遑论自己的身份配不配与肖、曹二人匹配,就算是他的上级,恐怕也比不得。 但,竟然让他知道了这件事,他就必须要付出足够的代价,想办法将这两个叛徒解决。 于是,门永林笑道:“顾科长怎知我没有?”
顾青知又是一愣, 难道门永林的身份也不简单? 这该如何是好? 审? 还是不审? 顾青知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他瞥了一眼审讯室中的其他人。 心中立即有了答案。 现实逼得他不得不继续审讯门永林。 “门先生,我期待你与我们的合作。”
门永林讪讪一笑道:“我希望亲眼看到贵部处决肖任远和曹静文。”
顾青知一时间沉默不语。 这只是他诓骗门永林的话,日本人肯定不会同意这样做的,现在又该如何向门永林解释? 顾青知淡淡笑道:“门先生,我们不会无缘无故按照你的想法处决肖任远和曹静文的。”
言外之意,便是让门永林拿出有价值的情报,并且情报要比肖任远和曹静文提供的更有价值。 门永林自然知道顾青知的意思。 他根本不会将任何情报交给顾青知,他只是想诓骗这些汉奸特务罢了。 门永林的目的就是与之周旋。 当然,除掉肖任远和曹静文固然是好的。 可是,他并没有接到上级有关此二人的任何指示。 所以,门永林并不能轻举妄动。 顾青知并不知道门永林心中所想,他也没有向佐野智子或野田浩汇报此事。 若是当真汇报此事,那只能说明他傻的可以。 “顾科长,我总得见到你们的有效措施才对,否则我如何知道你们知否真心实意与我合作?”
门永林笑着问道。 顾青知答道:“既然门先生有所疑虑,那我们也不必操之过急。”
“如此最好。”
门永林也认同顾青知的话。 顾青知又说道:“但是,门先生总得交代清楚你与邝声华之间的关系。”
门永林坦然的笑道:“我与邝老板只是普通朋友,他有些生意上的事情和华昌公司有所合作,需要借用码头的货船,我负责华昌公司码头货船的管理,自然与他比较熟识。”
“仅仅如此?”
顾青知疑惑道。 “那是自然,码头的人都可以作证。”
门永林信誓旦旦的说道。 顾青知不疑有假,因为丁向秋已经审讯过华昌公司在码头的工人,他们可以证明邝声华每次与码头都只是与门永林谈有关生意的事情。 至于他们私下有没有关系,其他人就不得而知了。 顾青知又问道:“可是我的人发现你经常出入望春楼,你又做何解释?”
门永林嘴角上扬,笑道:“顾科长是男人,难道不懂?”
顾青知不相信门永林的这番说辞。 若是只有一次偶遇,那可以当做巧合。 可是,连续数次都那么巧,怎么可能? 且不说顾青知不相信这是巧合,就是门永林自己,那自己能说服自己相信吗? “这自然是巧合,谁能知道呢?我也只是希望听小曲儿才去的比较轻快。”
“再说,钱小姐的开唱的时间段就在那几日,我难道不选择正确的时间去?你若说我其他时间与邝老板有重合,我倒是无法解释,可前小姐唱曲儿的时间,我倒是可以解释。”
“况且,总有一些人喜欢钱小姐唱曲儿的,总会有人与我一样时间上与邝老板有重合的。”
门永林大大方方的承认这就是巧合,让顾青知有些意外。 但,门永林随后给出的理由,却让顾青知不得不沉默。 这是他在调查之前没有考虑的原因,是他的过错。 现在门永林仅仅揪着这一点,说自己与邝声华没有其他关系,顾青知一时间竟然拿不出有力的证据。 若是按这样来说,也只能证明门永林的身份可疑,是军统! 他与其他人没有关系! 顾青知暗叹一口气。 错抓门永林已经让顾青知心中懊悔。 他原本以为门永林要交代出一条情报线,更让他揪心。 现在,门永林凭借自己的才思敏捷,说的顾青知哑口无言,倒是让顾青知心中松了口气。 总归是顾青知做事不严谨,才犯了这种低级错误。 “门先生说的有道理,至于你和邝声华到底有没有关系,我的人会调查清楚的,也希望门先生能够仔细考虑清楚,不要等到我的人调查清楚了,到时候大家都显得难看。”
顾青知表面是在威胁门永林,实则是在提醒门永林,暗中套他的话,问他是否能够查出他与邝声华的关系。 门永林自信道:“顾科长,您放心,我还不至于说谎,咱们刚刚才达成合作。”
顾青知一愣,门永林竟然在与他们的交涉之中,隐隐占了上风。 丁向秋和陈平文陪着顾青知走出审讯室。 “科长,门永林既然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那我们就可以对他用刑,就不信他不招。”
丁向秋故意说道。 他的人一直很隐秘的盯着门永林的行踪。 门永林为什么会发现他们? 可能真的是门永林发现了他们。 还有最终要的一点就是丁向秋曾经故意露出过马脚。 否则,门永林究竟能不能发现,结果是值得商榷的。 丁向秋将顾青知与门永林之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倘若门永林真的与顾青知合作,那江城的抗日组织势必又会遭受不同程度的打击。 这对抗日力量本就薄弱的江城来说,将是一次致命的打击。 丁向秋不希望门永林与顾青知合作。 所以,他才大胆提出这样的建议。 顾青知并未细想丁向秋的话,他现在正在思考如何调军火失窃案。 毕竟,现在已经凌晨三点。 距离佐野智子给的时间只剩下三个小时。 顾青知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突破,这让他不仅有些着急。 “科长,既然我们已经抓捕了门永林,尽管门永林否认他与邝声华和栾自通的关系,那我们未必不可以在这件事做做文章。”
陈平文建议道。 “你意思是诈供邝声华栾自通?”
顾青知喃喃道。 陈平文点点头。 顾青知深邃的眼神盯着黑夜。 他试图从黑夜中寻找出意思光明。 可惜,目前并没有最好的方法。 “老陈,就按你的方法来,让觅山去审!”
“为什么?”
丁向秋和陈平文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