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6年,美国人贝尔发明电话,6年后的1882年,丹麦大北电报公司就在外滩7号建立了上海首处磁石式人工电话交换所开放通话,这也是真正意义上的电话第一次来到中国。 民国时期,电话机主要分为磁石电话机和共电电话机。 磁石电话机用于磁石式交换机系统中,是最老式的一种话机。对线路要求低,通话距离长,但使用不方便。也可将两台此种电话机连接起来,组成简单对讲电话使用。 共电式电话机由电话交换局集中供给信号和通话电源的电话机,出现于1882年。其通话由话务员人工接续,不用拨号盘和磁石式发电机。该电话机结构简单,价格便宜。 日文小学中安装的便是日本人通过电话局安装的共电式电话机,所有的通话都必须经过电话局,所以电话局可以掌握这些电话机的所有运作。 顾青知虽然已经查出了电话的来源,但是,他依旧不相信陶学忠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同时,苗金良也再次来到了学校,跟在他后面的是田文昌。 调查科的人一日不撤离学校,田文昌就得等待一日,可是他实在等不了,他必须提前介入。 因为他已经掌握了实质性证据。 苗金良没有为难田文昌,特务处相参与调查,他自然欢迎,也许特务处就能够发现他没有发现的问题。 苗金良来到学校之后,首先找的人便是方木泉,然后又找到了陈平文,对他们二人叮嘱数句之后,便又找到了顾青知,他找顾青知只有一个目的。 “你也怀疑他?”
苗金良站在二楼冲顾青知问道。 顾青知心中微微一愣,却又无法回避这个问题,既然苗金良这么问,那就说明苗金良肯定已经掌握了部分证据。 顾青知诧异的看着苗金良。 苗金良自然知道顾青知在诧异什么,他说道:“清田健太郎和石坂三郎说板口君遇难之前曾经接过一个电话,我调查过了,当时打电话给板口君的是陶学忠。”
顾青知尽管心中惊讶,却依旧保持着严肃,他没想到苗金良的反应速度如此之快,看来他以前小瞧苗金良了。 苗金良刚才问自己是不是也怀疑陶学忠,这令顾青知有些难以作答。 陶学忠身份不明,顾青知不想因为自己的一番话,让他陷入困境。 于是,顾青知微微摇头。 “哦?顾先生有不同的见解?”
顾青知缓缓的说道:“苗科长,你了解过陶学忠吗?”
苗金良点点头,他对陶学忠的过往大致有一个全面的了解,此人对他们日本人还是十分忠诚的。 所以,他没有立即提审陶学忠,而是来与顾青知交换意见。 苗金良尽管不喜欢顾青知做调查科科长,但他对顾青知的能力还是相信的。 “顾先生,你的意思是有人陷害陶学忠?”
顾青知也摇摇头。 苗金良看向顾青知的眼神更加不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顾青知如此纠结。 “顾先生,能说说你心中的疑惑的吗?”
顾青知等的就是这句话,他脸色为难的说道:“苗科长,你想过没有,陶学忠如果要杀板口君,为什么要用如此明显的方式?这岂不是将自己陷入危险之地?”
“他有侥幸心理?”
“不不不,陶学忠对皇军十分了解,他不敢糊弄皇军,更不敢挑战皇军追查凶手的速度和方式,所以,他应该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你的意思是有人陷害陶学忠?”
苗金良问道。 顾青知沉默不语,他刚才一直在替陶学忠开脱,现在应该是最佳的转移怀疑目标的时机,可他却犹豫了。 苗金良看着眉头紧皱的顾青知,不知道顾青知又有什么疑虑。 “苗科长,你说,这万一是陶学忠将计就计之策呢?”
顾青知话音未落,苗金良便摇头道:“顾先生,你多虑了,陶学忠不敢有这样的心思,也不该有这样的心思,一定有人陷害他。”
“那会是什么人陷害他呢?并且能够进入陶学忠的办公室打电话?”
顾青知喃喃道。 苗金良眼神一亮,准备继续审讯这些被关押的老师,他要搞清楚谁最有可能接触陶学忠办公室中的电话。 苗金良下楼之时一直在想顾青知的最后一句话,到底谁可能进入陶学忠的办公室打电话? 苗金良走到一楼的时候突然顿住脚步,真凶固然重要,可陶学忠也有嫌疑不是吗? 不能将陶学忠的嫌疑完全抛开。 苗金良抬头看着二楼走廊上正在“发呆”的顾青知,他并没有怀疑顾青知的目的,只是认为顾青知可能考虑的太多了。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有时候,敌人可能正是因为这种反其道而行的想法,故意引导调查者进入他们预先设定的调查方向,从而使得他们逍遥法外。 苗金良嘴微扬,他已经看穿了一切,或许,顾青知此时还蒙在鼓里吧! 苗金良认定,不论是不是有人嫁祸于陶学忠,陶学忠都理应受到调查,不经过调查,陶学忠根本无法摆脱怀疑。 于是,苗金良首先对陶学忠进行调查。 顾青知没想到苗金良却依旧先一步调查陶学忠,顾青知只能祈祷陶学忠能够从容应对。 陶学忠听到苗金良的话,诧异的看着苗金良,他根本无法理解苗金良所说的意思。 “苗科长,您怀疑我是抗日分子?”
面对陶学忠的质问,苗金良没有回应陶学忠,而是继续问道:“陶校长,你需要解释我的疑惑。”
陶学忠冷哼一声,语气坚定的说道:“我不知道,我没有给老武打过电话,这么近的距离,我直接站在二楼喊一声都比打电话方便。”
“可确确实实是因为你办公室中的电话,武彦才将身体探出窗外,被凶手杀害的,难道你毫不知情?”
苗金良疑惑的说道。 这话好像是他在自言自语,也仿佛是故意说给陶学忠听的。 陶学忠眉头紧皱,反正他在苗金良面前表现的对这件事毫不知情,不论苗金良如何询问,他一概表示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