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晏总，都按您说的办了。”停靠在偏僻小巷的车中，louie的助理握着手机缓缓开了口，“栾总现在很安全，您放心，啊？她有没有吃饭？”
“没吃。”车边响起一个清甜的声音。
“噢，晏总，栾总说她还没吃。”助理嘴巴比脑子更快一步，当下迅速答道。
而等到他说完这一句，他才恍然意识到了什么，迅速回了头。
“栾总！”他不由地睁大了眼，被谈论的当事人就站在他面前，叫他忽觉有些被撞破秘密的尴尬，“您，您怎么在这儿……”
“你是晏知远的小助理？”她看着面前一身黑色西装，耳上戴着一个并不显眼的男性简约耳钉的年轻男人。
只觉他虽然穿着成熟内敛，表现也很得体大方，但却似乎又带着一些不经意透露而出的属于年轻人的玩心与不羁。
“对，我叫卡戎，初次见面。”charon伸出手有些高兴地与栾玉鸣礼节性地握了握手。
可却随即听见了电话对面传来一阵不悦的轻咳声。
吓得他几乎是手刚刚沾上栾玉鸣的指尖，便迅速收了回来。
“我的司机刚刚被送去医院，车也被带走检查了。”栾玉鸣笑着扫了眼车内干净简洁的布置，“不知道能不能搭一下你们的便车。”
她话音刚落，便听见电话对面一个模糊冷淡的声音喊了她一声。
卡戎旋即将电话没有丝毫犹豫地递了出去，带着种莫名期待的眼神道，“栾总，晏总想自己跟你说。”
栾玉鸣接过了手机，她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先开了口，“我刚刚租到了房子。”
“嗯。”晏知远不经意间攥紧了手中的手机，余光瞥见了房间门口已经被收拾好的行李箱。
好像与昨晚一样，它的主人会在任何时刻里轻易地离开，就好像从来没来过一般。
也跟几年前一样。
“但是为了感谢你昨天让我在你家借住一晚......”栾玉鸣侧过了些身，避开了卡戎轻声道，“晏总，我可以请你吃饭吗？”
她压低了声音，原本清清冷冷的声音带了些亲昵的意味，叫晏知远一时也怔了一下。
卡戎没能偷听到他的上司们究竟在聊些什么，有些泄气地瘫在了座椅上。
“请我？你不怕真的把自己吃破产吗，栾玉鸣。”晏知远冷淡磁性的声音通过手机传过来。
“在吃破产之前我会暗示你停嘴的。”栾玉鸣一本正经道。
电话那边的晏知远似乎是无语地沉默了一会儿，但又意识到这人好像从小到大都这样，一时也只好无奈地闭了闭眼。
他轻轻“嗯”了一声，听见栾玉鸣接着轻声笑道，“那我们一会儿见。”
电话过了几秒后被挂断了。
但晏知远却举着手机站了很久。
直到手机屏再次暗下来，他才打开手机，将今日发来邀请的饭局一一推掉。
并且，自然地将房门口栾玉鸣的行李箱移到了最角落。
不知为何，那句“一会儿见”好像有魔力一般，让人无端会产生期待的情绪。
“栾总，那你现在要去哪儿？”卡戎接过栾玉鸣递回来的手机，指了指后车座，得体温和地笑道。
“我想先去一趟鸣远。”栾玉鸣上了车，“之前跟我的助理约好了。”
“我听说过，jane助理。”卡戎是比较健谈的类型，他发动了车，语气透着股羡慕与崇拜，“听说他是在国外名校留学回来，却毅然拒绝了当年国内最大一家外企的offer，然后直接进了鸣远，而鸣远在一年之后就远超了那家外企，所以我们圈里可都说他是神算。”
栾玉鸣蓦地笑了，却是莫名心中升起一阵无奈和无力感。
当时jane与卡戎应该差不多大，也是她花了大力气策反进鸣远的。
算是一起经历了鸣远从繁荣落到如今的灰暗境地。
如今想来，她当时哄骗人倒属实是一把好手。
甚至鸣远中好几位在业内鼎鼎有名的人士都是她亲自挖进来的。
她自诩看人很准，但最后却也是栽在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手里。
“我觉得你跟jane应该挺有共同话题的。”栾玉鸣忽然笑道。
“嗯？”卡戎一时没回过神，不明白为何他们两个经历截然不同的两人为什么会有话题。
而栾玉鸣却是有理有据地摊开手，淡淡道，“因为，你们俩的上司都挺难搞的。”
远在别墅的晏知远侧头低低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