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竟然没有跟账房要钱,反而要离开,这让账房更加的不安。如果,司念今天把钱拿走了,事情也算是了了。但是,她没拿钱,反而起身要走。账房一下子给门外的伙计递了眼色,要他们看好司念两人。司念没有等李会长,原因很简单,因为她知道李会长是不可能回来的。他之所以安排这么一出,就是不想和司念面对面。毕竟,只要坐下来,就要说话的。人有百密必有一舒,李会长也怕自己言语上让司念抓到什么。所以,索性扔给账房,问账房也是一问三不知。这样司念就无从查起,自然也就奈何不了他们什么。这些商会多多少少都有一些青帮、洪帮的背景,军政府里也是有些打点的。所以,像司念这种外来的租老板,他们根本不惧怕。司念和不眠从商会出来,一路上都有不少的商会伙计跟随,不过俩人浑然不在意。司念直奔平安街上,最大的一间铺子。这里是一间酒楼,司念带着不眠坐在了一楼大堂里,点了菜品。酒楼的伙计也是机灵,看到外面全是商会的伙计,打了个手势也就明白了。“伙计,老板在吗?”
司念问道。“老板,不在。”
伙计应道。“我是平安街现在的承租人,来通知你们老板一声,我要涨租子了。”
司念说道。“啊?”
伙计愣了一下。这间店铺,菜品昂贵,生意却出奇的好。司念原先也打听过,说这里老板姓胡,突然就开起这么大的酒楼来。而商会的李会长经常来这里,胡老板对李会长可是点头哈腰的。司念就猜测,很有可能,这里的老板就是李会长,只不过是假借别人的名头而已。既然李会长是老板,那这里的租金恐怕猫腻就更大了。伙计本来就看到李会长的人,可没想到对方是承租人,一下子也慌了。“胡,胡老板。”
他慌忙喊道。不得已,本来还说不在的老板,被伙计给喊了出来。胡老板一出来,就狠狠的瞪了伙计一眼,很不满他的慌乱。“胡老板。”
司念起身唤了一声却没有起身。“司小姐。”
胡老板客气道。不管怎么说,从表面上,胡老板还是租了司小姐的铺子。“我来就是通知你一声,涨租子了。”
司念说道。“我们今天的租金已经交了,和商会的租铺单子也签了。”
胡老板说道。“那敢问胡老板,今年租金多少?”
司念突然开口问道。胡老板一下愣住了,他并不是真的老板,他也就是平时在铺子里管事的。这铺子到底多少钱租的,他是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商会那边有单子的。”
胡老板说道。“怎么,胡老板说不上来吗?”
司念问道。“司小姐,莫不是故意来闹的吧。自己租出去的铺子,现在来问我租了多少钱?”
胡老板急中生智,反将一军。“我如果说,我就是故意来闹的呢?”
司念拿过茶杯扔在了地上。随着茶杯摔破,惊扰了不少的客人。不少人都在看热闹,打量着这里发生的事情。多数人都知道酒楼的老板是李会长,马上就有人去给通风报信了。“你这酒楼菜太贵,影响我一条街的生意,有权终止租约。”
司念淡淡的说道。“胡说八道,这酒楼开在这里不是一天两天了,从来都没有人说过这里饭菜贵的。”
胡老板怒道。“那就找李会长来说道说道吧。”
司念说道。胡老板顿时脸色一僵,外面的伙计赶紧去找李会长。其实,司念一开始也没打算在酒楼里闹。毕竟这是已经租出去的铺子,她一个承租人跑到人家这里来闹是不合适的。事情如果传出去了 ,只怕对她的信誉也是有损。可是李会长避而不见,甚至还将这里纳为私有,这可就得说道说道了。司念来这里,就是笃定李会长没有办法一定会出现!这是他的买卖,无本万利的买卖,他怎么会不现身呢?果然,没一会,李会长阴沉着脸来了。他先前躲出去,就是不愿意和司念有什么交涉。毕竟,司念算是平安街的承租人,也算是上家。不过,以他李会长在道儿上混迹多年,也不会就怕了一个毛头小丫头。敢到他的店里闹,还真当他好说话了不成。“司小姐,这就是你不对了。人家打开门做生意,租的是你的铺子,也给了你租金,你怎么能闹得人生意做不下去呢?”
李会长以来,就直接给司念扣了一顶大帽子。“李会长忙完了?我也不为别的,就是想着这里菜价太贵,怕影响了平安街的口碑,以后这铺子我不租了。”
司念说道。“不租了,白纸黑字写了租约,你不租可是要十倍赔偿的。”
李会长冷脸道。“也不知道这件铺子租了多少,貌似我从账本里没有看见。我得算算十倍的价格,是不是可以赔啊。”
司念反将一军说道。李会长顿时脸色一变,深深的看了司念一眼。那假账本做得还是有几分真的,除了几个铺子的位置没写,剩下的都还算清楚。他没有想到,司念不过刚才看了几眼的功夫,就能发现账本里的猫腻。那账本里没有写位置的铺子,多数都进了李会长的口袋。要么,是他自己的买卖,要么是他高价租出去,没有写到账本里。平安街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这里年代久远,门牌位置早就几经变更。如果不是特别有心的,根本不会从账本上发现问题,毕竟门牌都不清楚。“司小姐,我们商会管着平安街多年,从未遇到这样的承租人。大家在这里都是相安无事,从来都没有人敢在这里闹事。”
李会长说话隐隐带了威胁。他说话的时候,原本在酒楼外的伙计,不少已经围到了门口。这些伙计的手都背到后面,很明显就等李会长一声令下,就掏出武器来了。而且,很明显这些伙计训练有素,直接把酒楼算是围住了。既阻隔了外面人的目光,又能防止司念逃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