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见离渊是吧?”
眼下元儿还在他的手里,匡娆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答应,“本君可以答应你,让离渊去见你。但你得保证,不能做出任何伤害元儿的事情!”
“本尊答应,只不过本尊耐心有限,还望天后尽快告知天帝。”
离燃说道。
最后匡娆狠狠地睨了他一眼,才拂袖离去。
半晌,离燃眼皮微抬,忽而道:“你还想躲在那里多久?”
闻此言,躲在门外的林菍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师父是在说她吧?
“出来!”
又是一声,不过比刚才那句话语气略重些。
林菍心尖一颤,怕惹恼了师父,当即走了进去。
“师、师父……”她小心翼翼地喊着。
面前的男人身着一身紫色的锦袍,面容冷峻,眉目犹如腊月寒冬,平日里的温和在此刻他的脸上荡然无存,却多了一份妖冶魅惑的气质,令林菍不禁看呆了。
离燃朝她走近了几步,垂目看着她的小脸,问她:“刚才的那些话你都听到了?”
林菍顿时回过神来,男人的靠近让她不由的小脸泛红,耳尖发热,立马向后退去了一步,低垂着眼睑回答:“我、我的确是听到了……”
霎时,她又补充了一句,“师父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和外人说的。”
离燃微微歪着脑袋,低下了头,逼问林菍:“你若是说出去了,本尊就将你的舌头割下来。”
他这话说完,吓得林菍立马捂住了嘴,瞪大了一双眼睛。
“这就怕了?”
他又问。
林菍咽了一口唾沫,放下了手,小声说着,“不是的,不管师父是神还是魔,我都不会惧怕师父,我只是不敢去相信而已。”
她之前一直以为师父是世外高人,所以才会与端木绫不相上下,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师父竟然是魔!
“哼!”离燃冷哼,站直了身子,“魔,十恶不赦,是所有仙门以及天族的敌人,你会害怕实属正常。”
是神是魔又如何?
只要他的凝儿能够回到他的身边,无论成为什么,他都心甘情愿,只要她能回来。
林菍忽然抓住了他的袖袍,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师父,你会回魔界吗?”
她刚才听到师父和那个女人说什么天帝……
想到这里,那个女人竟然还喜欢着师父,只不过师父说她是一厢情愿的时候,林菍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她喜欢师父,自然不希望别的女人与她争抢,尤其是那种厉害的女人……
眼下她得知了师父的真实身份,想到他这段时日总是离开璇玑殿,就更加害怕他会抛下自己,一去不复返。
“本尊是魔界之主,早晚是要回去的。”
他道。
林菍顿时愣了愣,转而想到了什么,就又问,“师父,你要回魔界,可以带上我吗?”
只见离燃微微敛眉。
她便解释道:“我的父母已经不要我了,师父就是我如今唯一的亲人,我想一辈子跟着师父,伺候在师父身边,不想离开师父。师父,你能不能不要抛弃我?”
离燃沉思了一下,等到凤凝回来,确实是少了个伺候她的婢女,不过林菍正好合适,带她走也未尝不可。
“可以!”离燃颔首答应。
见他答应了,林菍顿时咧唇一笑,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就好。
离燃抽回了自己的袖袍,转而就入了内殿。
……
端木绫体内的魔气和煞气均已得到了净化,本来她应该要在玄月门多休息几日的。
只不过,眼下萧国的赫尔王子已经入了盛都,秦伟的下一步动作会是什么还尚未可知,端木绫想着在他们还未动手之前好好部署着,并且还通知了远在瀛洲的镇北侯,以及留守昌州的翟良几人。
临走之前,容宣还叫住了容亭,与他单独说了几句。
容宣道:“阿亭,自从我那次逃离容府之中,我猜想,娘亲一定很生气,你可否帮我带句话给娘亲?就说等到今年的年尾,我就回去负荆请罪,让她莫要再置气了。”
“大哥……”容亭喊了一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
容宣见他神色有些不对劲,似乎联想到了什么,便紧紧抓着容亭的胳膊着急的询问,“莫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我……”容亭张了张嘴,可说到底他还是没有想好该怎么和容宣说这件事情。
一旁的端木绫便看不下去了,当即出口,“的确是发生了一件很大的事情,江姨娘并非是容亭的生母,她为了一己之私,偷偷换掉了你和容亭的人生。”
闻言,容宣大惊失色,讶然的看向容亭,“她说的都是真的?”
容亭迟疑了一下,遂是点了脑袋。
“……”容宣沉默不语,整个人都愣了在原地。
“大哥,没关系的,你依旧是容府的嫡子。”
容亭抬手拍了拍容宣的臂膀。
他们二人自幼就关系好,容亭即便是知道了这个真相,他也不会对容宣嫡子的身份做出任何影响。
“那你呢?”容宣抬头望向容亭,被他占据了容府嫡子的位置十多年,难道他就没有丝毫的在意?
“我如今不也是容府的嫡子吗?”
况且他已经找到了相伴一生的人,至于容府的一切,谁想要便拿去,他并不稀罕。
“阿亭,是我对不起你,我……”他信容亭不会欺骗他,而且江姨娘从小就对容亭不好,反倒是对他总是笑脸相迎。
他原以为江姨娘对他只是因为他是嫡子,没有想到,是她让他成了偷走容亭人生的小偷。
“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是我的大哥。”
虽不是一母所生,但他们之间从不分彼此,事情已经发生,又不是容宣愿意如此的,他当然不会怪他。
与容宣辞别之后,端木绫和容亭以及傅征就踏上了回盛都的路途。
刚到半山腰,身后就传来了喊叫声,似乎在叫他们几人,他们往后一看这就看到了追上来的宋弋。
端木绫和容亭对视了一眼,不明白他追来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