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里,袁家庄的人都很团结,也不怪他一路悬着一颗心。
九九道,“我爹去哪里?”
苏禾笑说,“去打架。”
她糯糯道,“我爹还会打架?”
苏禾骄傲地说道,“这世上没有你爹不会做的事情,打架算什么。”
“我爹很厉害。”九九道。
相处了那么久,袁衡在她心里的地位是不用说的,梦里,袁衡也对她很好。
但是,袁衡再好,也比不上她娘的,九九看着苏禾,又道,“娘比袁衡更厉害。”
这端水的水平她爱了,已经倾斜到她这边了,苏禾嘻笑的捏了她脸,道,“娘也这么觉得。”
又道,“今天是我们九九四岁的生日,爹跟娘都没忘记,愿我们的宝贝余生,‘平安喜乐,好运满满’。”
“娘没忘!”九九惊喜的问道。
“没忘。本来想今天带你跟弟弟去庆祝的,家里临时有事,就先回来了。”
“等下次好不好,”苏禾又道,“等下次我们出去的时候,再去庆祝。”
“嗯嗯。”九九应完,靠在苏禾的肩膀憨笑,她又正经的坐起来,问道。
“爹没有忘了我生日吧!”
苏禾笑道,“没忘,他记着呢!他也给你准备了,你最喜欢的礼物,我们都记着呢。”
小人儿更高兴了,趴在她怀里笑得直打颤。
家。也到了,近在眼前,苏禾虽然紧张,但不逃避,而且她还有两个孩子呢!
孩子的自信心也是父母给的,你自信了,他们也能挺直了胸膛做人。
袁世忠赶了驴车进去后,就抱了长生下来,苏禾尾随其后进了院子。
袁家庄的房子都不大,因为孩子结婚了就分出去的原因。
这里也是一个小院子,加东西两边的房间,正中间是客厅,也是平时吃饭的地方。
袁世忠边卸行李边道,“嫂子,家里没有人在。”
他疑惑道,“平时这个点,伯父伯母在家的啊!今天天气好,也有可能是下地了。”
他又道,“这个时节也没有什么东西要种的啊!他们去了哪里?”
苏禾拿起她的藤箱,听袁世忠絮絮叨叨,她暗道,你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我知道啊。”
苏禾打断他,道,“你先去还驴,回来再说。”
为免尴尬,他正有此意,苏禾没再看他,拿了藤箱里的一包银针,抬起头,看到姐弟俩茫然的目光。
本来不想带的,毕竟那里人多又乱,但是这个地方他们也是第一次来,心里应该也很慌。
她叹了声气,道,“走吧,村里有热闹,我们也去瞧瞧。”
九九长生跟在她后面,九九道,“娘,我们也去打架吗?”
苏禾脚步一顿,无奈的抚了额头,道,“你娘也没那么厉害,打架这种事情让你爹去做吧!”
苏禾想了想,怕九九对她失望,又道,“娘医术不错的。”
这!九九不敢说话了。
她娘的医术好不好她不清楚,但是她怕针是真的。
苏禾带着俩孩子,去了两个村子的交界处。
途中经过了袁家庄整个村子,也有在家的人,好奇的看着她们议论纷纷。
母子三人养眼,穿着又时尚,又长得白白净净,一看就像城里人,有些人苏禾也认识。
但那也是前世认识,现在不认识她们,盲目去打招呼怕吓着人家,因此,她直奔目的地。
交界处是一大片的田,有条小溪隔在中间,算是作为两个村子的分界线。
对面的邻村姓张,因为经常干旱,为了那些田地,两个村子不知道闹了多少次,每年打架都是家常便饭。
那边的人觉得,你们已经有了一条大河,做什么还要跟我们抢,去河里担水过来浇田不行吗?
你们已经有了活路,还要跟我们抢,就是跟我们过不去。
再说袁家庄这边,这片田离那条河有几里地,袁家庄的一大半水田都在这里,去担水费时费力不说,等你担过来苗都烧死了。
再说,这条小溪是袁家先祖用手,用血汗水,从深山引出来的,我们先祖的东西,凭什么我们不能用,要留给你们。
凭你们脸大,还是凭你们懒惰,亦或者是,凭你们,长得贼眉鼠眼?
这种事情差不多,每年都会吵,苏禾以前也是知道的,但今天却不是为了这件事。
苏禾带着两个孩子,在远远的地方站着,隐约间看见田埂上有些鲜血,微风徐徐,苏禾也确实闻到了血腥味。
他们还在梗着脖子吵架,一群男人站前面,女人则远远的站在他们的身后。
男人吵到激动处,女人也忍不住上前两步,都是家里的劳壮力,又是自家男人,就没有不担心的。
看他们只是在吵架,没有再动手,苏禾猜测,应该是袁衡来得及时,拦住了他们。
而且戏也到了高潮的地方,前世的谜底也将揭开,苏禾忍不住踮起脚尖往前看。
“袁老三,你他娘的吃了不认账啊!”有人道。
袁老三嗤笑道,“要认账也可以,你问她愿不愿意一女侍二夫,如果她愿意的话,这账我认,我一三五,张角二四六吧!星期天随便她陪谁。”
说完,他们这边的人仰头大笑,甚至有些人,对袁老三竖起了大拇指,激烈的鼓着掌。
听到这里,苏禾也是眼睛一亮,心里喝了句,‘哦豁。’
对面的人群中,一个女人脸红气喘道,“袁老三,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我跟张角没关系。”
袁老三朝地下吐了口水,又看着女人,道,“这他娘的青天白日抱在一起,还说没关系。”
这个也是你们村里的习俗吧,附近的人有谁不知道,你们村的人不知廉耻,喜欢一块玩。
也就老子这个傻逼信你的话,还拼了命存钱想娶你,你她娘倒好,钻到狗男人裤裆里了。
一个斯文败类,弱得跟只鸡一样,也配跟老子比,瞎了你他娘的狗眼吧!
袁老三这些话可不得了,话刚说完又差点打了起来。
但他说的也是事实,前世那个村子,也确实很多人犯了流氓罪,那些下乡的知青,日子也都不好过。
那边姓张的人,看了眼袁衡,道,“袁老三,你可想清楚了,张双儿你睡了,还不负责任,这可是要蹲局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