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反被人救一听到他要认尸,胖大海眉毛都舒展开了,他知道显然领金子的事开始要有眉目了。他也不敢那三七二十一,上来就是一顿狂侃,把他如何如何发现砖窑,如何如何制伏老棺材板子,如何任何发现这块腰牌,给甄信讲了一遍。看把这胖大海给牛的,讲的也是口如悬河兴奋异常,哪知甄信听了后更是难过异常。哪个人能接受的了自己兄长死后变凶成煞起尸为僵呀,还的被人用道法封住,埋骨废砖窑。此时的我也发现了胖大海的讲解欠妥,没有考虑到苦主人家的感受。我立马拍了胖大海肩膀一巴掌,示意他可不能再往下讲了。如果再讲下去,到了铁锨削棺材板子那段,非得被甄家给轰出去,不暴打一顿才怪。胖大海也发现说的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忙调转话头:“人死也不能复生,您就节哀顺变吧。我告诉您地址,好安排人去给甄大爷收敛一下。”
这货总算转过了弯,恢复到了正常,也就是他这一通胡侃,也把我吓出了一身的白毛汗。甄信得知老大的下落,立刻吩咐人道:“管家,先安排两个客房,中午款待客人,一会过来有事商议”随后从窗帘后出来一位五十多岁的小老头,点头应声。这老头神出鬼没的,搞的就跟个幽灵是的。在甄信的陪同下,三个人吃了顿十五个菜的丰盛午餐,席间也多次的谈到了两家人的关系和命运,不禁的感叹世事变化和造化的弄人。其实在我心中想到你们两家算什么,必定还都有机会,还有的救。按老爷子的说法,我这就是将死之人,还都没知声呢。真是个家为各家愁。心情不畅一杯白酒下肚,头皮突然开始发麻,脖筋乱跳。随即眼睛圆睁眉头一皱,喉结震颤的有些令人反胃,不时的干呕了两下。甄信看到我的表情,突然出手抓住我的手腕张口问:“这位贤侄气血有异,似乎是重伤未愈。”
我惊声问:“您是怎么知道的?”
甄信补充道:“你除了重伤外,体内好像还有浓重的尸气郁结于血脉中,以至于你会感觉到整个人长期乏力,甚至是嗜睡。尤其每到午夜就会烦痒难忍,要是喝了白酒,头皮更是会发麻,其表象就是你现在的眼皮抽跳。”
甄信说完用手指直直的指着我的眼皮。听到这,我身体不由得向后一斜,他的话直接戳中我的要害。因为这段时间身体上的异常反应,对任何人我都是只字未提,即使是胖大海,我都没对他讲过。甄信向我靠了靠:“可否把身子靠过来一些,我要再仔细查看一下。”
这甄信自然是有本事之人,我也就搬个圆凳坐到了他的对面。他则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在湿布上沾了沾,然后缓慢的向我的眼窝压去。“你中的尸气不轻,有些时日,应该是陈年腐气,好在没有喷中面门。”
甄信说的言之凿凿,这应该也是他们盗墓家族,从实际工作经验中总结出来的。胖大海听闻,急忙跑到我的面前,小心翼翼的低头翻看着:“我靠,眼球下面怎么那么多黑丝,还都跟那小虫子是的拧着劲的跳。”
甄信果然是盗墓世家,只看了我一眼就能知道我曾身受重创,还中了尸气之毒。我赶紧在大脑中搜索相近的事情,砖窑里和那几个棺材板子大战时,似乎都没有过亲密接触。难道是和女尸搂搂抱抱那次,不对呀,那些女尸并没成煞起尸为僵呀。我突然想到了挖坟坑时落入棺材内,差点献出宝贵初吻给僵尸道长那次,难道僵尸道长口中的那股黑气也有毒。想到这些也是一阵浑身发冷。这甄信确是厉害,连我自己都没留意到的事情,尽然都被他给观察在眼中。在我愣神中,胖大海急忙把我推开:“那您也受个累,看看我有没有中招。”
说罢自己做上圆凳,仰着脸等着甄信来翻眼皮。甄信无奈只能翻了翻胖大海的眼皮,对他看似敷衍的说:“你好好的,没什么问题。”
胖大海听完,这才安心离开凳子,把我给重新按了回来。甄信不紧不慢的离开饭桌,从里屋的柜子翻找着什么,没多大会他出来时,手里就多了个土郎中们才会用到的素布脉枕:“把手腕搭过来,我仔细给你看一看。”
“您还真会医术呀!”
我这让我有些不解,一个盗墓的怎么还精通起医术来了。“你没听过久病成医这句话吗?”
甄信回答的十分简练,他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为我屏气凝神的号着脉。“你脉相飘忽不定,时而虚浮,又时而涌出实沉之相,两种脉象不断交错发生,这种现象我平生未见,确实离奇。按你的脉象看,好像不只中尸气那么简单,似乎是命悬一线之间,但又与你现在的气色十分不符。”
甄信的表情也是变的异常古怪起来。难道如老爷子所说,我就真的难过而立之年了。有甄信这么一佐证,似乎也就把这事给做实了。看来这甄信的医术也不是盖的,一眼就能看出我有伤在身,还中了尸气,现在又多出这么个命悬一线的脉象。在我焦虑时,甄信再一次表现出了好奇:“年轻人,我想知道你以前到底都经历过什么?又胡乱吃过什么东西?我想详细的听一听,因为这不只关乎于你的性命,还有可能会影响到.....”说到关键时他的话戛然而止,他似乎对我的一切过往更加感兴趣起来,甚至他的话都没有一丝丝的掩饰。除了性命,还能再影响到什么?我无奈的淡淡一笑。我能想到的就是侵染过锦缎黑狸的血,舔食过腥臭无比的鬼念珠。稀里糊涂受过白皮姥姥的摄魂术,还吃过从地宫中找来的不明丹药。又中过女人之间争宠而布下的西域幽檀和龙涎香的混合物,还受了冥界护法的非人力所创内伤,还被这玄天莫干罗盘噬过血。还受过符令之术的严重反噬,还有那比无法改变的命殤之苦,当然受过的惊吓就不计其数了。在加上甄信所讲的尸气,我就感觉自己随时都会死掉一样,我都不知该如何向甄信讲了,似乎这一切都已是命中注定。我也就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了,便一五一十的对甄信全盘脱出。甄信听后不可思议的感叹:“你小小年纪有如此的经历,着实的令我们这些过来人汗颜。没想到我们做梦都在找寻的西域幽檀,尽然就是令你们受伤的毒物。”
他不禁的漏出一丝苦笑。胖大海急切的问:“他身中的这些东西是否都能解?”
甄信缓缓摇头说:“有些东西解不掉,有些又无需解,自然会消除。我只能帮你解了这即将攻心锁窍的尸气,至于其他的,我也无能为力。”
然后起身示意我和胖大海跟他走。听到这些,我的脑子轰的一下,整个人瞬间有点不知所措。没想到尸气尽然会在体内聚集,还要折磨人这么久,才会突然发作索人性命。我不知道我来榆林到底是上天眷顾,还是老爷子见到我后,早早做出的安排。我们随着甄信向大堂的后面走去,穿过了廊檐巷道,又经过了甄家的祖祠家庙。尽然看到大大小小牌位几百个之多。这甄家原来还真是的人丁兴盛的大户,只是这倒三角的排列,就能让人联想到这唯一余脉就要断送于此。现在的我,同样是命枯之人,也不知是否有资格来同情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