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我好像，似乎，并不属于这里……”
溯月：！！！
溯月心情明媚，总算是发现真相了，小徒弟果然不会让他失望。
但是为了不影响颜兮在浮生镜中的考验，他还是矜持的压下嘴角。
“怎么说？”
颜兮沉默了好久，才缓缓说道：“每次我睡醒后都会迷糊一段时间，其实那是我在努力的回忆我的梦境。
“我每次睡着都会做梦，虽然醒来后怎么也记不起来自己究竟梦到了什么，但我的直觉告诉我，那很重要。”
“神女宫和外界的时间流速不相同，我明明该是对时间之力一窍不通，甚至根本没接触过，但是我发现，我的身体，在主动接纳吸收时间之力。”
说到这里，她低下头，手里多出了一把剑的虚影。
“这把剑你见过的吧，我的记忆告诉我，我不应该是用剑的。可是，我又觉得，这就是我的剑，虽然我不理解它为什么只剩下虚影了。”
收了剑，她又撩起袖子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腕，在她的手腕处有一枚很小很淡的剑印。
颜兮指着那个剑印说道：“我觉得，这个也是我的剑，我能感觉到，但是，它和刚刚那把剑一样，不在这里。”
溯月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伸手握住最后在她手腕上轻轻落下一吻。
“嗯。”
颜兮一个激灵，咽了咽口水，“我，我还没说完。”
溯月点头，“那你继续。”
颜兮又将袖子往上撩了撩，原本白皙的手臂上隐隐出现一朵紫色的曼陀罗，但很快又隐藏了。
“这是……我的，精怪小弟？”
她的语气忽然变得不那么确定。
溯月摩挲着她的腕骨，“嗯。”
颜兮看着自己的腕骨被他擦出红痕，不疼，反而痒痒的带着点暧昧的酥麻。只是她皮肤太脆，稍微用力一点就能留下痕迹。
“最重要的一点，”颜兮指了指眉心中间的佛昙，眉眼飞扬激动。
“除了我，揽月和摘星，包括其他人都看不到我眉心的佛昙。证明在他们眼中，记忆里，神女是没有佛昙的，但我有，所以，我不是他们嘴里的神女。”
溯月：“你是怎么发现的？”
颜兮：“我上次起来梳妆，摸着眉心说想画一个其他花钿。然后揽月就十分贴心的给我准备了胭脂，还要帮我画。”
“我发现不对劲，试探着问她我平时画的花样好不好看。”
“揽月她说，我已经很久没画过了。”
“然后我又去试了试其他人，包括几个上位神，他们果然都看不见我眉心的这朵佛昙。”
溯月眼睛里含着笑意，“嗯，的确很可疑。”
颜兮点头，“对吧对吧。”
溯月语气也染着笑意，他温声问：“还有呢？”
颜兮脸上的表情忽然一顿，她小心翼翼的看了溯月，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溯月眸子眯了眯，“嗯？跟我有关？”
颜兮想否认，但对上溯月的眼睛后，她又很没骨气的点头。
“嗯啊……”
溯月来了兴致，“我怎么了？”
颜兮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睛时，眼里尽是决绝和视死如归。
溯月：嗯？？？为什么这副表情？
颜兮缓缓开口道：“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很熟悉，有没有一种可能，让我觉得熟悉的并不是你，而是另一个和你相似，或者长得一样的人……”
溯月：……
这么一说好像也没有毛病。
颜兮抬手轻轻摸了一下溯月的脸，低低唤道：“师父……”
溯月呼吸一滞，在这个世界里，他并不是第一次听颜兮这么叫，但这会他的心跳陡然加快，十分期待颜兮接下来的话。
她会说什么呢？
说就算她忘了一切，忘了自己，也会记得他，记得她爱他……
手臂收紧，溯月将人环的更紧了。
颜兮抿了抿唇，有些难过。
“溯月，我可能是将你当成我师父的替身了……”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忘了那些事，但是，我会对着你叫‘师父’，会觉得你熟悉亲近，想靠近你，全心全意信任你……都是因为，你像我师父……”
溯月：………………
颜兮越说越难过，她真的很喜欢溯月，可她又觉得自己最喜欢的是她的师父。
一个人，怎么能喜欢上两个人？
“我开始甚至还想过就算我不属于这里，也没关系。我不回去了，我要跟你待在一起，可是……一想起我师父还在等我回去，我就……”
溯月：……
溯月低头看着死死抓住自己衣襟，低头难过到无法自拔的人，一点都不心疼。
他平静的问道：“你觉得，自己会同时爱上两个人吗？”
颜兮立马摇头。
溯月勾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无奈的说道：“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两个人，其实是一个人？”
颜兮：？？？！！！
颜兮愣了，
漂亮的眼睛里还带着水雾，眼眶红红的，看起来很有让人欺负一下的欲望。
溯月低头，不客气的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想明白了没？”
颜兮惊了，她激动的跳起来，
“你，你的意思是，我最开始的感觉是对的，你其实也不属于这里!
“你就是我师父，我师父就是溯月，我没有找替身，没有对不起师父，也没有辜负溯月！！！”
溯月属实被她逗笑了，咬牙道：“你是和你师兄相处久了，脑子退化了吗？”
颜兮此时只知道拉着溯月的袖子笑。
溯月无奈的揉了一把她的脑袋，小徒弟越来越傻了怎么办？会不会自己一个不留神就被人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