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同志,你走错地方了吧,这是我家。”
陈昆拉着苏月的胳膊后退一步,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田秀秀。
田秀秀只觉得陈昆在羞辱自己,恼怒的跺了跺脚。
“陈昆,我是秀秀,你怎么能把我忘了呢?你还给我哥找活干了!”
赵丽丽捂嘴一笑:“昆子都认不得你,你还在他跟前蹦哒,别丢人了,赶快回家吧。”
陈昆扫了她一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这位同志,我家水泥地刚打的,你别一脚跺碎了,得赔。”
田秀秀瞪着眼睛看他一眼,又想跺脚,抬起脚又放下了。
“你别太过分!你们一家子都欺负我,我哥不会放过你的。”
什么狗屁陈昆,她不嫁了!
陈昆似笑非笑:“那你觉得这工作没有我,你哥还能干下去吗?”
田秀秀一愣,她当然是吹牛的,陈昆给她们钱是因为她哥给陈昆帮忙,不是白给的!
如果因为她惹恼了陈昆,而让两个哥哥丢了工作,她肯定要挨骂!
想到之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田秀秀脸都吓白了,慌忙摇头。
“对不起,是我鬼迷心窍,是我自己想嫁给你,你别跟我哥说!”
说完她就转身想往门外跑,然后又扭头提起筐,拔腿就跑。
苏月一脸懵的看着陈昆,陈昆拍拍她的手:“吓到了没?”
苏月摇头,轻哼一声:“我还以为你真说了要娶她呢。”
陈昆嘿嘿一笑:“我媳妇儿这么好看我还喜欢不及呢,怎么可能说这种话,我看都不看一眼。”
苏月笑了一下还没开口。
“再这样我非打断你的狗腿!”
陈大壮把鞋往地上一扔,踢拉着走了。
刘敏把扫帚靠墙一放,拉着赵丽丽去堂屋。
只留下陈昆和苏月大眼瞪小眼。
苏月拍了一下陈昆的胳膊:“看着我干啥?没见过啊!”
一天天的没个正形。
陈昆眯着眼睛一笑:“媳妇儿好看,天天看都不腻。”
一阵油嘴滑舌后,陈昆又去做饭,他灵光一现,觉得应该干回老本行。
上一世他是批发倒卖皮包起家。
这一世阴差阳错做了服装生意,现在服装厂按部就班的生产销售,每个月都有营业额,他也不用多操心。
火柴厂也开起来了,事不宜迟,陈昆决定年底就把打火机投入生产。
打火机的成本确实比火柴高了不是一点半点,所以这半年必须要多存点钱。
毕竟明年家里有三口人上学,他的担子更重。
“媳妇儿,等两天我们一起去温城吧。”
吃完饭陈昆站在屋檐下给苏月按摩肩膀。
苏月拿开他的手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温城是不是也有很多好吃的?”
陈昆点点头,咧嘴一笑:“那当然啦。”
“好!那我也去,带上康康婷婷。”
陈昆注意到她眼底闪着的光,柔声说好。
其实他去批发皮包如果带上他们会很麻烦,但是媳妇开心他就愿意。
上一世已经亏欠他们很多了,这一世要一一补回来,带他们看看这美好河山。
现在温城的经济并没有特区发达,相差甚远。
但是进入九十年代之后,温城的经济突飞猛进,人人家里都是加工厂,小作坊。
夜幕降临,天上的星星铺了一大片,亮晶晶的。
苏月洗完澡后不好意思的贴着陈昆坐着,许久没有说话。
借着月色,陈昆低低笑着:“今天倒是自觉,孩子都睡了?”
盖好了房子就让两个孩子单独睡小房间了,康康和婷婷睡觉都很乖,陈昆让别人做的床也特地围了个边,以防万一。
苏月抓着衣服应道:“已经睡了,今天玩累了,睡的早。”
陈昆点点头,只觉得气氛有些微妙。
半眯着眼,一双温热的手摸到他敞开衣服的胸膛。
陈昆心底一惊,压低了声音:“媳妇儿你......”
苏月像小猫一样柔柔开口:“我答应你的,房子盖成之后。”
听自家媳妇这么说,陈昆顿时心跳加速,他还怕自己开口吓到苏月呢,没想到她先主动了。
一翻身将自己撑在苏月上方,盈盈月光下苏月眼眸含水,带着无限柔情,根本不好意思跟陈昆对视。
陈昆慢慢俯身,在苏月身上留下细碎的吻......
两小时后,陈昆看着累到睡着的苏月,魇足一笑,低头吻了吻苏月已经汗湿的头发。
“张大山也在那摆摊卖红裙子了?生意比你们的要好?”
方鹏一拍桌子直接站起身。
那个吃里扒外的老东西,不就一次没给钱吗,就弃明投暗了。
刘二强和李锁离得远远的,脸上都是愤怒。
他们的裙子十六一条,价格高的能把人吓死。
主要是方鹏购买这批布料的成本太高,省城布料厂的所有红布都没了。
他又从别的省辗转几地运回来的,而且他又拒绝了很多单,少赚了很多钱。
价格自然定的高。
谁知道张大山怎么卖的,十二块钱一条,生生比他们低了六块钱!
而且红裙子只见那些港风明星穿过,这会儿有卖的自然都想试试。
第一天自不必说,刘二强和李锁的摊位无人问津。
方鹏一拍桌子,咬牙切齿:“明天卖十一,跟他们斗!”
毛头小子跟他打价格战,也不看看他是干什么吃的!
他就不信陈昆一个初出社会的小伙子能比他的家底子厚,斗到最后还得是他赚钱。
想到陈昆跪在他面前求得原谅的卑微样子,方鹏心头一阵舒爽。
何玉莲找到陈昆的时候,他还在服装厂安排接下来几天的工作,过几天就去温城了,他要把所有东西都打理好。
“你有什么事吗?”
陈昆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愁容的中年女人。
“我听说李建存跟你一起做生意是不是?”
何玉莲手里牵着一个小女孩,跟李建存长的很像,不太好看。
陈昆点头:“那是一两个月以前的事了,我卖给他蘑菇,现在已经没合作了。”
何玉莲的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她伸出手随便抹了一把:“他残废了,躺在床上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