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少女妆容精致的面上闪过一抹阴狠之色,拔下金簪,没有半分犹豫的便朝项行的脖颈刺去。项行根本没预料到宁如霜会对自己下手,因此对宁如霜并防备,倒是恰好合了宁如霜的意。金簪尖锐的一端准确无误的插进了项行脖颈的侧面,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将宁如霜白皙的手掌都染红了。“殿下你……!”
项行瞪大了眼睛盯着宁如霜,略带凶相的脸上,如今满是不可置信之色。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对宁如霜如此忠心耿耿,却换来个这般下场。宁如霜勾唇一笑,妆容精致的小脸上显露出几分残忍之色:“项行,这怪不得本宫,谁叫你如此没用,竟叫人瞧见了脸去呢?你一向对本宫忠心耿耿,想必也是愿意牺牲自己,来保全本宫的吧?”
宁如霜说着,眼神一狠,将手中金簪又往项行的皮肉中送了几分。项行瞳孔微缩,嘴角落下一道血痕,颤巍巍的伸出手,像是想要抓住宁如霜,却被宁如霜一脚踹中胸口,直直的往后倒去。鲜红的血迹自项行的脖颈间留下,缓缓在地上晕开一滩艳色。项行已然没了呼吸,但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宁如霜,显然死不瞑目。宁如霜掏出帕子有些嫌恶的擦掉手上的血迹,随手将染了血污的帕子丢在项行的脸上,提着裙摆小心的避开地上的脏污,走出了房间。一个没用了的人,还有什么留下的必要呢?一直守在门外的谷云听间屋里的动静,不由的颤了颤身子,垂着头的眼底隐约可见几分恐惧。宁如霜自屋子出来,扫了眼边上的谷云,轻飘飘的道:“将屋子里的处理干净,你跟着本宫的时间也不短了,规矩应该都懂的吧。”
听出宁如霜话语中的威胁,谷云交叠在身前的双手捏的发白,强装镇定。“殿下放心,谷云明白,一定会处理好的。”
眼瞧着宁如霜鲜红的身影远去,谷云才微微松了口气。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进屋瞧见倒在血泊之中的项行,还是不由倒吸了口凉气。宁如霜其实是很警惕的,背地里那些腌臜的事情都只交给自己最信任…又或者完全掌控在她手中的人去做。那些需要动手的活计多半都是交给了项行去办,而在王宫中,到了需要处理后事的时候,那些便全落在了宁如霜身边的谷云身上。谷云的本性并不坏,甚至还有些良善。但为了活命自保再加上对宁如霜的恐惧,谷云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做那些违心的事情。定了定心神,谷云再项行身边蹲下,叹了口气,伸手将项行睁圆的眼睛合上后,便起身拖着项行的两条腿往屋外艰难行去。而此时的沈星渊已经到了丽安宫的门口。宁如霜得到消息的时候,不由惊了下,沈星渊那个宁云溪的跟屁虫,这个时候不在宁云溪的身边守着,入宫来做什么?忽而宁如霜的神色一变,该不是沈星渊真查到了什么吧?“就说本宫不舒服,不见人,将他打发走!”
后院那边八成还没理干净,沈星渊便是对她有些怀疑,也绝不可能有证据,若是闯进来发现了后院的事儿,那才是真的麻烦了。小宫女应了声,便转身往外去了。然而不等宁如霜多想,外头便传来一阵惊呼声,拧眉看向屋外:“外头是什么情况?闹什么呢?”
宁如霜的心情本就有些不大好,如今听着外头闹哄哄的声音便更添几分烦躁。屋子里留下来伺候的小宫女不禁抖了下身子:“殿下稍安勿躁,婢子这便出去瞧瞧。”
宁如霜有些不耐烦的应了声,但那小宫女还未走出门,便被一道气势逼人的身影给吓退回了屋子。“你做什么!”
宁如霜瞧着倒退着回来的小宫女,语气多了些严厉。小宫女真是欲哭无泪,前面的沈将军满身煞气,外头的院子里更是倒了一地打滚的,她是真不敢惹啊。可是五公主的手段,她也害怕的紧。被两位不能惹的大人物包围,小宫女抖得跟筛子似的,滴溜溜的眼珠子一转,‘噗通’一声便倒在了地上。小宫女装晕的伎俩自是瞒不过沈星渊,但他也没打算同一个宫女计这些。没了遮挡,宁如霜立刻便瞧见了站在门口的沈星渊,不由瞳孔微缩:“是你!你怎么你进来的?本宫不是说了不见你吗?!”
宁如霜的语气有几分惊怒,面对沈星渊这个凶人,到底还是有些害怕的。沈星渊没打算回答宁如霜那些弱智的问题,只是凝眸盯着对面的人:“无相寺和公主府前,昭宁公主两次遭遇刺杀,是你做的吧。”
宁如霜的脸色先是变了下,而后便掩唇轻笑起来:“本宫不晓得沈将军在说什么,六皇妹被刺杀了吗?本宫尚且都没得到消息呢,同本宫何干?”
她不信沈星渊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到什么东西,他绝对没有证据。让宁如霜还有点儿高兴的是,沈星渊如此暴怒的只身闯入丽安宫,便说明就算是宁云溪那个小贱人没死,怕也是受了极重的伤势。“哼,你擅闯本宫的丽安宫,更打伤本宫的人,是不将宁氏皇族放在眼里了吗?!”
宁如霜瞧着沈星渊,眼底闪过一抹算计之色。沈星渊关心则乱,大闹丽安宫,她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剪除宁云溪羽翼的机会!如宁如霜所想,沈星渊的确没有能拿得出来的证据,但却也已经锁定了她便是派人刺杀宁云溪的幕后黑手。沈星渊双眸一冷,逼人的气势不由更盛几分。“我自是将宁氏皇族放在眼里,只是你除外罢了。”
说着,沈星渊便朝宁如霜逼近了几步:“我今日来不是来同你讲证据的,她受了多少伤,你都得还!”
宁如霜略感不妙,不由往后退了一步,看向沈星渊的眼神也多了几分防备。“你想做什么?!本宫是五公主,你敢对本宫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