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事情的经过,苏禾没有吃亏袁衡也就不说了。
癫二在不远处修着桌子,没听到他们的谈话,但看到袁衡也被吓得不轻。
袁衡这个臭小子护短大家都知道的事。
上回他知道张国调戏小医生,要不是有人拦着,差点再往他脑袋上补上一砖头。
事后张国也不敢来叫他们赔医药费,现在张国连村里也不敢出,就拍袁衡报复他,摸着黑就给他套麻袋。
毕竟这事袁家庄的人也不是做不出来,他们狠着呢!
说着话袁衡就去树下敲放工的钟,敲完钟袁衡就转头跟他说,“先回去吃饭吧!桌子下午再修。”
癫二刚想走,小医生就说话了,“帮我叫你们村的马春花下午来我这拿药,就说她的药我配好了。”
癫二远远的问苏禾,“她是什么病啊!严重吗?”
“不严重。”
癫二走到苏禾跟前,吞吞吐吐就是不说话。
苏禾以为他想打探马春花的病情,毕竟他刚才说了他喜欢马寡妇,马春花可不就是癫二刚才口中喜欢的人吗!
“病人的事情我不好多说,你不是她的家人我也不能告诉你,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吃饭吧!”苏禾说。
“不是……是、是,小医生你就给我一块红糖吧!”癫二讷讷说。
“你身体没事,好得很,不需要红糖。”
红糖本来就是个稀罕物,现在更是救命的东西。
苏禾怎么可能因为他一张嘴就给他!更何况他身体好的很,根本不需要喝红糖水。
现在很多人都贫血,吃不饱饭又干苦力活,天天在太阳底下暴晒每天都有人晕倒。
要给也是给他们,怎么也不会轮到他一个正常人。
“我……我,不是我自己喝的,是给别人喝的。”癫二辩解说。
“你让那个人下午来找我,我下午不上工还在这看病,如果她真的需要红糖我给她开,你直接问就不行。”
再说谁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苏禾不相信他。
“那马春花下午来了你给她好好看看,她身体虚经常头晕眼花,脸色也不好。”
“你是给她问的红糖?”苏禾惊讶的问道。
癫二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吃饭吧!下午我再好好给她看。”
苏禾刚说完话癫二就一溜烟跑了,很是高兴的样子。
袁衡跟九九她们站在不远处等她,苏禾先回头去关门,刚才三队的女人果然不在了。
可能是那个女人怕苏禾应付不了,所以才去找了袁衡过来,面对这样的事情苏禾心里还是感激比较多。
毕竟苏禾再厉害也是一个女人,万一遇到个混不吝的人也好有人帮不是。
虽然苏禾跟她不熟,最起码她没有冷眼旁观,帮了苏禾叫袁衡过来。
苏禾关上门就走到他们父女跟前,“走吧!回去做饭。”
袁衡把小鱼儿放到肩膀上,他又开心的咯咯笑起来,刚才他爹打他的事也忘了。
画面很温馨,父慈子孝。
苏禾对这个儿子也很无语,不记仇,记性差,小鱼儿这个名字很配他。
小鱼儿:七秒的记忆。
曼娘一度非常后悔用这个名字,她个人觉得这个孙子一点也不聪明,半分不像她,还傻不愣登的。
—
午饭过后睡了个觉,苏禾去卫生所先煮了锅凉茶,煮好后就放在树下晾凉。
天气干燥又闷热,一碗凉茶灌下去会让人好上很多,中暑的人也少了不少。
有时没人看病苏禾也跟着大家下田干活,她自己有个空间种草药,但是干农活却不太行。
只是帮忙除除草干些轻松一点的活,担担抬抬那些袁衡不让干。
手要给人看病不能出闪失,苏禾也不逞强,尽量干些轻松的活。
如果不是她会点医术,在乡下除草每天也就四五个公分,最多也就六个,勉勉强强能把自己养个七分饱。
现在她是村医每天固定的工分就是八个,再加上每个月也有十块钱的工资,钱不多但至少能让她过得美滋滋了。
说到工资还是院长帮她争取的呢!她现在算是医院下派到建设大队的医生。
医生该有的福利那些也有,工资就少一点了。
“苏禾,有人看病,你快去看看,卫生所又晕过去两个人。”苏禾正在割稻谷,突然有人来到她跟前说道。
她把镰刀给了一边的人,手扶帽子立刻就跑起来。
气喘吁吁跑到卫生所的时候那两个人躺在床上,她上前都检查了一遍。
才跟说村里的叔叔说:“没事,只是中暑了。”
“他们刚才都吐了!”那人急的满头大汗。
“喂点藿香正气水,缓一缓他们就醒过来。”苏禾安慰他。
那几个人也松了口气,转身就去树下喝凉茶聊天去了。
“唉,这都大半年了愣是一点雨也不下,再不下雨老井的水都干涸了!”
“谁说不是,现在挑个水浇菜还要跑去江边,江水都快干完了别说井水了,昨天我还看到有人去江边捞鱼了。”
“好家伙那鱼比我胳膊还粗,要不是我家老婆子拦着我也想下去了!”
“你家婆娘没说错,家里不缺吃的还是不要去冒这个险为妙,那江里到处是淤泥,一脚踩下去不知道多深,还是谨慎些好一点。”
“我们大队其实还好,村前有条河,辛苦一点挑水到田里,作物也能缓口气!
年初做的红糖卖了一笔钱,撑是能撑下去,别的大队就不好说了,上半年收成就不好,都盼着这次的晚稻呢!
我们大队天天挑水去浇晚稻,长得都不好,更何况是他们干旱没水的地方!
南方都这样了,北方怕是更不好过!”
“呵呵,去年还到处闹着‘水稻卫星’,要不是袁衡带人出面压下了这种虚报夸大的宣传,今年的日子更不好过!”
“这个臭小子!”说到这个老者笑了笑,“去年他带了一帮人去市里我还吓了一跳,居然敢跑到市长家里去闹!
当天他们回来我还打了我家那小子一顿,还骂他乳臭未干的傻小子,什么都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