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愿意直说出来，是好事。”刘愉笑笑，并不在意。
田老却不舒服了：“叫老师，师傅老师啥都行，反正各地叫法也不一样，意思到了就行，别搁那左一个老右一个老的，怎么，嫌弃老头儿我老，教不了啥东西还是保不住你们俩了？”
老师不也有个老字么，离郁心里念叨，没有说出来，只是在一旁听着两人聊天。
他会把自己的故事讲给刘愉听，他也想听听刘愉的故事，从来如此。
“地焱果的来历，老师你知道吗？”
田老摇摇头，没有故弄玄虚不懂装懂卖弄资历：“地焱果由来已久，加上它本身可以不断复活的特性，不知道是多少年前遗留下来的灵植了，书上也没有明确记载，所以我确实不知道。不过倒是有很多人研究过地焱果复活的特性，确实让他们从中提炼出了些许复活因子，只是这种复活因子性子极其爆裂，根本不能作用于人体，所以最后这项研究也就不了了之了。”
田老又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不过这些年流传下来的猜测倒是不少，现在流传下来的有几大流派猜想。一种是地焱果是从地心通灵孕育而出，是从地蹦出来的，所以才会汲取熔岩锤炼自己。”
“一种是说地焱果是从地底老石中诞生，所以黑不溜秋，其貌不扬，长得也像石头。”
“还有一种说法就比较考究了，他们根据不断进入地焱果的精神空间内部，再加上外部的不断研究，里应外合，观测出地焱果作为一株灵植身上居然可以看到火属妖兽的影子。因为地焱果年代大多久远，所以他们估测这应该是与某种很久以前就存在的强大妖兽有关，最后经过不断对比猜测，认定其诞生脱不了凤凰的关系。”
“只是凤凰同真龙种一般神秘强大，无从验证，再加上地焱果与凤凰一个天一个地，相差甚远，作为灵植，生命力强可以复活的又不在少数，就被大多数人认为是炒作，不了了之了。”
“或许他们是对的。”刘愉语气平淡，却直接肯定了被大部分人所唾弃的那个猜测。
就连一直只是自己发呆的白落落都微微侧头，略有动容了。
“什么！？”田老毫不掩饰自己的震惊，因为他也不信那个猜测，毕竟他实打实的有一株地焱果，知道地焱果的斤两。
“在地焱果择主的时候，我看到了些许过去的记忆，只是记忆很破碎，但地焱果好像是从凤凰的羽毛中诞生出来的。”刘愉没有全部说出去，但他说的也确实都是真的，只是留了一手罢了。
“当真是凤凰？”
刘愉还是点头。
“好家伙，别说是凤凰的毛，哪怕只是凤凰口水都不简单啊，如果真是凤凰羽毛变来的，那你小子捡大便宜了，化妖后肯定不简单，到时候一契约，哪怕能继承丁点凤凰的特性反馈到你身上，你就偷着乐吧。”田老啧啧称奇：“听说凤凰是绝不可能与人类契约的妖兽之一，真龙种只要你足够强，还有那么一丝希望，但是凤凰哪怕是死也不会让人类契约它，虽然凤凰应该也不怕死就是了。”
刘愉看了看抚着须子听着乐呵的田老，笑了笑：“至于其它的也没有什么好讲的，我只是存着必死的决心抱了上去而已，然后醒来就成功了。”
“就这么简单？”田老不信。
“就这么简单！”刘愉笃定。
“那不玩命吗？”田老骂骂咧咧：“难怪到你之前那么多人来都没成功过，为了株灵植拼命，我咋就没看出来你小子这么莽呢？”
离郁紧咬起牙。
刘愉看着不远处的地焱果，没有了燃烧的火焰，又恢复成了之前黑不溜秋的模样。
丑爆了，他想。
“但是它值得，不是吗？”刘愉笑了。
“成功了当然值得，可要是没成功呢？”田老还是骂骂咧咧：“小子，命可就那么一条。”
离郁盯着刘愉，田老也漫不经心地瞥着他，但他们只能看到一个侧脸，包括在一旁偷偷望着他的白落落。
刘愉只是看向地焱果。
他仿佛仍能看到黑黢黢外壳下那朵盛开的花，愤怒的火焰还在熊熊燃烧，并且永不熄灭。
“因为有些事，哪怕会丢掉命，也值得去做，也必须去做，不是吗？”
离郁和刘愉第一次相见是在什么情况下呢？
他睁开眼，听着周围听不懂的话，小小的视野里周围的人尽是高高大大。
直到他被一个小小的人费力抱起。
那个人黯淡的眼里一瞬间多了丝色彩。
现在的他亦然。
“他是以前经历过什么吗？”田老轻轻问离郁，小心翼翼。
离郁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说起来地焱果怎么栽种到院子里去？”离郁好奇，选择了转移话题。
田老也直接带过，没再多问，只是声音尽是怜悯：“我突然觉得今天也没有那么高兴了，收了两个弟子，一个疯子一个傻子，之前那个还是个呆子。”
白落落瞬间回过神来，指着自己的鼻子，定定地看着田老，离郁懒得跟他计较，嗤之以鼻，刘愉则只是笑笑。
“合着这地焱果就在这儿好好种着不成啊？会耽搁你们养它还是有我帮忙照看着你们不满意？”
“那我的灵植呢？”离郁顺杆往上爬。
“滚蛋，等你挑好再说。”田老豁开大黄牙，丝毫不与小辈客气：“说起来挑一株灵植磨蹭我半天，我还要不要干活了，得亏我这里偏，平时也没啥人找，你别也给我整一出幺蛾子就好。”
离郁嘿嘿一笑。
那谁说得准呢？
毕竟未来一切皆有可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