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绫用冰凌击落了白落手中的匕首,命下属将其带回军营,白落才知道端木绫是当朝的长公主,是来救她们的。
端木绫虽然来了,但是那座城池的刺史带着将士战死,敌军势如破竹,攻破了城门。
城中的老人男人皆被屠杀,女人被俘,只有少数几个女人躲了起来。
而白落姊妹便是刺史的女儿。
端木绫想要命人将她们姊妹二人安顿好,亦或是将她们送到亲人的身边。
可白落在临走前,拉着白若跪在了端木绫的面前。
她说自己没什么亲人,是长公主救了她们,无以为报,愿意在她的身边为奴为婢,与其去那些亲人的家中寄人篱下,前途渺茫,不如就留在她的身边伺候,只求一个安身立命。
当时的局势若非动荡得厉害,也许白若会是家中最受宠爱的幺女。
不像如今这般,盈盈十五正是花朵绽放最美的年纪,可她却鲜少哭笑,反倒是缺少了少女的天真烂漫。
这让端木绫想到了自己,像她不是什么好事。八壹中文網
暗卫单膝跪地,垂着脑袋恭敬道:“殿下,目下貌似要下雨,前面一里有一处驿馆,殿下和诸位可到那里歇脚。”
端木绫轻轻颔首,暗卫霎时就不知所踪。
一行人就朝着一里之外的驿馆去。
驿馆乃是驿站的客舍,供传递公文的人中途休息和换马的地方。
毕竟端木绫是苍云的元昭公主,暗卫自然是安排妥当了一切,译丞早早就守在了驿站的门口。
这不,端木绫等人一出现还是朝着驿站这个方向走来,便瞧见了端木绫的一身红衣在一行人里最为扎眼。
元昭长公主喜欢穿明艳一些的衣裳,尤其最爱红色,这一点苍云国的百姓都知晓。
译丞见到人,连忙小跑到了端木绫的面前,笑得谄媚,不敢有丝毫懈怠,为他们等人安排了客舍。
约莫一刻,外面下起了大雨,各种花草树木上都凝结着一颗颗晶莹的水珠,携带着阴寒的冷风,温度骤降。
大有将人雪藏在冰窖之中的意思!
客舍里,端木绫盘腿坐在榻上,闭目养神,纤长的羽睫微翘,眉头却霎时皱起。
似乎……有个穿着一袭银色锦袍的人站在了她的面前,他身姿卓越,但周围飘起了薄薄的一层雾,近在咫尺却又虚无缥缈,犹如雾里看花般的不真切。
她看不清那人的长相,更不知道他是谁,似乎很熟悉,又好似很陌生……
“你是谁?”
端木绫问了一句。
那人貌似自嘲的一笑,自言自语:“原来他们说得都是真的,你当真不记得我了,为什么?”
刹那间,那人宛如鬼魅似的闪身到了她的跟前,如同一个疯子般掐住了她的脖子。
端木绫下意识的双手紧紧捏住男人的手腕,想要用力的扯开他的手,然而并没有什么作用,她只觉得空气变得稀薄,脖子上的力量越来越大,浑身感到乏力。
可男人双眼通红,嘴里仿佛疯魔般的说道:“为什么你就不能再等等我?为什么要忘了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端木绫的意识模糊,既然这人到了她的面前,也依旧看不清他的模样。
随即,她猛然睁开了双眼,胸脯起伏不定,抬手捂着心口却是已然凝结了一层雪霜,脑门上渗出了冷汗。
那窒息的感觉很真实,是梦吗?
为什么她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仿佛是她经历过的一样,可她根本就没见过那个男人。
贵为苍云国的元昭长公主,谁有那个胆子,敢掐她的脖子?
怕不是嫌命太长?
那么,他究竟是谁?
此时端木绫才发现面前漂浮着那半块墨色碎玉,她正疑惑这个东西怎么飞出来,抬手握住了墨玉,脑子里顿时闪过一座城池的画面,而城门口写着‘鹤州’二字。
她看着墨玉,这是在给她指引剩下墨色碎玉的方向?
端木绫陷入了沉思。
不久,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这才将端木绫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端木绫起身开门。
“你怎么来了?”
她看着面前的少年,一手拿着手炉,一手拿着已然合上的油纸伞,伞下还滴着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