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哥最讨厌这种,根本忍不了,手中的剑壳被攥的咯咯作响,显然已经生气了。
周信扬天长笑,无比的猖獗,无比的狂妄。
“我并不想跟你们动手,即使,对付你们就像捏死蚂蚁一样简单,我只要李幺幺的命,对,她不应该说是命,只能说,她的残魂,早晚要死的人,早一天晚一天,有什么不同,你们又何必为了她?”
远远的看着这个家伙,体内有股力量在不停的膨胀。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把他弄死!
恨意到达了极点。
对一个从来没见过的陌生人产生恨意,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感觉,让我不由发抖,呼吸加快,恨不得自己能发射超能激光炮,一个眼神秒杀他!
我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能让人骨子里生恨?
“汪汪——”
小黑的叫声,以及腿上的痛感,将我从恍惚的思绪中拉回来。
此时,我已经推开了屋门,即将冲出去。
我终于开始怀疑自己,每一次没有意识的行为。
小黑的嘴巴里带着血,身上有伤,刚刚好端端的小黑,怎么就伤痕累累了?
家里只有我和小黑,除了我,没有别人能伤害到它。
果然是我,小黑身上的伤,是我打的。
想到这里,我连连后退几步,关紧木门。
手里死死的攥住桃木剑。
金姑姑出门之前,嘱咐我,一定要把剑装在身上,绝对不能离身。
刚才一会的功夫,没有带着剑,所以难以控制自己。
想到这里,我把桃木剑牢牢的捆在身上,不准它再离身。
蹲下安慰小黑,看着他身上的伤,心里愧疚的很。
“对不起小黑,都是我的错,我不好,把你害成这样……”
小黑没有因为我的伤害而退缩,反而趴上来蹭蹭我的脸颊,似乎在安慰我。
我都要哭了。
原来,自己才是那个可怕的人。
我才是传说中的魔鬼。
老和尚说的对,我就是个祸害,不应该活到现在,早早去死,就不会弄出这么多事情,现在被伤害的不仅仅是小黑,还有夜枢,并且连累了村里的人。
我来之前,他们都生活的很平静,自从我出现之后,给他们带来了很大的负担。
越想越难过,我不知道,应该怪谁。
只能怪自己。
屋外的声音,似乎加重了许多倍,不同声音纷纷冲撞着我的耳膜。
“里面那个女的,就是咱们的目标,不过别担心,她肯定活不过今晚,神大人绝不会输!”
“桀桀桀——那个小妮子真是费劲,这么久,为了她,我们可出动了不少鬼马,今天说什么都要把她拿下!”
“告诉你们一个秘密,神大人可用了招死棋,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无法逃脱!如果想让那个小妮子不死,那么这里所有人都要为她搭上一切!”
“……”
里面的信息要素太多了,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周信会如此大摇大摆,底气十足。
他有他的手段,更是在逼迫村长他们。
脑中猛地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我连忙站起身,不顾一切的打开门。
“村长!”
村长几人同时回头看向我。
“幺幺,不是让你等着吗?快回去,这里没你的事!”
我连连摇头,艰难的在雪地里前行。
“不要!你们不要为了我,我不想……”
说着,眼泪不争气的再次滑落。
“不想什么,快回去!”
村长真的生气了,脑门上的青筋暴起,整张脸变了色。
从来都没有见过,村长这么生气过,攥起的拳头,咯咯的发出关节碰撞的声音。
我的猜测没有错,他们让我在屋里等着,并不是因为能够抵御一切,而是要为了我,而毁灭自己。
那样的话,我不同意!
他们都是好人,从第一次见到他们开始,就能感觉到人内心散发出来的善意,积极的,勇敢的,幽默的,热爱的,快乐的生活。
不光在帮助我,同时,我能明白,他们也在默默的帮助周围的人,附近的人。
可是,我的出现,给他们带来了太多负面的影响。
为了让我安心,教给我很多道理和知识,即使没有可靠能用的,但他们在尽力。
这些,我都懂。
来无名村之前,我只是个孩子,一无所知,将近一年的时候,因为他们的存在,我在快速长大,快速成长。
他们不光是我的恩师,更像是我的长辈,我的大家长。
我不允许,为了自己的苟活,牺牲别人!
“嗖嗖嗖——”
几根银针袭来,我无法再移动半分,我的身体被牢牢的钉在了雪地里。
这是金姑姑的独门针法,用针定格。
周信仰天长笑,无比兴奋和激动,看向我的眼神,带着阴森的色彩,仿佛无底的深渊。
“好久不见,我的妖,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和以前一样美丽,只可惜,你的美,很快就要结束了,是不是很遗憾?当然,你缺席的这些年,我为你做了许多事,帮你照顾了你的同门小狐狸,他们到死还在叫着你的名字,感不感动?”
周信的声音,尖细带着不屑和嘲讽,更是带着,让我难以启齿的恨意。
我只想杀了他!
此时,我感觉到自己的变化,身体在不停挣扎。
但,这挣扎的动作,绝不是来自我的想法!
与此同时,从我的口中,发出一道狰狞的声音。
没错,是我在说话,但绝对不是我想说的。
此时,我就像是一个旁观者,看着眼前的一切在发生,看着自己在嘶吼。
“姓周的,少特么跟老子来这套,你是个什么东西,狗屎不如的烂玩意!想灭了我?不需要你动手,想下一辈还搞我,做梦!我宁可不要下辈子!”
尖戾的声音,仿佛带着千斤重的力量,沉沉的压在心坎。
我感到满腔的怒火,翻江倒海,不停的翻涌。
好恨!
好恨好恨!
甚至,恨到,连自己都不想放过。
无能为力的感觉,让我像一只笨重的狗熊,在张牙舞爪的拍打。
金姑姑的定身针,在一根根的崩坏。
身上的疼痛感,一处跟着一处的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