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银河这时笑了,唇角勾起妖冶的弧度,对着话筒说道:“就是这样,那天在医院,大伯母当着左家主母的面就是这样骂我的。当时在电梯门口,聚集了许多人,左家主母嫌丢人,当着众人的面警告大伯母,以后两家不要再来往了。”
“大伯母,我记得不错吧。”
陈萍脸色煞白,陆明薇和陆明宇也是一怔,但很快反应过来。
难怪上次蒋青媛和左篆去过医院探望陆明宇和陆明薇过后,就一直和陆家关系淡淡的。
甚至左篆和陆明宇联系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
陆明宇还以为是陆银河得罪了左篆,没想到竟然跟他母亲有关系。
失去左篆这个朋友,对陆明宇来说,也不是一般的损失。
陆明宇顿时不悦的看向陈萍。
底下的人听到陆银河的话,也是一阵哗然。
陈萍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是温柔小意的贤惠妻子,即使没有那种当家主母的风范,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和她刚才狰狞的骂人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众人惊讶的同时,又更加好奇陆家的事情了,个个目不转睛的盯着陆家几人,想看看这回怎么收场。
陆晋宗这回脸色是真的挂不住了,沉着脸看过去,一副失望又严肃的语气道:“陈萍!你说的什么话,还有没有一点做长辈的样子。”
陈萍害怕的声音都在抖,缩着脖子,本能的为自己辩驳:“我,我不是故意的!”
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不仅不像个豪门主母,更不像一个长期受宠的妻子。
倒像一个长期处在家暴、压抑中的女人。
陆晋宗痛心道:“萍萍,你太让我失望了,还不快给银河道歉。”
陈萍白着脸立即看向陆银河,只是话还没出口,就被陆银河打断。
陆银河唇边的笑依旧温柔的让人头皮发麻:“道歉的事情暂时可以放一放,我相信大家对于陆家和左家现在的关系更感兴趣吧。”
陆明薇被陆银河挑衅的破防了,一时间也顾不上怕陆晋宗,瞪着她吼道什么“陆银河,你……”
“陆明薇。”陆晋宗气的血压升高,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他立马看向陆明宇,低声交代:“看好你妹妹和妈妈。”
陆明宇点点头,立马将陈萍和陆明薇拽到自己身后,低声说了几句话,才让两人闭上嘴巴,安静下来。
陆晋宗暗暗深呼吸,调整好情绪,看向陆银河:“今天是你爷爷的寿宴,别的事以后再说。”
陆银河撩起眼尾,笑的有几分邪肆:“大伯,你确定要我把话题转移到爷爷身上?”
陆晋宗下颚紧绷着,对上陆银河几分邪气的笑容,暗暗蹙眉。
从前的陆银河,只是一个家里的保姆丫鬟都能欺负的小丫头,陆晋宗哪会把她放在心上。
可就是这样一个小丫头,放任她出了陆家的大门,成长到此刻这样,能让他心底产生几分恐慌来。
陆晋宗尽量维持和善的笑容:“银河,我的意思是宴会开始了,等会还要开始公益活动。”
陆银河挑了下眉,不紧不慢道:“离公益活动开始不是还有一个多小时?我相信大家都挺喜欢听我讲八卦的,不信你问问他们。”
陆晋宗下意识看向台下的众人,见那些人眼观鼻鼻观心,虽然没说喜欢,但也没开口说不,尤其那一双双兴致勃勃的眼睛出卖了他们内心的答案。
陆晋宗血压再次升高,笑容僵在脸上,再次试图把宴会拉回原来的轨道:“银河……”
“那边几位大哥,麻烦把我爷爷抬上来,谢谢。”
陆银河并不给陆晋宗机会,直接打断他的话,吩咐下面的服务人员把陆振东的轮椅抬上来,之后才看向陆晋宗,“之前陆明薇一直说是我把爷爷气中风了,今天我在这里了,当然要为我自己澄清一下,这也让人之常情。相信大伯你也不会反对的,是吧?”
