心虚地低下了头,就听到宋千语笑着说道:“你不是上次那个宫女嘛,这次排在这么前面,想必很早就来了吧?”
芙蓉只得抬起头,笑着朝宋千语行了个礼:“回仙姑,我们家公主殿下一早就打发我过来了。”
“看在你上次没有买到的份上,我待会儿给你多送点样品。”
宋千语朝她眨了眨眼睛,嘴边的笑容在阳光下,有些太过于晃眼。芙蓉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连忙道谢:“多谢仙姑。”
买完了胭脂水粉之后,芙蓉并没有着急着离开,而是悄悄地躲在角落里,拉着从国师府出来的小宫女,笑着往她手里塞了一锭银子。小宫女看着手里的银子,眼睛冒着绿光,连忙问道:“不知道姐姐想向我打听点什么?”
芙蓉笑着说道:“我对仙姑挺好奇的,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仙姑是个什么样的人?”
“仙姑啊?”
小宫女侧头仔细地想了一下,道:“仙姑是个和蔼可亲的人,不拘小节,在我们面前也没有架子,人可好了。”
“是吗,能看出来。”
芙蓉笑着点头,不过她想听的可不是这些废话,“那,她跟国师的关系如何?”
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问这个,但小宫女还是如实答:“关系大概就一般般吧,国师平时都待在书房里,而仙姑整天在自己院子研究胭脂水粉,两人很少碰面的。”
“哦,这样啊。”
芙蓉一听,完全放下心来了,嘴角带笑对她道:“谢谢你啊。”
“姐姐为何要打听这些?”
小宫女好奇地问。“没什么,就是好奇。”
芙蓉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先走了,我们公主还等着我呢。”
小宫女连忙说道:“姐姐慢走。”
芙蓉回到长公主的寝殿,将胭脂水粉交给她,顺便将小宫女的话如实禀告了她,末了补充:“也许国师对仙姑真的没有什么吧。”
东方瑾云依旧心事重重,皱眉道:“即便如此,也不可掉以轻心,俗话说日久生情,他们现在没有什么,不代表以后也是。”
芙蓉听了,顿时笑道:“殿下忘了?乞巧节过后,皇上就会为您和国师赐婚,到时候,即便他们想有些什么,只怕国师也会有所顾忌。”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东方瑾云依旧是放心不下。她拿起胭脂盒子仔细端详了一番,忍不住道:“这个盒子倒是做得挺精致的,还有上面贴的纸也别出心裁。”
打开盒子,一股玫瑰清香扑面而来,淡淡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一下就喜欢上了这个味道。再看膏体滋润,颜色绯红,是让人看了就心动不已的颜色。东方瑾云有些按捺不住了,对芙蓉道:“快,替我涂上试试。”
“是。”
芙蓉连忙将胭脂水粉拿起来,放到梳妆台前,然后按照标签上的使用说明,帮东方瑾云上了妆。这些胭脂水粉比宫廷特制的那些不知道要好用多少倍,颜色自然,涂上去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东方瑾云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由得眼前一亮。芙蓉惊叹道:“殿下真美!看来仙姑特制的胭脂水粉,果然是名不虚传呢!”
东方瑾云也很满意,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虽然她心里对这位仙姑有敌意,但不得不承认,她做出来的东西是真的好,难怪整个皇宫的女人都争着抢着要买。随着时间渐渐推移,令无数人期待的乞巧节终于要到来了,皇宫中到处一片喜气洋洋,热闹得就像是过年一样。就连整天待在书房里的风辰,都开始忙碌了起来。听说在乞巧节上午,要举行一场祭祀,由风辰主持,皇上皇后,文武百官都会出席,是为了感谢上苍前段时间的降雨。当然了,随着大雨一起从天而降的宋千语也要一同出席,谁让她是仙姑呢。这可就苦了她,风辰为了不让她在这样重大的庆典上失礼,特地把她叫进了书房,亲自给她讲解各种礼仪,还有祭祀的顺序。到时候宋千语要跟他一同在台上主持。宋千语最怕这种大场面了,各种束缚,各种不舒服,她坐在书房里听着风辰讲解祭祀的流程,像是受到了催眠一样,昏昏欲睡。风辰转过身见她的头像小鸡啄米一样,皱起了眉,在桌上敲了一下。宋千语吓得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打雷了?”
然后就对上了风辰那双清冷幽深的双眸,她愣了一下,赶忙移开了目光。心跳有些加快,她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那个月夜,风辰回头看着她的场景。“乞巧节的祭祀很重要,你最好认真一点,不然出了差错,谁也救不了你。”
风辰冷冷地看着她。“你不能想个办法,让我不用出席吗?”
宋千语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就说我生病了,下不来床,吃坏了东西,拉肚子了,什么都行,总之能让我不出席就好了。”
“你是想让皇上亲自派御医来给你看病?知道欺君之罪有多大,吗?”
风辰的目光冷了下来,她的那些花花肠子根本就是自作聪明,以为皇帝是那么好骗的?皇帝一直惦记着要将她收为妃,风辰去向他汇报祭祀的流程时,还一直问起她,这个时候她若突然生病了,皇帝搞不好要亲自来看她。“那你不能帮我想个办法吗?”
宋千语眨了眨眼睛,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她,“你既然那么怕我搞砸了,那我不出席不就行了?”
“不行。”
在这方面,风辰态度很是坚决,“明天你必须要出席,祭祀的礼服我让人给你准备好,这是祭祀的流程,你给我拿回去看一遍,到时候紧紧跟在我身旁。”
风辰将祭祀流程书递给她,宋千语接过来,看着那厚厚的一叠简直头疼,区区一个祭祀的流程书,居然这么长,她一看书就犯困,这怎么能看得下去?宋千语赶忙站起来,将流程书又塞到了风辰的怀中,笑着说道:“反正我明天紧紧跟在你身边就行了吧?需要我做什么的时候,你就提醒我呗!流程书我就不看了,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就急忙想开溜,结果不小心踩到了裙子的下摆,整个身子都失去了平衡,眼见就要和地板亲密接触,宋千语不由得大叫一声,闭上了眼睛。结果她并没有摔在冷硬的地板上,而是被一股力道,扯入了一个干净温暖的怀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