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袁衡也偏头试探道。
“那就只能强取豪夺了!”苏禾正色道。
“这个可以有。”某人连连点头十分赞同,甚至还在苏禾耳边叹了一天的气,说:
“如果早知道你是这样想的,那我当时就再等等,等你去找我,等你追我。
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
苏禾当时啐了他一口,“你这脑子就够好使的了,如果什么都让你想到,还让不让人活了。”
他一脸遗憾叨叨的持续到晚饭后,最后这个话题,在苏禾的不耐烦下,他才讪讪的放下了。
曼娘今天不知为何关照了袁衡一天,吃饭的时候给他夹了很多菜,临睡前也抱走了九九跟长生。
袁衡这会帮她检查年后考试要考的课题,她也看了七七八八,但还是有点紧张。
毕竟这么多年没考过试了,又怕丢人!
袁衡这个家伙又在外头吹了牛!说她年后要去考个医生回来,给他们家争争气。
她听到的时候气得嘴都想给他缝上,屁的医生,明明就是个小小的村医。
牛吹出去了,大部分的人也知道了,如果考不上丢了脸,苏禾绝对不会放过他。
袁衡就在苏禾幽怨的目光中准备出门送药,“等我回来再睡,别睡那么早啊!
哥哥回来再教你啊。”
“等个屁,赶紧走。”苏禾看都不看他。
袁衡刚走,苏禾劲儿也没了,趴在桌上放了支钢笔滚着玩儿,这么无聊的事情,她自己也能玩上半天。
相对前世外向的性格,她现在内敛了不少。
因为师傅经常拘着她看医书的缘故,使得她性格也安静了不少。
又想到隔壁村的人,那边的人可比袁衡想象中要脏得多。
前世他们那事没被人爆出来,显然是万分小心的,不过也不奇怪了,毕竟都各有把柄捏着,自然就不敢张扬了。
再说现在也不同旧时,典妻换妻是正常的事。
他们要脸,自然就拼命捂着,可有些事情不做则罢,做了势必留下痕迹。
前世袁三他们死的时候,袁衡在广市进修,毕业后出来在追查她的事情,应该是空不出手来管这些事情。
回来后又被爹跟爷爷压着不让管,说已经了结了。
张家村人‘换妻’一事,袁衡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吗?
上次在田里打架那次,袁三点破了他们在一块玩的事情,他好像不放在心上。
所以,袁衡他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这事?
“换妻?”袁衡讶异道:“这件事情不是有人乱传出来的吗?这是真事!”
在跛脚六家的厨房里,烤火堆旁,张小二父子俩把他们知道的都说了。
火光熠熠,照得张小二的脸朦胧隐晦:“你也知道张家村的人不是全姓张。
张宝驹他们先祖,百年前来这里之前,这里已经有原住民,就是上任村长张平叔的一个小家族。
再余下就是十几户外面逃荒来的人家,我们就是其中一户,是我爹带我到这里的,说来也巧,我们碰巧也姓张。
听我爹说本来他想去袁家庄定居,后来听说你们是一个大家族就不敢去了,‘欺生’其实哪里都有。
但是如果当初能去袁家庄,我们的日子会比现在好很多,我这儿子也不用活得这么窝囊,连头也不敢抬。”
“爹。”跛脚六郁郁道:“您提这个干嘛,说正事吧!”
张小二对着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放下他一个人,他怎么也不放心的,但是也没办法,他们的命数到了!
就是知道自己活不久,他才想舍下这张老脸,为他们求一片瓦遮风挡雨。
他又看向袁衡道:“其实他们‘换妻’是我无意中发现的,不过也不是所有姓张的人都那样。
只有张宝驹他们那一族的人才这样做,而且他们似乎也习惯换妻这件事情,仿佛像我们吃饭喝水一样。
但是好笑的是,换妻这件事情,他们对内说是件很正常的事,对外又捂的很严实。
简直恶心之极。”张小二鄙夷道:“不过是满足了自己的兽性罢了,而且这件事情他们持续了很久。”
“很久是多久?”袁衡问道。
“不知道!”张小二摇摇头看向黑暗处喃喃道:“好像他们家族搬过来这里之前,就已经有的事情了。
我听他们说他们那个家族以前有点势力,后来得罪了贵人,家族的人死伤过半,不得已才搬来这里避开敌人。”
袁衡这会也挺无语的,以前办案的时候,就遇见过不少奇奇怪怪的事情。
有违伦理道德的事他也见过不少,但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也就这一项。
所以他瞬间被恶心到了,也不怪袁三想起这事就犯恶心,他现在也有点受不了了。
今晚来到这里听到一桩恶心的事,他也坐不下去了,抹了一把脸道:“您是想让六哥搬去我们村住?”
刚才他说话绕了一个圈说,但袁衡还是听出来了,一个父亲的担忧他还是能理解的。
再说迁户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只是动动嘴的事情,并不为难。
“可以吗?”张小二颤颤道:“我担心我们走后有人欺负他,他就是个软弱的,扶都扶不起来。
而且如果让村里的人知道了我们这病会传染,村里的人第一时间会赶他们出去。
我怕到时候他们连个遮雨的屋檐都没有,几个孩子还小,小六他还不能出事。”
怎么不行!袁衡心道,
看着一个骨瘦如柴的父亲这样求他,而且还是个快濒死的父亲,袁衡哪怕是钢铁般的心也软了。
“可以,您想让他什么时候过去,我来安排。”
张小二看着掉着眼泪的儿子说:“我们走后吧!让他再陪陪我们。”
出去的时候是六哥送的袁衡,袁衡迁就他跟在他身后慢慢的走,他缓缓说道:
“张宝驹有个妹妹叫张宝珠,她以前喜欢我爹,听我娘说她以前跟我爹求过亲。
只不过我爹拒绝了,她嫁到我们隔壁县的新垌村,她家的小叔子年轻的时候就有痨病,后来也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