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开始在陆夫人面前立规矩,而陆云笙反而没有帮自己说一句话,由着自己在天寒地冻的院子里跪了两个时辰,她早就已经心寒。后来陆家的丫鬟跟奴仆更是因为自己新婚夜没有落红,私下里那些不堪入耳的话更是让她心里死结,她已经变成整个陆家的笑柄。但凡陆云笙有护着自己的心,也不会任由下人来诋毁自己,可他却一直埋首在书房里,半点都没替自己辩解。最过分的是陆云笙房里早就已经有了两个通房,而且看到自己被嘲笑更不被陆夫人待见,还会甩自己脸色。她虽然知道陆家是大户人家,可从来不知道原来真的是这样难熬。原来她还觉得只要自己跟陆云笙是真心相爱,到时候自己就是受些委屈也无关紧要,可现在她才发现,自己这是蠢笨到家了。“二婶……箩儿错了!箩儿真的知错了!”
双膝直接跪在罗玉娘面前,声泪俱下。陆云笙看的一脸尴尬,玉箩儿哭的撕心裂肺,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在心里有些恼怒玉箩儿。今天可是说好要来跟玉家二房打好关系的,现在玉箩儿这样,显然是在告诉玉家人,她在陆家过的并不如意。这让他的颜面扫地,在陌染面前更是难堪。看了眼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的玉瑶跟陌染,快速走上前,伸手将玉箩儿从罗玉娘身上拉起来。“箩儿,地上凉快些起来,也大过年的,可不能哭的这般晦气。”
玉箩儿脸上的妆容都哭花了,凄凄惨惨的样子,显然是心里真心委屈。玉瑶只是冷眼看着,对她并没有同情,这条路都是她自己选的,与人无忧。“夫人,饭菜已经准备妥当了,你们是现在过去吃还是再等会儿?”
歌儿走进来,看着明显哭过的人。“歌儿,你现在去三弟家,将他们一起叫过来吧,这新姑爷上门,再怎么说也要好生招待才是。”
很快陶氏跟玉三郎两人就被叫到玉瑶家,玉老根跟苗氏两人也同样被请过来。一家人高高兴兴吃了一顿舒心的饭,期间陶氏握住罗玉娘的手,眼泪簌簌的掉落下来。玉三郎是个忠厚老实的人,看着待他们一如从前的二嫂,心里哀叹,他的好二哥,到什么时候才会回头啊!这样好的日子,干嘛非要折腾呢?为了一个不想干的女人,现在非凡弄的被赶出家门,而且身边连一个儿女都没有,真是傻。被玉三郎一直惦记的玉忠平,显然比他想像中过的还不如意。玉忠平跟杨媚儿一直待在杨家,过完年三天后,玉忠平就像杨家人提出要离开的话。几人刚坐在到桌前,杨老婆子就开始长篇大论,“我说姑爷,你看看这桌上的菜,俺可是已经尽心尽力的,这就连俺们过年都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您可一定要多吃些,这可是花了俺老鼻子银子。”
桩子下起手来更是半点都不含糊,直接伸手去扯鸡腿,手上流下黄澄澄的油光,指甲里全都藏着黑色的灰,看的人直泛恶心。在家里玉忠平早就已经养成了良好的习惯,玉瑶在家里更是督促家里人饭前饭后要洗手,而且吃饭更不会吧唧嘴。杨家人却全都是一副饿死鬼投胎,吃饭全都不洗手,还嫌玉忠平穷讲究,开始在玉忠平冷飕飕的眼神这还会遵从,后来直接将他无视。桩子更是直接动手,玉忠平正在愣神的功夫,半只鸡已经进了桩子的肚子,剩下的也全都不客气的被杨大山给夹进了自己的碗里。玉忠平从来没觉得杨家人居然如此粗鄙,就连之前心里喜欢的不得了的杨媚儿,也跟着有样学样,看着她的眼神也慢慢冷了下来。啪――手中的筷子被摔在桌上,“我已经想好了,明天起,我跟媚儿两个人就要搬进城里去住,总不能我们一直待在这里,反而让大山受委屈。”
杨家里就只有一个主屋,两间偏房还有一个柴房。杨柳带着桩子住在一个偏房里,杨媚儿跟玉忠平住一间,而杨大山就只能待在柴房里住着。玉忠平这么多年已经住惯了宽床细软,杨家的床又硬又不舒服,他现在全身都起了疹子,还有红红的小疙瘩。杨家真的没法住了。玉忠平突然提出来离开,正在啃着手中鸡肉的杨大山,心里咯噔一声,手中的鸡肉顿时掉在碗里,溅起无数油花。“哎呀我的娘啊!我老婆子每天起早贪黑的起来,照顾你们一家吃喝拉撒,没想到反而是照顾了一群白眼狼,这才几天就迫不及待想甩甩屁股走人了,果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杨老婆子收到杨柳的眼神,立刻从凳子上站起来撒起泼来。“哼!媚儿,这爹娘可都是你嫡亲的人,总不能你一个人逍遥快活了,家里人却还再这里吃苦受累。”
杨大山可还指望玉忠平口袋里的银子,能救他的命呢?怎么能现在就让他跑出自己的手掌心呢?杨柳刚刚听见玉忠平居然想离开,脸上虽然看不出半点不妥,却语气变的轻柔,“妹妹,妹夫,你们这是干啥?这都是一家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总不能说走就走,那岂不是太无情了?咱娘这也是心疼你们俩。”
看着玉忠平有几分动容立刻再接再厉,道:“你看媚儿这肚子要看就要生了,这孩子一落地,媚儿年龄还小又不懂如何照顾孩子,娘跟我还能帮忙,总比他一个人要好的多。”
这下玉忠平再也不说离开的话了,毕竟肚子里孩子已经快八个月了,这可是关键时刻,千万不能出差错。这边刚安抚好玉忠平,次日天刚亮,杨家的房门就被人从外面用脚踢开,齐齐涌进来几个凶神恶煞的人,手里还提着一把尖刀,在阳光下刺目。“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能突然闯进我们家?”
杨老婆子正打算在厨房里做红烧肉,手中还拿着一大块肉就跑出来,看着几个人高马大的人,吓的脸色变的苍白。听着动静,从柴房里走出来的杨大山,操着他的大嗓门走出来,“什么人居然敢闯进我杨大山的家,我看是活的不耐烦了,也不看看我……”正说着,等看清楚站在院子里的人,立刻吓的就像老鼠见了猫,转身准备开溜。“大哥,就是他,没错。”
指着杨大山立刻向着带头的大哥说着。“哥几个,还等什么,把人陪我抓起来。”
带头的大哥一脸的络腮胡子,胸前微微敞开的衣襟,露出发达的胸肌,胸前浓密的毛,看着他就像一只行动的熊瞎子,看的杨家人汗毛抖倒立。杨大山还没来得及跑几步,就被那些个人像老鹰捉小鸡一样给提到老大面前。玉忠平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一脸怂包的样子,哪里还有他平日里张牙舞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