陆晋宗看了眼鼻歪眼斜仍旧死死瞪着他的陆振东,想到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便松懈了一点防备心。
陆振东说不出来话,陆银河又能有什么本事让他开口,说不定还会自己惹了一身骚,到时候局势一转,她刚才的话就不可信了。
小丫头终究还是小丫头。
陆晋宗在心里冷笑,点头:“银河,你想怎么澄清?”
陆银河看向瞪着浑浊双眼的陆振东,笑的有几分玩味:“大伯,你别急啊,猫捉老鼠的游戏当然要慢慢玩才有意思。”
这话说的太有深意了。
陆晋宗嘴角的笑意再次僵住,心里对陆银河不禁又警惕防备起来,但下面看热闹的人却兴致越来越高。
直播间的观众更是跟打了鸡血似的。
陆晋宗终于忍不住,温和警告道:“银河,你年纪小,但说话也要注意场合。”
陆银河弯唇:“我当然注意场合了,不是这么热闹的场合,我还懒得开口。”
底下的人被陆银河彻底挑起了好奇心,都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了。
有的甚至还鼓起掌,给陆银河加油打气:“陆银河,你说你的,我们爱听。小姑娘要是真被愿望受了委屈,自己为自己澄清一下,有什么不对吧,大家说是吧?”
“是啊。”
“就是。”
“没错。”
陆银河朝陆晋宗挑衅的摊手:“我就说大家爱听吧。”
陆晋宗气的脸色终于控制不住沉下来。
陆银河懒得看他的臭脸,走到陆振东旁边:“我爷爷呢,是说不出来话,但他的意识是清醒的,他不会说话,但是他会眨眼啊。”
“这样吧,爷爷,我现在问你一些问题,如果是你就眨眼,不是,你就别眨眼。大家觉得如何。”
“我听说中风的人意识的确是清醒的,就是肢体不受控制。”
“这个办法可行。”
“快问吧。”
底下的人着急的催促着。
陆晋宗脸色阴鸷,朝旁边的助理使了个眼色。
助理想过去,结果被陆振东身边两个高大的黑衣服务生挡住。
这当然不是酒店的服务生了,这是随欲留给陆银河的保镖。
御皇训练的保镖,一般人根本对付不了。
陆银河不急不缓的开口:“爷爷,你中风是因为我吗?”
陆振东在众目睽睽之下,死死瞪着眼睛,撑着不让自己眨眼。
陆银河:“那你中风是因为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吗?”
陆振东死命的眨眼。
陆银河:“发现了谁的秘密,那个人在现场吗?要是在,你朝那个人看过去。”
陆振东立马死死的朝陆晋宗瞪过去,药效过去了一些,老头子用尽全力想朝陆晋宗扑过去,不过被身边的保镖及时按住。
全场人看到这一幕,顿时惊讶的张大嘴巴,一阵哗然。
陆晋宗这时终于忍不住,撕开了一点伪装的和善面目,阴沉的开口:“陆银河,你爷爷生病了,他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怎么会不知道!”陆银河冷呵了声,收敛唇边的笑,瞳仁冰冷至极,气场忽然强大到犹如女帝一般,“他就是心里清楚,才会这么恨你!恨你陆晋宗勾结叶霜,一起残害他最疼爱的小儿子!恨你找人将陆玄庭撞成了植物人,还不罢休,勾结医院的医生,拔掉了陆玄庭的氧气管!”
“恨在发现了这个秘密后,被你推倒,从楼梯摔下来,成了半身不遂的废人,还要眼看着你利用他剩余的那点价值,给自己立大孝子的人设。”
“当然,他最恨的当属,在知道了自己的大儿子残害小儿子过后,差点被大儿子灭了口,还好他足够幸运,成了废人倒是保住了一条命。”
陆银河讥讽的看向陆振东,眼尾撩起妖冶的孤独,缓缓开口:“爷爷,你说这一切,是不是你的报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