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明羽走了，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留下，萧煦辰的耳边仿佛还有那一道低沉的声音，说了那一句爱。
萧煦辰低下了目光，笑了一下，咳出了一口鲜血，灵力缺失之下，走的太急，竟然连血都卡在了喉咙。
似乎是在嘲笑，他擦了一下唇角的血，“人都走了，留下一句爱与不爱，还有什么意思呢。”
怀抱之中的温度消失了，萧煦辰知道什么也不会留下，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挽留。
他抬起了目光，看向了碧蓝的天空，眼中有泪，却没有落下。风雪再度飘下，云间的雷电忽然之间就远了。
萧煦辰长叹了口气，苍白的脸上却是有了一丝怅然的微笑，他扶着自身，坐在了地上，任凭风雪落在身上，“等你，要等你多久，又能等你多久呢。”
“他走了，就不会回来了。”
忽然，萧煦辰的身后有了一道低沉的声音，这声音夹杂着风雪卷过来，飘在萧煦辰的耳朵里。
萧煦辰转过了身来，撑了一下地面，站了起来，“你······”
“我是来看戏的，看你们都是戏中人，演着无聊的生死离别。”
身为上司神君，掌人间四季的他，其实看惯了生死离别，只是看着别人的生死离别，他却看不破自己的生死离别。
“他会回来的。”
萧煦辰默默的重复了这么一句，随后便收回了目光，看着洛明羽离开的方向，抬头看着那片天空。
慕司嵆上前走了两步，坐在了萧煦的身边，和他一起看着风雪交错，“凡间的人啊，总是会相信一些完美的神话，也不愿意相信所见的现实。”
“就算是如此，我的梦，也不用别人来破碎。”
萧煦辰缓过了神，准备起身离开，却被慕思嵆拉住了手腕，冰冷的手，就像是这冰雪一般，萧煦辰的眉头一皱，看着拉住他的人，“你做什么。”
“他为了那一半的魂魄，选择放开你的手，你不怨恨吗。为什么不留住他，只要你说那么一句别走，洛明羽说不定不会走。”
萧煦辰目光淡漠，“有什么可恨的，让他一直带着伤痛和愧疚陪着我吗。他想走一定有他的理由，我只是给他自己选择的权利。”
得到了回答，慕思嵆松开了萧煦辰的手腕，收回了目光，看向了天空，“你的一半魂魄在神门之内，等洛明羽登上神位，你就会被那一半魂魄卷入轮回，你活不了多久了，你又能等他多久。”
“就算他回来了，你也卷入了轮回，轮回道一入，就算转生，你也不是萧煦辰了。”
“你不是说了，他不会回来了吗。”
萧煦辰清楚的明白，成神之后，人间百态皆为空，他又怎么会奢求一个无欲无求的人回到他的身边呢。
就算洛明羽回来，恐怕也不会是那个一直跟着他，一心只想和他在一起的洛明羽了吧。
那个一直属于他一个人的洛明羽，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也是，反正等他回来，见不到你，也是一样，反正无聊，不如和我一起看戏吧。”
慕思嵆抬手一挥，散掉了山间的风雪之色，随后一面灵镜在山巅飘动而起。
“看什么戏。”
萧煦辰皱眉，不明白，但是他却在镜子之中看到了萧梵音和苏寂昀的身影。
“人生的戏，看看神，会不会有情。看看这一次，他们的人生的方向。”
“等我看懂了，我也要做出我的选择了。”
萧煦辰的眼睛里印出了那两个人：“神，也会有选择的权利吗，又要选择什么？”
慕思嵆的目光低沉，他的声音清雅，怅然，“选择生，选择死，不是谁都像洛明羽一般，有两次选择的权利，有些人啊，从一开始便看到了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