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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陪她们继续演戏(1 / 1)

第二日一大早,两人用过早膳后,陈非烟便拉着她走进晴雪阁。“主子,留香殿的陈小姐来找您,说是有要紧事。”

初蕾进来通告,满心疑惑。那日因为小乖乖抓伤陈非烟,她就一直没有出门了,今日为何主动找上门来了?刚吃完早餐的燕如霜正坐在大厅中喝茶,听了她的话也觉得奇怪,揣测着对方来意。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仔细思索一番,燕如霜实在想不明白陈非烟会有什么事来找她。不过,既然人来了,她自然会以礼相待,“请她进来吧!”

陈非烟跟着初蕾走进去,面上神情悲愤,让众人更是摸不着头脑。一见着燕如霜,陈非烟便向她屈身行礼,红着眼圈道:“如霜,今日非烟是来向你请罪的。都怪我对下人管教不严,才让她陷害了你。”

这番话把燕如霜说的一脸茫然,并没有理解她的意思,微皱着眉看向拉着自己袖子哭哭啼啼的陈非烟,不知道她这是演的哪一出。这时,跟着陈非烟进来的冬儿“砰”地一声跪在燕如霜面前,伏地闷声道:“燕姑娘,奴婢有罪,那日趁小姐睡着了在她脸上涂了马粪,嫁祸与您。冬儿自知犯了错,每日都在遭受着良心的谴责,特此前来认错,求您原谅。”

听着冬儿按照约定将以前自己干的坏事揽了过去,陈非烟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她最怕的便是自己这个小丫鬟临阵倒戈,那以前她的种种劣迹都会被翻出来,到时候南宫毅都不会念旧情保她了。陈非烟恨不得把所有事儿都往冬儿身上推,把自己给摘干净,当下也不开口说什么,只是沉默着嘤嘤哭啼,仿佛在诉说自己有多委屈。燕如霜从容不迫的视线在这主仆二人身上晃了几圈,聪明如她,怎会猜不到陈非烟打的什么主意?但她并不打算当场戳穿二人的谎话,而是沉下脸,陪她们继续演戏。“我说为什么平白无故将这事儿推到我头上,原来是你设计的,真是好大的胆子!”

厉声斥责着埋头伏于地上的冬儿,燕如霜脸上带着怒气,抿紧了双唇,一副动了气的模样。她正在心中猜测着陈非烟这一举动的原因,南宫毅早就不追究这件事了,对方却又旧事重提,肯定意有所图。看见燕如霜真信了自己的话,陈非烟心中一阵狂喜,看来这个山野女子果然好骗,三言两语就信了冬儿的话,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她眼底闪过一丝讥讽,继而抬头看向燕如霜,继续扮作无辜状:“这贱婢将真相说出来后,我实在难以置信,立即带着她过来,就是想解除咱们姐妹之间的误会。如霜,她犯了如此大错,要杀要剐随你处置。”

陈非烟脸上一片赤诚和悔恨,说出来的话倒是十分狠厉。她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很好,若是趁此机会,借着燕如霜的手将冬儿除去,倒也是一箭双雕了。而不远处的冬儿却是浑身一僵,没想到自家主子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把自己往死路上送。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也没有了回头的余地,只能咬着牙默默等待自己的命运归宿。看着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冬儿,燕如霜眼底升起一抹怜悯之色,心里忍不住为她而感到可惜。虽然她跟着陈非烟也做了不少针对自己的事儿,到底也是个尽忠至诚的丫鬟,到这个时候,连这种罪责都愿意背负,却被自己的主子过河拆桥给卖了。站在燕如霜背后的初蕾和暗香心中的感觉也和自家主子差不多,两人看向冬儿的眼神满是同情,而对明哲保身的陈非烟更加痛恨。她们做下人的,没有办法选择主子,只能尽忠尽责,做好自己的事情,伺候好主子。可到最后,被自家主子给出卖,那是多么让人心凉的感觉啊!与此同时,两人又忍不住暗自感叹自己的幸运,跟了一个好主子。至少燕如霜不会像陈非烟一样,把她们用完了就除掉,不给半点活路。厌恶陈非烟这般的做法,燕如霜自然也不会让她如愿,轻轻啜了一口手中的清茶,她脸上的表情恢复平静。她瞧了一眼颤抖不止的冬儿,叹了口气,摇摇头道:“虽说做出了这般让人愤恨的事情罪不可恕。但你也是为了自己的主子,这般忠心也难能可贵。”

顿了顿,她转头看向身后的初蕾和暗香,板起脸,以一副教训的语气说道:“你们二人在这方面得多学学冬儿,知道吗?”

初蕾和暗香对视一眼,对自家主子的意思心领神会,连忙点头称是,眼底闪烁起喜悦的光芒。即使是各为其主,她们都是处境相同的下人,私底下没有什么大仇大怨,也不愿意看到冬儿落到一个死无葬身之地的境地。因此,了解燕如霜要网开一面后,两人也是打心眼里的为冬儿开心。听到燕如霜忽然转变的话语,冬儿浑身一震,有些不敢相信。她抬起头,呆呆地看向一脸严肃的燕如霜,神情恍惚。似乎没有料到燕如霜会这么简单就将这件事情揭过,陈非烟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下意识地问道:“如霜,你的意思是……”燕如霜放下手中的茶杯,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念在冬儿忠心一片,我就不再追究了。只是,要引以为戒,往后可不要再犯。”

确定自己再次逃过一劫后,冬儿连忙磕头答谢,整个人一时间激动不已。陈非烟却不大高兴,眼底闪过一抹恶毒和怨恨,为什么冬儿偏生就这么好运,两次逃过一劫?这次没能借着燕如霜的手除掉冬儿这个潜在危险因素,真是在她计划之外。不过转念一想,既然燕如霜相信了这件事,对她还是很有利的。以后她就可以像从前一样跟燕如霜搞好关系,再下手也容易。而南宫毅也会因此改变对她的态度,不再厌弃她。想到这里,陈非烟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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