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然灾害最初那一年，李长发老婆再一次怀孕，这个意外而来的孩子打破了家里的宁静。
原本全家都已经吃不饱，而四十多岁的妻子再次怀孕，也不知道是喜还是灾。
对于这个孩子的到来，李长发没有感觉到喜悦来临，反而忧心忡忡。
西口村的地形不利于耕种，甚至想挖点草根，刮点树皮都照比其他地方难上许多。
因为这里除了一望无际的戈壁滩，就是零星几块开垦出来的农田。
可年年大旱，土地长不出一点粮食，村里的老人已经自觉自动的离开村子，生死不知。
其实这都是往好听了说，实际上就是为了家中子孙能有条活路，自己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偷偷饿死自己罢了。
要不是家里儿子多，此时的李家即便不饿死也要被缺水的问题渴死几个。
就这么将就着，转眼肚子里的孩子呱呱坠地。
是一个女孩，瘦瘦小小像个小耗子。
可李家的一众大老爷们儿却很开心。
他们家终于有小妹了！
而更让他们高兴的是就在小妹出生的这一天，天空忽然积聚起厚厚的乌云，哗啦啦的大雨从天上落下来。
浇灭了人们心中的燥火，也给这片死寂的戈壁带来了希望。
福娃的名头就这样被李家几兄弟传扬了出去。
可灾害并没有就此过去，大雨一连下了三天，干涸的土地再次充盈，远处也有零星的小草冒出尖来。
原本是欣欣向荣的景象，可奈何雨势太大，冲垮了不少地窝子。
好几家都因此没了住处，只能躲在临时搭建的草棚子。
这让本就贫穷的村落更加雪上加霜。
就是这样的情况下，也不知上面是怎么想的，竟然送来了两个知青。
白白嫩嫩的城里小姑娘能干什么？
讨回去做婆姨都嫌她们四肢不勤，五谷不分。
都是样子货中看不中用，李长发恨透了这群来抢他们救济粮的城里娃。
所以儿子去聊骚城里女娃子，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心里甚至还想着如果这样能把她们吓走，也能省下不少口粮。
但事与愿违，儿子见李长发没有制止，越发大胆。
从一开始的嘴上撩拨，转变为动手动脚。
最后更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李家几兄弟把两个城里女知青……
只一次哪里够本，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兄弟几个体会到了其中乐趣，于是叫上家里的几个哥哥。
施暴的队伍从刚开始的三个人，变成了李家七个兄弟一起。
后来堂兄弟们加入进来，又各自叫上了自己的好朋友。
为了不让那两个女知青逃跑或自残，这些人甚至分成几组轮流看守（施暴）。
在这样夜以继日的折磨下，终于有一个女知青，趁着看守人不注意的时候逃了出去。
可还没等走出村子就被人发现了，被拖回来好一顿拳打脚踢。
黑暗还在继续。
很快两个女怀孕了，然而可悲的是，根本不知道孩子是哪一个的。
可暴行并没有因为怀孕而终止，反倒是越发变态。
因为没人会怜惜不知是谁的孩子，反倒觉得事情更加有趣。
十个月后，一个孩子呱呱坠地。
可蝗灾不期而至。
弟弟刚长出来的秧苗被啃食殆尽，村子再一次陷入到饥饿的恐慌中。
两岁多的李大妮饿红了眼，看着红通通小耗子似的小人，不住的咽口水。
“康吃——”
小耗子的一块肉被咬了下来，被凌虐年余的女知青终于再也绷不住那根弦，疯疯癫癫起来。
而被受启发的村民却兴奋了。
有吃的了！
不要去低估人性的恶，在生死边缘讲道德就是个笑话。
三天后，西口村的两个女知青跑了的消息传进镇里，镇里也没多大反应。
城里娃嘛，受不得苦，反正跑了也是黑户，早晚还得回来。
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而这不过只是一切罪恶的开始。
秦丽又丢出去一张纸团，这一次里面没有血淋淋的手指，仅仅只有几个字。
“放到空地，撤出五十米”
尽管这已经是第二次收到纸条，李长发还是吓了一跳。
而第一次看到凭空出现纸条的几兄弟则是吓得够呛。
要知道亏心事儿，他们可没少干。
又是在这么个地方，几人不禁寒毛乍起。
“阿达，这……这是鬼消息吗？”
李长发瞪了没出息的儿子一眼，自己也咽了口唾沫。
按照纸条上的要求将准备好的户口放在空地中间，还小心翼翼的拿了块小石头压好。
对着周遭的虚无拜了拜，“东西额都放好了，请各位高抬贵手放了额家小闺女吧！”
几个哥哥也照着他们阿达的样子，朝着四周拜了又拜，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等他们都走远了，秦丽闪身出去将户口页和结婚证明都掏了起来。
仔细看了看，没什么问题，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接下来就是给这帮人一些教训，恶人还得由法律制裁。”
又给地上躺着的两人各喂了一粒昏睡的药丸，秦丽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外面的李长发等了好半天，也没见有什么动静，再次返回却见空地上，空无一物。
既没有户口页那些资料，也没有大妮儿的身影。
他急了，朝着空中大喊。
那和秦丽已经关闭了声音睡的异常香甜，根本听不见外面喧嚣的喊声。
许久，李长发颓然的坐在地上，几个哥哥也握紧了双拳，红着眼睛看着那堆白骨。
“娘的！死了都不让人安生！”
也不知道是哪个沉不住气的骂了出来，李长发狠狠的看了这个唐哲一眼。
他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跟这个不懂事的侄子计较。
难道这就是报应吗？
西口村一夜未眠，只有秦丽一个人在空间里睡的格外香。
第二天早晨，秦丽洗漱完站在小农院大门口往外瞧。
正好见到一个人急匆匆的跑过来，大声喊着什么，秦丽这才想起她把声音关了。
打开声音的一瞬间就听见外面的喊声。
“不好了，不好了，村长大伯！”
李长发睁开满是红血丝的老眼看过去，就听那后生喊道。
“五堂哥，七堂哥，八堂弟他们一夜未归，不知道是不是被张三叼了去！”
李长发再也经不住刺激，眼前一黑两腿一蹬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