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谢氏一族在大邺基本上都是名门望族,谢随安非富则贵也是正常,教书于他来说也许不过是个打发时间的差事。
尽管这马车内还有个瑾川,但这气氛十足的微妙。
“过两日便是采月节,苏娘子想必也是同家人度过吧。”谢随安率先打破沉寂。
“会带着阿娘他们来镇上逛逛。”提及家人,清宴笑的温柔:“糯米早就吵着要来镇上挑莲灯。”
瑾川拉了一下清宴的衣袖,试图夺去她的注意力。
清宴低下头握住瑾川的小手:“嗯,也给瑾川挑一盏。”
谢随安将两人动作尽收眼底,忽而露出笑靥:“路途尚远,不如在下给苏娘子和瑾川说一说采月节的由来。”
“愿闻其详。”她也不想两人这般一路沉默下去,气氛太尴尬了。
浅淡的松木清香萦绕在马车内,谢随安的声音清润而又富有磁性。
“传闻千年之前,梼杌每逢春末夏初自沉睡醒来就会为祸人间,肆意残杀无辜生灵,天神不忍,派下神君入凡间降服梼杌,而这位神君也不负众望将梼杌击败封印。”
他束起袖口,缓缓将茶水倒入杯中,又递放到清宴跟前,茶香混合着松木愈发浓郁。
瑾川靠近案桌去够茶杯,清宴便替他扶着杯身,让他小口小口地喝起茶水来。
谢随安见了又将点心推到瑾川容易够到的地方。
“这位神君在返回神界之时,意外经过临沂镇,他叫一桑树下有户人家,那家中的女儿便在织布,那位女儿对突然到访的神君一见钟情。”
原来是女子先动情吗?这同她自小听到的传说故事倒是有些许不同。
“她见神君气度非凡,并非寻常百姓,于是克制的她拿出裁布的剪刀,求神君赠予她一缕发丝聊以慰藉。”
“那神君给了吗?”清宴问。
谢随安眼眸微动,缓缓勾唇:“给了,但他并不是出于同样的心意与爱慕。”
清宴:“既是如此,那这位织布女的姻缘倒也是算无疾而终了,可为何神君会就给她念想?不是应当将无果的孽缘了断干净吗。”
“娘子说的有理,但是这位神君最后还是娶了织布女为妻,因为神君他……太孤独了。”八壹中文網
“不公平的。”清宴笃定地说:“如果是为了这样,织布女不如寻个普通人过完一生。”
“公子,您在瞎编什么呢?”白术的声音自马车外传来:“临沂镇流传的传说就是神君与织布女互生好感,共度一生……”
也因为流传的版本是这样,采月节的赠剪求发这一习俗才被流传下来。
谢随安听罢笑道:“不过是个故事而已,只看听者如何去想了。”
接着他又同清宴说了采月节当日的其它活动,没过多久,这汾河地界便到了。
清宴掀开车帘,道:“谢公子,瑾川便劳烦你照看一会儿了。”
“荣幸之至。”谢随安微微颔首。
瑾川到底是不愿清宴自他身前离开还不带着自己,撇撇嘴就要掉金豆豆。
“阿娘就去一小会儿,然后我们去接小舅舅,再陪你回家睡觉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