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四姨太更为气恼。瞧四姨太气的面目狰狞,司念看一眼庚子年。庚子年会意,看向四姨太,只是,原本对阿妈都是一副尊敬容颜他,如今面容却冷漠的要死。四姨太以为自己看错了,不免揉揉双眸。可对上的依旧是庚子年那双冷眸。四姨太惊呆了,她不知庚子年为何会这般。难道跟这个想要害他的司念相比,她这个怀胎十月将他生下来的阿妈,显得更为不重要吗?四姨太伤心的看着庚子年,指着司念。“你当真是被她迷惑了。”
“阿妈,没有迷惑,是我心甘情愿。”
“既然少帅无事,民女先告退了。”
他们母子之间的事,司念可没打算参与其中。瞧司念走人,四姨太打算拦住她。她本就是来质问司念的,又岂能让她离开。庚子年看出四姨太的意思,赶紧示意良玉。良玉这才冒死挡在四姨太跟司念中间。四姨太抬眸看着良玉。良玉不敢直视她的双眸,一边是主子,一边是主子的阿妈,他突然觉得自己做什么都不是了。“阿妈,你为何会如此生气,司念方才只是替我打通了淤堵的筋脉,她若真想害我,怎会当着良玉的面?”
“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既然你都知道她跟封行戳认得,你为何还要将这样的女子留在身边?”
四姨太不解。她认识的庚子年,她心目中的四少帅,一直都是宁可错杀绝不放过之人。这是他们宁家的家训,可什么时候开始,庚子年这么仁慈了?明知司念跟封行戳勾结,且还替她找借口?四姨太是希望庚子年能找到此生挚爱,可她却也没想让自己的儿子置身于危险之中。听到四姨太的话,庚子年抬眸看着良玉。良玉对上庚子年那双质问的眼眸,他也懵了。其实这件事良玉自打知道后,就一直在瞒着,就是怕被云家人知道。要知道但凡跟封家扯上关系的,云家都会十分重视。当然在司念出现之前,庚子年亦是如此对待。可这一次跟封行戳扯上关系的并非是旁人,而是庚子年最为在乎的司念。所以他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此,良玉自然不会找事,主动去告知云家人。更别说是四姨太了。护子心切的她,若是知道此事,怎能不生气。“阿妈,你是如此得知司念跟封行戳认识的?”
“人人都见到她去陈安安别馆跟封行戳见面,你当阿妈真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消息闭塞了吗?”
四姨太险些将林佩芳说出来。不过她却觉得,还是不要提林佩芳的好。庚子年原本就对她意见,若知道是她告知,必定会觉得她在无事生非。可即便四姨太不说,庚子年还是首先怀疑到了林佩芳头上。“阿妈,看来我这个表妹,这段时间根本没闲着啊?”
庚子年阴阳怪气的看着四姨太道。这话虽说的不咸不淡,可庚子年那冷漠的表情,却让四姨太觉得他定会找算林佩芳。“就算是佩芳告诉我的那又怎样,难道不是事实吗?”
“事实就是,这一切都是巧合,司念跟封行戳并不是早就认识的人。”
“她说的就一定是对的吗?”
“那林佩芳说的,就一定是对的吗?”
庚子年蹙眉跟四姨太争辩。这么多年以来,庚子年对四姨太都是十分孝顺的。往日只要是她说的话,他必定会听。虽在军队里面,庚子年是高高在上的四少帅,可不管怎样他也是四姨太的儿子。所以他最为柔软的一面,也只有四姨太见过。当然庚子年最为霸气的一面,四姨太却很少见。如今见到了,她竟然觉得有些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在四姨太沉默不语的片刻,庚子年示意良玉出去。不一会,屋内只剩下他们母子二人,庚子年起身来到四姨太跟前。“阿妈,司念是我自己选的,是福是祸,我都认了,我不怕她跟封行戳认得,我怕她不是我的女人。”
一直以来,庚子年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他从未尝过怕的滋味。可如今,他是真的怕了。若司念跟封行戳真的早就相熟,那她会选择谁呢?在庚子年看来,自己赢面并不大。他从不觉得自己比封行戳差,可司念对他太过冷淡了,他很难想象她跟封行戳在一起时,会是什么样,当然他也不敢想。所以即便是心中有怀疑,庚子年也将它们抛之脑后了。毕竟比起这些怀疑,他更害怕的是失去司念。“子年,若这个女人真的拿住了你的命脉,你可就真的有软肋了。”
四姨太双眼含泪的看着庚子年。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儿子会为情所困。明明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云家四少帅,怎么就变得如此“胆怯”了呢?“阿妈,我认定她了。”
简单的几个字,便表达了庚子年的内心。四姨太还能说什么。为人母的,不就是在这种时刻得全力支持自己的儿子吗?“阿妈只是担心你,你可千万不要……”“阿妈,我跟你保证,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自己受伤。”
“好,好!”
四姨太苦涩一笑,对着门外喊了良玉一声。良玉疾步来到屋内。“照顾好少帅,我先回了。”
“夫人,我送您!”
良玉知道庚子年担心四姨太,这才提出要护送。“罢了,我能有什么事,你还是看好司念吧。”
四姨太失落的离开庚子年房间。庚子年看着四姨太的背影,心中觉得对不起自己的阿妈。良玉看看四姨太,再看向庚子年。“照阿妈的意思做吧。”
“是,少帅。”
良玉知道这会庚子年需要静静,便直接在门外候着。彼时,四姨太来到院中,目光看向司念的院子。犹豫良久,四姨太还是决定过去。司念虽一直背对着门外,可明乐却能看到门口。四姨太刚靠近,明乐便给司念使眼色。司念会意,对明乐温柔一笑。这笑容似乎是在告诉她,莫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