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可以说是天灾人祸中最为恐怖的一件祸事。
而又是刻意预谋的一场瘟疫,比起上天安排的,只会更为恐怖。
上一场瘟疫,几国全部遭殃,直到现在,即便是过去二十年了,秦修蛰想起那个画面,依旧是心有余悸。
到处尸横遍野,甚至好些村子直接灭村。
那样的惨状,就算是现在见识过那场瘟疫的人,每每回忆起,都是无比的痛心。
而没想到,北寒国会如此的狼子野心,为了一己私欲,竟然会做出如此天道不容的事来。
此时,秦修蛰真的恨不得直接率军,就是将北寒国给灭了。
只是,心中再是愤怒,但他的脸上依旧是平静无波,看不出半点情绪起伏。
“你如此赶来,不会只是打小报告吧?”
听到秦修蛰如此平静的口吻,煌墨岩面容一僵。
果然,这秦修蛰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沉,曾经年纪小小的他,就看不出他面上的任何情绪,现在依旧。
“既然蛰亲王如此说了,那朕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放下最近我们两国的恩怨不说,朕输得心服口服。
可君越最大的对手,不是我们东陵这样的小国,而是北寒国。
这点,就算朕不说,蛰亲王和贵国皇帝心中也很是清楚。
朕亲自前来,就是想与蛰亲王做笔交易。”
秦修蛰面上依旧平静,甚至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
“嗯?
继续。”
若不是二十年前就认识这小子,煌墨岩真的要被秦修蛰这态度给气得半死。
但现在,他再大的怒火,也得强忍下来。
“我们东陵签署成为君越附属国的协议,如今还未公之于众,北寒国那边也不知道。
若是我们东陵继续佯装与北寒国合作,然后我们两国再是联手,可以直接给北寒国一个措手不及。”
“条件呢?”
秦修蛰把玩着手指上的板子,声音淡如清风般的好听。
只是这声音听在煌墨岩的耳中,真的好欠扁。
他如此有诚意,亲自前来,这秦修蛰就如此淡淡的态度?
这样,如何不让他这一国之君憋屈?
“条件就是,等将北寒国灭国后,君越解除我们东陵附属国的协议,并且保证,三十年内不向我们东陵开战。”
听着煌墨岩的话,这一次秦修蛰的面上,不再是之前那样的平静无波了。
他脸上的笑容更浓,只是笑意不达眼底,似眼尾还带着浓浓的讥讽。
“东陵陛下,此事儿恐怕得让你失望了。
莫不是你认为,我们君越要对付北寒国,还需要你们小小的东陵吗?
我们不是北寒国那样的小人,我们君越坦荡荡,要打北寒国那就是举全朝之力,也会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另外,你们东陵有今天这个下场,难道一切不都是咎由自取的吗?
你有何脸面,让本王答应你这般可笑的条件?”
听着秦修蛰的话,煌墨岩的心,彻底坠入冰窖。
本以为,他带着如此有诚意的消息前来,这秦修蛰定然会答应。
倒是没想到,秦修蛰是半点没给他面子。
“秦修蛰我们东陵有今日的确是咎由自取,所以我一开始就说,我心服口服。
可若当初,我不出兵攻打你们君越,那么被攻打的,就是我们东陵了。”
煌墨岩微怒的脸上,竟是写满了身不由己,可落在秦修蛰的眼中,依旧是活该。
“东陵自不量力,既然不怕我们君越的强势,那自然不怕北寒国了。
而且依本王看,既然东陵如此懦弱,生怕被别的国家吞并了,那依附我们君越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知煌墨岩你有啥好不甘的?
你该感到庆幸的是,从此东陵的背后,有我们君越为你们撑腰。”
煌墨岩气急:“自然,今日的东陵不是你们君越,你自然能说出这样轻飘飘的话来。
那可是我们煌家祖上的心血,如此落在朕的手中,让朕败掉半壁江山,朕归西后,如何有脸去面对煌家祖上列祖列宗?”
“那是煌墨岩你自己的事儿,干本王何关系?”
“你!”
煌墨岩气急,一甩衣袖!
越是看秦修蛰这幅漫不经心的模样,越是火更大。
可他根本拿秦修蛰没法!
“煌墨岩若是你要与北寒国为伍,本王不拦着你。
那么下次在战场上再见时,你们东陵就不会有幸成为我们君越的附属国了,而是直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不止你们东陵,还有其余两个国家他们统统下场一样。
本王今日算是对你言尽于此,也是念着二十年前的那点交情,不然你认为你有机会,与本王如此平起平坐的在这商谈?
好了,陛下还请自己回去考虑吧。”
这明明就是威胁,有啥好考虑的?
煌墨岩悄无声息的来,又是悄无声息的离开。
平洲城直接被划给了君越,秦修蛰安排了陆明暂时镇守此城,两日后与肖岚率领大军回京了。
望南县,多年未再踏入这片土地的古夏阳,看着这个曾经无比熟悉的县城,脑子里充满了对过去的回忆。
“老爷,今晚可是住在这县城?”
古夏阳轻轻点头:“嗯,找间客栈先住下吧,明日一早再是赶路。”
小厮闻言,立即前去打听此县城中最好的客栈。
一个车夫一个小厮加上古夏阳三人,就这样低调的再次回到了这个地方。
只是,不知他的孩子们可还好?
还有母亲妹妹大哥和她......
找到客栈后,古夏阳便是让人去打听孟辉的茶楼。
只是等着小厮回来回禀时,古夏阳好看的俊眉微微蹙起。
“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消失了?难怪,这一年多都没有再收到他的信函。
那他的茶楼现在是谁在接手?”
“回禀老爷,是一个叫做白鹤商行的在接手。”
闻言,古夏阳也顾不上休息了,直接起身:“准备马车,我得亲自前去看看。”
古夏阳匆匆出了客栈,只是还没坐上马车时,就见一个姑娘,身后跟着一个丫鬟,正在对着一个妇人拳打脚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