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是先将血莲藏怀里,打算等莫酒醒来再问个明白。十五端着一盆血水出来,瞧见姜暝还杵在院中,她冷冰冰地剜了他一眼。姜暝表情自若,甚至还上前主动打听情况。“她怎么伤的?谁伤的?”
看他这置身事外的样子,十五便将铜盆一扔,冷脸愠怒道,“少主为抢至宝,和门主殊死搏斗,杀了门主,自己重伤不治也要回来找你。”
十五比十六在江湖混得时间长,所以她想得也远了,以为莫酒忽然改变性子,不忠门主,杀门主叛出十杀门,是因为爱上了一个男人。所以现在,她看姜暝,就像是看蛊惑欺骗女子的负心汉,恨不得杀了了事。但也正是十五气愤之下的话,叫姜暝眸子一睁:她杀了杀无赦?这消息对姜暝而言,很是紧要。十杀门最恶贯满盈的人,死于莫酒之手,她还给他取来了修炼秘籍的血莲。不管她抱着什么样的目的,至少现在,姜暝觉得,莫酒是个好人。对他好的人。闪闪:正道少侠姜暝,爱慕值+8,当前爱慕值为10。很好,你先躺会,让我看看这小子的爱慕值还会不会涨。飘在它身边,可以顺利踩踏它的莫酒:哦。无动于衷地瞥了一眼底下为她清洗伤口的俩手下,微微摸了下下巴,这俩孩子还挺讲义气。比姜暝讲义气,哼,什么狗屁正道少侠,白眼狼。“我来吧,你们……应该没学过怎么疗内伤。”
姜暝洗过手,整理了心绪,待十五和十六处理了莫酒的外伤,他才带着出去一趟采回来的草药进来,背对着床,声音干巴巴地道。的确,十杀门以杀为道,自然不会学温和的如医术之类的本事,她们最会处理的就是外伤,可莫酒当下最重要的是治内伤。十五没说话,十六却看着脸色难看的莫酒,默默让开了道,只不过语气冷硬,“要是敢耍花招,杀了你。”
她手持着剑,微微一转,剑身寒芒十分冷肃。姜暝没有接这话,只转身,将捣碎了的草药倒在白布上,裹起来,然后转身,目不斜视地走到床边,他扫了眼两侧站着的“门神”。“搭把手,将她扶起来,将这个敷她肩膀上。”
杀无赦的掌心还抹了毒,当真是阴险,好在姜暝对医术感兴趣,又被那悬崖底下的神医当小白鼠试过药,他现在也会些基本清毒的医术。十五防备姜暝,但她以为姜暝是莫酒的“情郎”,便也没多想,上前便利落地掀下莫酒肩膀上的衣裳,露出伤处,接过了姜暝手中的草药,按在莫酒伤上。随即,闭着双眼坐在莫酒身后的姜暝,出掌,凝了真气贴在莫酒肩处,为她驱除余毒,治疗内伤。热气从掌心、肌肤处冒出,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直到姜暝额头都是细密的汗珠时,昏迷不醒的莫酒才猛地身体一颤,往床畔外吐了一口黑血。姜暝闭着眼没动作,十五忙扶稳了莫酒,避免她栽倒到地上。“少主,少主你醒了?”
十五一出声,守在门外护卫的十六,立即脚步一转来到床边,紧张地盯着莫酒。“咳——”莫酒拂去唇边的血沫,嘴里的血腥气叫她有些反胃,下意识往后靠,却也因此,靠在了欲起身的姜暝怀里。姜暝僵硬地坐也不是,站起来也不是,面容俊朗清尘但气质冷戾的少侠有些窘迫。但莫酒也懒得动了,只哑声道,“水……”十六忙转身去倒了水端过来,递到她唇边,莫酒抿了一口漱了口,姜暝眼尖,便伸脚将旁边装了血水的铜盆勾到床边地上,莫酒吐出血水,又往后靠。这次姜暝却有了防备,伸出手臂顶着她的后脑勺,再拿了枕头,让她靠着,他却走到几步之外。保持一个君子的距离。莫酒:“……”他还挺遵循这些繁文缛节的。一些该戒掉的臭毛病,增加了。闪闪:挺好,不是好色之徒,他是守男德的!莫酒:我逐渐认清了一件事,他就是放个屁,你也吹是香的。一时哑口无言不知从何反驳起的闪闪:……因为它下意识想说“他是仙男,不会放屁”,啊,这滤镜,的确有点厚了。可不能承认了,要不然会被女魔头揪住不放的。“没事了,别要死不活的。”
莫酒对着紧张地在床前“尽孝”似的十五和十六,扯了扯唇角,笑得不如不笑地说了句。两人忙恭敬地回了一声。姜暝不禁感慨,在魔教中,也有这样的情谊,还是杀手组织里,着实有些叫他意外了。不过按父亲的说法,或许这便是莫姑娘过人之处了,能让手下忠心,本质就是这人有本事或者本性不坏。“吃了吗?”
莫酒目光扫向姜暝,待对方看向她时,冷不丁地问了句叫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姜暝迟疑了下,才道,“莫姑娘饿了?”
不管怎样,他都感激她的救命、相助之恩,这恩情越欠越大,他日若有人为难她,他定会以命相护。哪怕道不同不相为谋,但他也不会忘恩负义。当牛做马都不为过,做饭伺候虽是当惯少爷的姜暝不大能接受的,但如今他也不是高高在上、鲜衣怒马的盟主之子了。莫酒翻白眼都有些费劲,她咬了咬腮帮子,语气带着几分不悦地道,“我是问你,血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