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顾家小姐是个特别又吸人目光的女子。
但搁在自家主子眼中……
将沈昱波澜不惊的神情收入眼中，烛霖有些一言难尽。
好吧，他理想中郎才女貌的配对似乎有些艰难。
“爷，你说……顾小姐是不是回来确认您的死讯……”
好小子！
烛霖在心里头呐喊，你竟然把我想问的事儿问出来了！
“有此种可能性。”
作为顾云兮下落信息的最大保护方，若是他死了，顾靖远找到她的可能性就会大大提升。
不过令他有些吃惊的是，顾云兮竟然敢回京邑，而不是跑得越远越好。
捏了捏眉心，桌前的沈昱又忽然想起一事：“派去跟踪司徒玄镜门生的那些人有无禀报？”
烛霖站地笔直，闻言缓缓皱眉：“如司徒玄镜所言，那些门生前往各地不过是宣讲一些道法，有些存了私心的索性自立宗门收纳弟子，倒也并无其它过疑举动。”
“但……”他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据探子来报，有不少司徒玄镜门徒出现的地方，那些为非作歹或者衙门公开悬赏的穷凶极恶之徒变少了许多，确切的说，是他们……都失踪了……”
“绝非偶然？”沈昱轻声反问。
烛霖摇摇头，道：“爷，您可以看看呈上来的密报有无提及此事，就我底下的密探来说，几乎近六成的人都曾发现过这种奇怪的现象。”
司徒玄镜……沈昱薄唇一张一合，默默念出这四个字，又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
“你在筹谋着什么？”
正当这书房内的人都缄默无言时，门外突然传来几个孩子的叫喊声。
“先生！谢先生！”
沈昱皱起眉缓缓起身，朝着烛霖投去一个目光。
烛霖了然，立即隐在了案桌屏风之后。
打开门，沈昱重新变成了谢随安。
“何事？”
外头匆匆跑来的几个娃娃气喘吁吁：“不……不好啦！福宝和新来的那人打起来了！”
申时，衙门大牢内。
清宴就坐在牢房门外，手捧着一本临沂衙门的验尸笔录，在她手边还有高高堆起的一摞，都是她已经看过了的。
牢里头的秦妍虽紧闭着双眼，却依旧无法安然入睡。
明明因担惊受怕这几日她夜不能寐，此时得了安全反而也睡不着。
无怪乎其他，守在她牢房门外的那人存在感着实太强。
而且……秦妍不敢同她对视，因为第一次当自己与她对上双眼时，她就感到自己所有的不堪与隐瞒都被扒开，过于幽邃又带着几分凌冽的注视直击人内心深处。
空中翻书的声音不时响起，落在秦妍耳中无比烦躁。
“苏大人，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您还是尽早回去，劝其他人尽快给我定罪处斩吧。”
微哑干涩的说话声回荡在四周墙壁间。
半晌，她才听对面之人悠悠回了句：“秦姑娘说笑了，我不过一介农女，称不上大人二字。”
说笑呢这时，秦妍满不在乎地勾唇。
若她并非衙门的位高权重之人，又怎会让其他衙役甚至县令都俯首帖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