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晚上喝醉了酒就更过分了,偷摸撬了她房间的锁用他的蛮力抱了她一晚上。
如果不是袁三打着鼾,她绝对有理由怀疑他是装的,第二天面对她的质问,他先是臭不要脸的笑一下,然后说:
“你难道不能大方点?跟我一个醉鬼计较什么!抱一抱又少不了你一块肉。”
顿了顿又无赖道:“要不然今晚你跟我睡?我让你抱回来!你想怎么抱都行。”
“去你妈的。”她当时气得理智也没了,追着袁三丢了好几块烂砖头。
更气人的是砸不到他!只能远远的看他放肆的大笑。
当天她提前下班,斥巨资在房间里加了十几道锁,不怪她这么小心,实在是有人太不要脸了!不得不防。
从那时候开始她睡觉也踏实了,倒是第二天接到某人幽怨又晦涩的眼神。
袁正信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洗漱去上班,也留给他一个欢快的背影。
*
“你真的不跟我们出去?”袁衡问九九。
九九看向曼娘说:“这次我就不出去了,有人舍不得我,下次吧!下次我再出去。
你帮我跟夏太奶奶说一声,我下次再去看她。”
袁正仁抱着长生也好笑的看远处剁猪草的曼娘,昨天袁衡说要出去市里一趟,可能要跟苏禾在外面住几天。
九九也闹着要跟去,昨晚曼娘抱着九九愣是一夜没睡着,当年袁衡偷跑出去也没见她这样过,像是怕袁衡带九九出去就不带回来了一样!
苏禾弯腰牵了长生的手,“姐姐不出去你也不出去啊!”
长生呆呆的看苏禾,他本来就不想出去跟袁九九可没关系,他摇头道:“不出去。”
曼娘这下可开心了,她丢下手里的刀站起来说:“苏禾不是还要去县里考试吗?你们赶紧走吧!可别错过了。
他们姐弟俩我保准给你们看好,养得白白壮壮的。”
嘴里说着话手已经开始推袁衡,脸上一副你赶紧滚的表情让苏禾忍不住笑了。
离开几天苏禾没有舍不得,倒是袁衡这个老父亲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分家的房子昨天搞好了,四个房间加两个杂物间,另一个杂物间用来做厨房,还有一个大大的院子。
院子左边有一棵苦涩的杏子树,杏子树再往下一点就是后院,以后再养点鸡跟猪。
想到什么再慢慢添,这次他们去外面考试过后再回市里,清明节将至去看看娘她们,再烧点东西。
新房差的东西再添一点,顺便一起带回来,其实也不用去买,大部分的东西苏禾的空间就有。
本来想带着姐弟俩出去玩几天,但他们都不出来,既然如此办完事就赶紧回来吧。
下了船后袁衡没有直接带苏禾去考试的地方,而是又到处去逛了大半天,时间快到了才送她去考试。
“你考试大概要几个小时,我去找阿信聊聊袁三的事情,等你结束了再来找你。”
“那你去吧。”苏禾朝他挥手道。
袁衡看她这会也不紧张了,用手握拳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就倒退笑着走了。
“那个是你对象吗?长得好好看啊!”苏禾还没进门就有个女孩上来搭讪道:
我叫简童童,也是今天来考试的,我考护士,你呢?”
“我叫苏禾,考村医的。”
“哇!你好厉害呀!”简童童夸张笑道:“村医比护士还难考呢!你准备了多久有把握考上吗?”
不是苏禾的错觉,在她说出她要考村医的时候周围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看她的眼神也友善了不少。
房间里也纷纷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来很是热闹,只是话里都带着刺。
一直到发卷子的人进来,她才知道她们刚才说话为什么都带着刺。
“我们这个考试是一年一次,工作的名额有限只要分数最高的人。
希望你们等会考试的时候好好答题,不要浪费了一年,因为你们明年也不一定考得上。”女人说话很直接不好听,但也是事实。
苏禾这会也明白了刚才她们彼此的敌意,名额有限竞争力自然就大了,有了竞争力那大家就不是一条线上的人。
“谁叫苏禾?”发卷的老师又问道。
“我。”苏禾举了一下手。
女人走到她面前说:“你考村医卷子比她们多。”说着话就给了她几张卷子。
“谢谢。”苏禾接过来道。
卷子刚发下去房间里就有些静悄悄的,苏禾写写发发呆时间就过去了。
她的身份往后也不允许她太高调,广市某资本主义的前妻,还有个举人的爷爷,随便一条扯出来也够她喝一壶的了。
乡村医生只能勉强考个及格不能太高调,拿了执照才能让村里申请个村卫生所,更方便她以后就医看病。
笔试结束后苏禾又被人请去考一些急救的措施,也勉勉强强算是过了关。
提前考完试苏禾就在大树下坐着等袁衡来接,这种感觉像是等大人接回家的小朋友,顿时让苏禾觉得新奇不已。
抬眸间发现满眼的早春新绿,中午的阳光温和微风徐徐,风晃动着树梢,肥嫩肥嫩的小嫩芽翩翩起舞好不开心。
耳边的人声跟鸟叫声很是亲切,日子过好了好似身边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苏禾正叹息人间的美好,突然一阵悲痛欲绝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像是人命关天的事。
远远看过去,担架上躺了个人盖着张白布被两个人抬进太平间,几个家属跟在后面哭。
那些声音哭很哀伤激动,听着声音那个人似乎要跟着一起去了一般,站在远处的苏禾也不禁站起来远眺。
老奶奶跟在担架旁哭得快晕过去了,两个男人在旁边扶着她,脸色并没有多好。
两个女人在后面互相搀扶着,另一个几近崩溃,苏禾下意识的快步跟上去,跟着他们一行人进了太平间。
“就放在这里吧!”抬担架的人道。
担架刚放下几个女人就扑了上去,不经意间扯了盖在担架上的布。
苏禾这时也看到了担架上的人大概十几岁这样,他脸色发青唇发白已然是一副死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