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唇，把军工刀又藏了藏：“没，没什么。”
“拿过来给我看看，快点，我不想发脾气。”
柳慧眉朝着他喊道。封行戳抿了抿唇，约莫八岁的孩子，虽然他比一般的孩子烈，成熟了不少。但是他心里还是有些紧张，阿妈不喜欢他，他知道。他做什么都是错的，所以，他尽可能的离阿妈远一点。可那是他阿妈，他再怎么躲着，一天三顿饭，都是要一起吃。封行戳小心翼翼的把手里的军工刀递了过去。柳慧眉一把抓起来看了看，瞪着封行戳：“这不是你大哥的军工刀吗？你舅舅送你大哥的。”
“嗯，是舅舅送给大哥的那一把。”
封行戳直接说道。柳慧眉冷嗤一声，目光里满是冷意：“从你大哥那偷来的？”
“不是我偷的，是我大哥给我的，我不会偷他的东西。”
封行戳有些激动的说道。八岁的年级，柳慧眉怎么样都可以，但是绝对不能说他偷东西。他没有做的事情，他不能认了。他一不偷二不抢，被阿妈说他偷东西，封行戳控制不住的激动。他不指望阿妈多喜欢他，更不知道从阿妈这里感受到母爱。不能冤枉他，他做不出来偷鸡摸狗的事情。柳慧眉一巴掌打在封行戳的脸上，朝着封行戳骂道：“狗东西，你才多大啊，还跟我顶罪，不是偷的，你大哥给你就能要了？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许和你大哥要东西，不许和他抢东西。”
“你有什么好东西，你都得给他，都得让着他！”
柳慧眉和封行戳说道。她一直教育封行戳，得让着封明朗，好东西，都最先给封明朗。从阿爸和老太太那里得到的奖赏，也都得给封明朗。这把军工刀是好东西，封行戳不能拿！“凭什么！他是哥哥，我不需要他让着我，但是我不能什么都让着他，他是你儿子，我也是你儿子，你这样做，太不公平了！”
封行戳有些激动的说道。他不奢望阿妈可以给他多少公平。但是阿妈这样做，根本没把他当人。他心里过不去。柳慧眉拿着鸡毛掸子，朝着封行戳身上一通的乱抽。他不知道挨了多少打，他打小就养成习惯，挨打不能哭，不能喊。阿妈把鸡毛掸子给打断了，又让他去园子里站着。一晚上没有吃饭，他站了一晚上，看了一晚上的月亮。“那一整晚，我就在想啊，她要是那么恨我，她干嘛把我生出来，我问她了，她说我就不该生出来。”
封行戳笑着说道。司念抱着封行戳，心疼的发紧：“别听她胡说八道，她不配做个阿妈，那是她的错，不是你的错。”
生而不养，实在不是个人。这些都是柳慧眉的错，哪怕因为其他什么别的原因，孩子是无辜的。柳慧眉不该这样。封行戳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司念。两人躺在床上，难得封行戳没有胡来。司念看着封行戳睡着了，起身拿了毛巾给封行戳擦了擦脸。封行戳这些日子太忙了，很少休息。今日窝在司念怀里，难得睡到傍晚起来。封行戳睁开眼的时候，小慢趴在封行戳床边，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封行戳。“爹地，你醒了吗？”
小慢奶声奶气的和封行戳说道。封行戳伸手揉了揉小慢的头发：“你怎么在这儿？下学了吗？”
“下学了，阿妈说爹地心情不好，小慢来看看爹地，爹地被你的阿妈给骂了吗？”
小慢对着封行戳问道。阿妈说爹地心情不好，让小慢安慰一下爹地。爹地好可怜，和小慢一眼可怜，总是被教训。诶，真是父子啊，同病相怜，太可怜了。“爹地没事了，已经好了。”
封行戳抱着小慢。他觉得如果之前受的那些苦，老天弥补他，给了他司念和这么一个儿子，他觉得值得了。“爹地，这个糖给你，我偷偷藏起来的噢，不要告诉阿妈，不开心的时候，吃一些甜的东西，心情会好啊，会变得很开心。”
小慢笑着和封行戳说道。说着话，小慢剥了一颗糖塞给封行戳。封行戳吃着糖，亲了亲小慢。“是不是好甜？”
小慢奶声奶气的问道。封行戳点了点头：“是很甜。”
“那你不要告诉阿妈噢，我这里还有一包呢。”
小慢得意洋洋的从内衬口袋里摸着。小慢也不过刚刚把糖给摸出来。忽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小慢看了过去，满是震惊的瞧着面前的人。只见司念，嘴角带了嗤笑，伸着手，挑了挑眉：“给我。”
“阿妈，你怎么可以偷听我和爹地谈心，这样是不对的，我一点隐私都没有了。”
小慢满是抗议的和司念说道。“臭小子，别给我扯什么隐私，把糖给我交出来，要不然，我让你屁屁开花！”
司念毫不客气的说着。说着话，司念双手交握，拳头捏的咔咔直响。司念觉得有意思了。隐私是吧，可以有啊，但是藏糖就不可以了。这个年代没有牙医，小孩子把牙吃坏了很麻烦的。偏生小慢和不眠都喜欢吃甜食，她必须得控制着。本以为管理的很好，谁知道不眠还是偷偷给小东西买了糖，还这么大一包。“司念，你要是这样，我就生气了，我就离家出走了！”
小慢双手叉腰，奶声奶气的喊道。阿妈怎么可以这样，太暴力了，太没有人情味儿了。他还一点隐私权利都没有了，阿妈之前不是说了，小孩子也是一个独立的人，有人权的嘛。“可以啊，OK，完全没有问题，你走吧。”
司念毫不客气的说道。小慢听着司念的话，朝着门口走了两步，气势汹汹的说道：“好，既然这样的话，我们母子的情分已经尽了，小慢走了，希望阿妈以后山高水远，各自安好。”
封行戳被两人给逗得笑个不停，小慢三步两步一回头的，看向司念。如果阿妈开口让小慢不要走的话，小慢还是会心软的噢。司念就这么看着小慢，小慢见司念不叫自己，顿住步子：“司念，我走了，你就没有儿子了喔，你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