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站在原地,目光躲闪。
清宴就这么站在台阶处,同林孝之立刻隔着一个院子的距离。
“今日你能上门探望,我很开心。”她率先开口。
“我并没有……孙婶子想的那个意思……”林孝之磕磕绊绊地解释,脸色有些发白。
他不希望清宴认为他是个乘人之危的人。
“嗯。”清宴笑着解释:“你我自小一起长大,我自是知晓坨子哥是个心思澄澈之人。”
听见这话,林孝之忙的抬起头恢复了笑容:“这样我便放心了,若是往后你有什么难处,尽管过来找我。”
他扭捏了半响,又磨磨蹭蹭的补充:“宴娘,我还是原来的意思,无论你作何打算,我都会一直支持你……”
头越垂越低,脸越来越红,林孝之嗫嚅着出声:“要是你愿意依靠我,便是我的荣幸……”
清宴身上没有多余的饰物,穿着也是极为普通的粗衣麻布,但她生着的那张脸偏生能让人忽略一切外物装缀,隽秀而不失艳丽。
前世的清宴也不乏追求者,但她那时生着一张过于清冷凌厉的脸,往往就是一眼便能逼退来人,实在纠缠不休的,她也能使些法子将人“吓”走。
可是林孝之待她着实真诚,清宴不愿使出过分的手段伤他,以至于现在不知如何回答这话。
瑾川抱着清宴的脖子,瞅瞅林孝之又看看清宴。
许是看出了清宴的为难,林孝之故作轻松,立即岔开话题:“好了,过几日便是采月节,到时候我来接你和瑾川他们去镇上逛逛。”
清宴嘴角微扬,笑着回答:“好。”
翌日。
清宴起了个大早,梳洗完毕后折返回床上轻轻嘬了一口瑾川软乎乎的小脸蛋儿,然后偷偷摸摸的走出房间。
她左右张望,见四下无人便把留言的纸条放在桌上,随后蹑手蹑脚地朝正门踱步而去。
正当她放慢了动作将大门拉开道缝隙时,身后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
“钟大爹每逢月中十三便要去乡下看看他庄子里养的猪崽,今日肯定不在镇上。”
清宴瞬间停下了动作,略微尴尬的回头。
彼时苏清言正将纸条握在手里,目露不悦。
“阿言,我去镇上其实不是去找钟大爹……那个家里粮食不多了,阿姐去打些货回来……”
显然这个理由没能很好的说服对方。
瞅见清宴一副绞尽脑汁想不出说辞的模样,清言叹了口气:“你就站在这儿别动。”
说完他便走进厨房,没一会儿便手握两个包子出来。
清言几步上前把包子塞进清宴手里,满不在乎道:“早些回来,瑾川不好哄。”
包子的温热传进掌心,清宴只觉得心头一暖,朝着清言离去的方向点头:“好。”
这回受莫成规,也就是她白得的师父邀去验尸着实有点仓促,原以为自寒山观一事后她会活的更加谨小慎微,再也无法接触验尸一事。
但现在她不光能大摇大摆的走进衙门,还能干上自己的老本行,已经是意外之中的惊喜了。
可惜自己一直没有称心的解剖工具。
不过想想也不现实,古代的人们格外注重尸体的完整性,想必自己就算有解剖刀也无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