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悠悠帮着苏三娘一起准备午饭,这是新年的第一顿正餐,不但有昨天晚上余下来的菜,还要再新做一些,代表着连年有余,新年富足。
就在屋里热火朝天的时候,钦楚突然出现在门口,“悠悠...”
他双眼含情的看着田悠悠的背影。
田悠悠的后背微微一僵,然后缓缓的转过头来,“千夫长大人...”
她慢慢的站起来走过去,“千夫长大人怎么来了?”
“悠悠,我有话同你说。”钦楚道。
田悠悠一脚踏出屋子,心里埋怨自己没出息,可下一秒她又给自己一个台阶...或许千夫长大人是有公事要说呢...
苏三娘急急的追来,却被九辰和九面等人拦住。
“婶子,你在做什么好吃的呢,老远的就闻到香味了。”几人围着苏三娘,不让她有机会去打扰自己的老大。
看着两人越走越远,走出院子...走到村外...苏三娘忿忿的跺跺脚,没好气的说道,“还能有什么好吃的?不就那几样吗?你们又不是没吃过。”
田悠悠跟在钦楚身后,脑子里一直在想着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
钦楚的脚步停下来,田悠悠一个不及直接撞了上去。
她低呼一声,连退两步,摸了摸鼻头才抬眸。
“那个...”钦楚敛着眸,并没看到田悠悠已经抬眼了,他自顾自的说着,“元宵节以后我要去一趟漳州府...你要同行吗?”
田悠悠愣住,“我...我不去...”
之前家里的钱都买了布了,现在只剩下田义这几个月的月银了,总不能一有银子就去买买买啊,总要留一些,以后回原籍还要用呢。
“...”钦楚舔了舔唇,“家里不用买什么?”
田悠悠实诚的摇摇头,“没有...”
以前想着买碗筷,买铁锅,可现在用竹筒、陶罐用得顺手了,倒也不那么执着了。
钦楚又沉默了,田悠悠也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低着头站着。
这会儿已经是午时了,新年第一天起了个大早,田悠悠已经饿了,她忍不住的打破两人之间的尴尬,“千夫长大人,我...若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说着,她有些不舍的转身。
钦楚一急,大掌捞到她的小手,握住了瘦弱的手腕,“悠悠...”
田悠悠只觉得手腕上火辣辣的,心里又有些难堪,前天他那般...今日为何又?
如此一想,她用力的把手抽回来。
钦楚手中一空,“悠悠?”
“千夫长大人,男女授受不亲...还请...”田悠悠不知道九面跟田义说的话,此时还一心沉浸在失落中呢。
“悠悠,我..我...”
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表明心意,最后硬着头皮吟道,“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田悠悠眨眨眼,这什么意思?这句子不是说...
她诧异的抬眸,“你...”
“我...悠悠...我...我心悦你....”钦楚磕磕碰碰的表达出自己的心意,然后一脸期待的看着她,“悠悠,你...”
他想问,你呢,是否对他也有意?
可他紧张啊,手心都冒汗了,喉咙都紧了。
田悠悠的瞳孔慢慢放大,嘴角也克制不住的上勾,心口酥麻,一种莫大的喜悦油然而生。
“千夫长大人...”她喃喃的喊道。
钦楚没想到自己表达出心意后,她还这样疏离的喊他,以为她对自己无意,神色整个黯淡了下来。
田悠悠看了眼他的表情,道,“丹心寸意,愁君未知。”
这句话既说明了她对钦楚不明白自己心意的不满和无奈,也表达了她对钦楚的情意。
钦楚黯淡的神色立刻焕发出生机,“悠悠...”
“千夫长大人...”田悠悠应道。
“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叫我钦大哥吗?”钦楚忍不住的说,刚才就因为这称呼,他还以为她对自己无意呢。
“钦大哥...”既然互表了心意,田悠悠也不扭捏了。
钦楚深情的看着她,田悠悠只觉得脸上的温度急速攀升,她赶紧的找话题来缓解紧张,“那...那你元宵节之后真的要去漳州府吗?”
“嗯,真的要去。”钦楚点点头。
田悠悠疑惑的索眉,“是有什么事吗?”
“漳州府的武将军来了公文,让我元宵节后去漳州府。”钦楚对她毫无隐瞒。
他还不忘再问,“悠悠可要同行?”
田悠悠这次犹豫了,她是没什么要买的,可是他这样的期待,她又不忍心拒绝了。
“不急,悠悠再好好想想。”钦楚也不急,反正元宵节还有一段日子。
田悠悠点点头,这会儿她紧张的情绪平复了很多,也再次感受到了饥饿感,“你可吃过午饭了?”
钦楚摇摇头,“急着过来,还没吃。”
“那一起吃吧。”田悠悠邀请道。
“好。”钦楚应道。
田悠悠走在前面,时不时的用余光看看他,心里别提多高兴。
而钦楚跟在她后面,眼神也是一直盯着她,眼看着两人就要拐到村子里。
他突然伸出手臂,按在田悠悠的肩头上,“悠悠...”
田悠悠刚回头,就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悠悠...”他沉吟道。
田悠悠的手慢慢的攀上他的后背,两人忽略所有的问题,紧紧的拥在一起。
半晌,钦楚放开田悠悠,他的手伸到衣领里勾着什么。
田悠悠好奇的看过去,只见他从衣领里勾出...两截绳索,一个是红绳,一个是草绳。
钦楚将红绳解开,取下来一个环形玉佩,和末世之前曾流行一时的平安扣很像,但是孔更细,玉佩更厚一些。
田悠悠的视线没有跟着玉佩走,而是看到了草绳上挂着的两个铜板。
她好奇的问,“钦大哥,你为何戴着铜板啊?”
是有什么说法吗?
钦楚把环形玉佩挂到她的脖子上,倾身替她扣紧,声音却十分无奈,“你当真不记得了?”
田悠悠一手抚着玉佩,“不记得什么?”
“不记得这两枚铜板了?”扣好后,钦楚往后退了一步。
田悠悠将玉佩捧起来看了看,随口问,“我没见过啊...”
见都没见过,哪里还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