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珠眼里闪过欣喜,她就知道王妃就算不傻了也聪明不到那里去。这不就已经信了她的话吗?面上却装作受了巨大委屈的模样,凄然说道:“是!南荣姐姐莫名其妙就冲奴婢发火,还打了奴婢,但是奴婢也知道南荣姐姐是为了王妃,还请王妃不要责罚南荣姐姐。”
一旁的南荣听得双眼喷火,却还是没有开口,等着楚窈处理。她跟了楚窈这么久,也算是摸清了楚窈的几分脾性,见她笑得开心,心里忍不住替小珠打了个突。王妃笑得越开心,心里的戾气就越重。可小珠却还不理解,还在那里假惺惺替南荣求情,实则是想让楚窈生气责罚南荣。敢动手欺负她小珠的人,没有一个人有好下场。“你说得对,南荣的确是担心本王妃,因此,本王妃是不会责罚南荣的。”
趁着小珠呆愣的时候,楚窈脸色变冷,冷哼道:“不过,本王妃倒是没想到你这么大胆!”
突然的变声,让一直沉默的依慧都吓了一跳。她抬头看着楚窈,莫名有种后悔的感觉,这个女人已经知道了小珠所做的一切,之前那一次小珠绣花针扎到自己的事,一定是楚窈故意为之。是她大意了。小珠愣着,不明白楚窈怎么会突然变脸。“王妃,奴婢没有……”“没有什么?没有在本王妃的夏衣上动手?还是没有在绣花针尖上抹毒?亦或是没有妄图将本王妃取而代之?!”
小珠被问的哑口无言。屋内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良久,才听到小珠苍白无力地解释。“这些奴婢都不曾做过,若是王妃非要疑心奴婢,奴婢也只能遵从王妃的惩罚。”
她看到原本放置夏衣的桌子上已经没有夏衣的痕迹,也是料定了楚窈现在没有证据。说话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总之,奴婢只是奴才,王妃才是主子,若是王妃想要惩罚奴婢,也不需要寻个这样的由头,奴婢受着就是。”
楚窈看着她眯了眯眼,夏衣的确已经叫南荣处理掉了,可那根绣花针还在,而且已经有暗卫交给她了。先前如果没有萧郴硬闯皇宫那回事,她早就准备处置小珠了。她向前走了几步,捏在手里的绣花针闪着奇异的光。“既然你这么说了,本王妃少不得让你心服口服。这是你之前的那根绣花针,别慌,若是真如你所说,你什么事情都没有。”
楚窈朝着小珠走去,脸上带着莫名的神采。“王妃若是想害死我,何必想出这个借口?”
小珠强忍着惶恐,她深知被这些绣花针扎上去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她还不想死,她还没有替姐姐报仇,还没有享受荣华富贵,怎么能就这么憋屈的死掉呢?!楚窈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笑道:“你说的对,既然如此,本王妃为什么还要找这些借口来害你?所以,你若是没做什么,不必害怕。”
眼看着楚窈离她越来越近,手上的绣花针也越来越近,小珠瞳孔微缩,冷汗都要滴下来了。这个绣花针上的毒的解药已经被她吃了,卖给她这个药的那个黑心的人只给了她一份解药。再被扎上,她铁定没命。就连近在咫尺的依慧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小珠可是跟她说过这个毒性的,在短时间内就能迅速毒死一个人。“等等!”
小珠终于忍不住了,额上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她终究还是抵不住心里的恐慌。“奴婢的确是做了这些,但是这一切都是她指使奴婢做的。”
小珠说着,伸手一指旁边的依慧。依慧没想到祸从天降,愣了一下后嗤笑道:“你莫不是疯了?你以为你上下嘴唇这么一磕碰,就能把这罪名丢到我头上?”
依慧狠狠瞪了小珠一眼,颇有些不以为然。谁知小珠却没理会她,反而开口道:“王妃,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您若不信的话,可以派人去她的屋里搜查,奴婢清楚地记得,当时她给了奴婢药之后,就把剩下的毒药粉全部藏在了枕头下面。”
在依慧目瞪口呆时,楚窈已经笑眯眯捏着针退到了椅子上。“既如此,本王妃也不能冤枉你。南荣,让人去椿洛院搜查。”
她自然知道事实如何,但是若能借此将两人都处理了,肃清一下王府也是好事。“王妃,奴婢根本没有指使她,一切都是她自己嫉恨王妃才做了这些事。”
依慧心里也有了几分不好的预感,刚刚在她屋里,小珠突然提出了要在她床上休息一下。她当时虽然疑惑,却也知晓了小珠刚刚解了毒,为了表达跟小珠的友好让她在床上歇息了片刻。现在想来,小珠一定是早就把毒药放好了,就等着东窗事发的时候把一切都推到她身上。她不敢抱着侥幸的心理,只能先把这些都说出来,期望楚窈能真的了解真相。小珠却也一直喊冤,还说自己一时鬼迷心窍才会跟依慧合作。两人在楚窈面前不停地争执,到最后都扭打在了一起,让楚窈好好欣赏了一出狗咬狗的经典场面。直到有人把毒药粉呈上来的时候,她才开口。“这些是从哪里找到的?”
“回王妃的话,属下是从椿洛院南边的屋子里找到的,床缝之间正好有这一小包。”
侍卫的话让一人欢喜一人忧。小珠松了一口气,看向沉默不语的楚窈。“王妃,奴婢之前的话句句属实,如今证据也在这里,一切都是依慧逼着奴婢做的。奴婢一时鬼迷心窍,妄图伤害王妃,奴婢知罪。看在奴婢主动坦白的份上,还请王妃从轻责罚。”
这就是她的目的。既然已经被楚窈发现了,那她只能先保住自己,只要能留在王府,那她就还有机会。总有一天,这王府会是她的。至于依慧,不过是个临时的合作者而已,能替她顶罪是她的福气。可依慧也不是傻子,很快就反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