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昆直接拿起笔刷刷刷写了些什么，递给张红。
“合作愉快。”
张红阴沉着脸，艰难的挤出一丝笑意:“合作愉快。”
这下合同一签就是板上钉钉了，就算她心里再不情愿也没有办法。
本着以后相处时间还很长的原因，张红笑着:“以后有什么事就开口，能办到的我肯定尽力。”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陈昆也客气道:“一定。”
歌舞厅。
如果有人在这里，就会发现方鹏瘦的不是一点半点，已经看不出是他本人了。
小玉坐在床边，笑得风情万种，她和几个月前相比也更诱人了。
“好小玉，再给我倒杯茶！”
方鹏整个人半躺在床上，一副醉生梦死的样子。
“好的鹏哥，您再来一杯。”
小玉笑着，把下了药的水从壶里倒出来递给方鹏。
方鹏接过一饮而尽，露出满意的表情:“就是这个味儿！每次喝了小玉泡的茶都快乐像神仙！”
小玉脸上虽然在笑，心里却是无比的害怕。
她是清清楚楚看到方鹏变化的过程的，一开始三天一来，后来一天一来，现在已经在歌厅住了一个星期了。
每天的要求必须有一壶水，她可以不在，水必须喝到。
究竟是什么样的药，能让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上瘾，并且瘦的不成人样。
现在方鹏吃饭也吃不多少，整天就想着喝那一口水。
“有这水，我命都能不要！”
方鹏笑着呢喃，在床上昏睡过去。
小玉习以为常的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她的目的已经快达到了，只要张红那边松口，她就能赎身，出去，找到张大山，两个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突然她看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脚下的动作顿了顿，犹豫了一下，转身贴在了墙后面。
小翠已经和张大山熟稔了，现在张大山每次来都找她。
已婚的张大山哄人一套又一套，小翠明白了为什么小玉对张大山执念这么重。
两人勾肩搭背的走在前面，进了一个包房，小玉嘴角的笑凝固住。
刚刚还在想着赎身后给张大山生几个孩子，转头就看到他搂着别的女人说说笑笑。
而且那个女人还是她的熟人。
她一直以为好久不见张大山是因为他忙，忙着赚钱，忙着为她赎身。
没想到人家压根就是不愿意找她，所有都是她一厢情愿。
一瞬间，小玉的心像是被什么掐住了一样，难受异常。
她捂住胸口，不去看那两个人，走进自己的房间卸妆打扮。
等她穿着一袭白裙配上黑色大衣出来后，正好迎面碰到结束了的小翠和张大山。
张大山心情颇好，搂着小翠，嘴里哼着小曲，身上的衣服都没穿好，松松垮垮的。
看到小玉他眼睛一亮，立马松开小翠。
“小玉啊，我都等你好几天了，你去哪了，天天都看不到热，我想清楚了，还是更喜欢你。”
听着张大山的甜言蜜语，看着小翠铁青的脸色，小玉心里有种奇妙的感觉。
她皱了皱眉头，抬头认真的看着张大山:“你会娶我吗？”
张大山的笑容顿住，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是怎么了，以前小玉也这样问过他，他回答的都很干脆，说一定会娶。
可是现在他看着小玉真挚的眼神，那些说了好几遍的话却有些说不出口了。
小玉凄凉一笑，嘴上的口红已经卸掉，只留下苍白的脸色。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
她皱着眉头把手从张大山手里抽出来:“祝你以后天天开心。”
张大山没有说话，愣愣的看着小玉离开的身影。
不知道为什么，即使知道了小玉的为人，他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小翠轻轻跺了跺脚，又贴在了张大山身上。
“大山哥，别理她，她就是那样的人。”
张大山收回目光，在她腰上掐了一把:“还是你好，不闹脾气，大山哥哥最疼你了。”
小玉已经绕了个圈，此时在两人身后，把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楚。
过了一会她注意到张大山的脸色变了变，松开小翠的手跑了出去。
一个穿着棉袄的女人叉着腰站在门口:“张大山你个狗东西，孩子在家哭的哇哇叫，你又跑到这种鬼地方，是不是我不生气你就把我当傻子！”
张大山笑着扶住她的手:“媳妇儿你别吵啊，现在怀着孕，生气对娃不好，就是老板让我过来送个东西，我没有在里面呆着。”
那女人也没有继续闹下去的意思，挺着肚子，一脸疲惫。
小玉看着两人渐行渐远，心也渐渐凉了，风轻轻一吹就能碎。
“原来他有老婆有孩子，老婆还怀有身孕，那我算什么呢？”
小玉脚下一个踉跄，苦涩一笑，转身向歌厅走去。
一个新闻传遍了安德，市里只有一家的歌舞厅里的头牌自杀了。
死的时候安详的躺在床上，像睡着了一样漂亮，听说是为情所困。
张大山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家里哄孩子，不自觉的，一滴热泪从眼眶滑落。
难道小玉的死和他有关？
他摇了摇头，自嘲一笑，自己一个大老粗，有闲钱去那地方就算了，可没本事把那种女人娶回家。
怀里的孩子哭的嘹亮，张大山把思绪扔到一边，急急忙忙哄道。
“不哭不哭，爸爸在呢我的乖乖。”
陈昆正在办公室写着什么，突然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昆哥，小玉死了。”
“怎么了，小玉是谁？”陈昆头都没抬，一听就是个女的，确实没印象，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张大山，张大山在歌舞厅的老相好就是小玉，每次张大山去歌舞厅都是找她，不过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张大山都找的小玉的对头小翠，这个小翠和刘二强关系好，不，简单的说和每个人关系都好。”
陈昆点头:“有点意思，你是想说小玉的死跟张大山有关系？”
“是啊，张大山连门都不敢出了，这小玉也真是够可怜的，好端端的喜欢上了这么个不是玩意儿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