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姐?”白霆彦还没来得及摘掉曲亦发丝间的樱花,倏地感觉胸口有一片柔软被触动,还疼疼的。
坚实的手臂轻轻绕过曲亦的腰腹,把人抱上了床。
“你好好休息,明天该准备手术了。”白霆彦帮曲亦盖好被子,在曲亦的肚子上方轻轻拍了拍。
刚刚他在抱曲亦的时候,摸到了曲亦触感清晰的肋骨轮廓。
明明肚子已经这么大了,身子却瘦得皮包骨,根本不是正常人的身体了。
之前的女佣给曲亦洗过澡,当时女佣来报告说曲亦的身体太瘦时,他还没有什么感觉。原来,是已经瘦到这种程度了吗?
不过想想也不是没有道理,一个草食系人种怀了两只鳄系宝宝,需要的养分不是一只小鹿可以承担的。
肉食人种基因里的霸道会不由自主地夺取母亲身体里的养分,即便是吸干母体。
“阿盛,你抱抱我好吗?”曲亦的声音听起来沙沙的。
“?”白霆彦这才发现曲亦的眼神不对劲。
空洞,迷茫,不像是清醒的状态。
伸手去摸曲亦的额头,是又发了低烧,原来是在呓语。
明明之前在樱花园子里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怎么突然就发了烧?“我去叫医生。”
白霆彦转身要走,却感觉到一个微弱的力度扣住他的衣角。
“我好疼啊……”
白霆彦低头时,恰好看到曲亦干瘦的无名指。
那只无名指上,还戴着一枚旧旧的月牙戒指,甚至连一颗普通的钻石都没有。
这个位置应该戴婚戒的。
顾家家大业大,都已经结婚了,顾斐盛竟然连一颗最普通的婚戒都吝啬赠给自己的妻子?
白霆彦喉咙火烧得难受,双臂绕过曲亦的身体,像哄自己的小侄女一样:“嘘——揉揉就不疼了。”
“你别再去找她了……行吗?”
“……”白霆彦倒吸一口凉气。
“好。”
深海味的荷尔素在有限的空间里悄然爆开,白霆彦的目光渐渐蒙上一层杀意。
这个顾斐盛,竟然在外面养情人?
“唔……咳咳、咳咳咳!”曲亦难受得咳嗽起来,外面待命的护工听到动静急忙跑进来,打开了窗户。
“窗户关起来。”
“白少,请停止释放您的荷尔素。”护工也是生过孩子的,面对白霆彦摄人的压迫感,她紧张地抠紧手指:
“如您释放过量的荷尔素,会对曲小姐的身体造成损伤,只有孩子亲生父亲的荷尔素才能缓解曲小姐的身体状况。
“所以,请您……”
白霆彦恍然大悟,紧急收起荷尔素。
“知道了。”放下曲亦,白霆彦往后退了几步,“叫医生过来,曲亦发烧了。”
即便荷尔素停止释放,他身上的深海味荷尔素浓度一时半会儿也低不下去,保险起见,只能先离得远一点。
……
……
医生给曲亦诊疗完是半小时后。
“医生,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白少您说。”
“如果怀了孕的孕妇,长期得不到丈夫的荷尔素抚慰,会有什么后果?”
“影响可大可小。从心理学上来讲,丈夫的荷尔素能让孕妇安心定神,增加安全感。”医生猜出了白霆彦的意思:“但是曲小姐的身体状况太过糟糕,如果有丈夫的荷尔素纾解,会缓解很多。”
“所以丈夫的荷尔素是是必需品?”白霆彦冰冷的目光落在手里的指甲刀上。
“不同的人接受程度不同,就像有的孕妇生了孩子依旧每天开开心心,而有的孕妇则会患上产后抑郁症,这种时候,丈夫的荷尔素对于开朗的孕妇来讲作用就不大,但是对于患上抑郁症的孕妇,就成了不可或缺的良药。”
“但不管如何,丈夫都应该毫不吝啬地给孕期的妻子释放足量的荷尔素,这样对于宝宝的发育也有益处。尤其是像曲小姐这种糟糕的状况。”
“知道了。”白霆彦双眸紧闭,浓重的鼻息缓缓涌出。
……
……
晨鸟刚起床,笃笃笃地在外啄窗户,趴在凉席上睡觉的大豹子正在打鼾,尾巴绑着纱布,有一下没一下地梦游摆弄。
一连串吵闹的手机铃声突然在房间里响起,“两只豹子两只豹……”原珲伸手按掉,把手机往旁边一扔。。
“两只豹子两只豹子真可爱,一只没有尾巴,一只没有屁股,真奇怪,真奇怪,两只豹……”
“靠,大早上的谁啊……?”原珲挠了挠鸡窝般的脑袋,接起电话,准备好好骂骂对面的人。
“你好,我是曲亦的哥哥。”
“噢,是师叔啊……”原珲打了个哈欠。
突然间意识到什么,小豹子的尾巴不摇了,瞬间清醒。
“不是,你说你谁?”在印象中,师父不是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爸爸妈妈的么?
他吓得病痛中坐起。
“我是你师叔,醒了就开门。”
原珲这回听得清清楚楚,扒拉起拐杖跑到门口的猫眼里望人。
“雾草……”
原珲瞪大眼睛。
金丝边眼镜,银白长发,小鹿耳朵,斯文中又掺着一丝霸总气息……
不用问了,肯定是他师叔,师父失散多年的亲人!
于是接受度高的小豹子很快开了门,把人领进去。
可得知白霆彦要去找顾斐盛,原珲瞬间蔫巴了。
“不是我不愿意去,是那只老鳄鱼太能打了,而且……”原珲手里握着那根受伤的豹子尾巴。
顾斐盛下手太重,他也是昨晚才从医院醒过来。
父母跟他通了好久的电话,说只有他这一个儿子,不能没了后。
至于表哥原策驰……
本来他住原策驰家是帮忙照看孩子的,结果现在他自己倒成了表哥的拖油瓶,搞得表哥既要管理公司,还要兼顾还没奶大的崽和他这个浑身是伤的没用小豹子。
对于自己的亲人,说实话,心里怪愧疚的。八壹中文網
……
可如果就这么对自己的师父撒手不管,心里也实在难受。
“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白霆彦扶了扶眼镜:“还以为是只血气方刚的小豹子,原来是只哈巴狗。”
“谁说我不愿意了!”原珲急了,瞪着白霆彦起身的挺拔背影:“我跟你去,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白霆彦回眸。
“你要保证,别让那头老鳄鱼再揍我脸了。而且打架这事儿我不干,我是只有礼貌讲文明的豹子。”
白霆彦冷笑,目光再次落在原珲那张肿得跟猪头一样的脸上。
那天曲亦拼死救下原珲后,原珲还是被顾斐盛的手下揍了一顿,脸都被揍成抽象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