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你们的损失,都由我一人承担。”
端木绫沉声道,“对了,最后那个人去了哪里?”
只见掌柜指了指屋顶上的那个大窟窿,说道:“他没往正门走,而是直接飞上去的,要不是他在这里发疯,砸坏了东西一溜烟的跑了,我还真当他是下凡的仙人呢……”
端木绫抬头望着那个窟窿出神,容亭有几斤几两她还是清楚的。
当初让他跟随傅征学武功,是看在他之前还有点底子,至于轻功没有个十几年练习的功夫怕是很能做到。
所以,容亭并不会轻功,如何飞得上去?
“可知道他去了哪里?”
端木绫冷声问道。
掌柜见她这个气势顿时被唬住了,怔怔地摇头。
“白若!”她喊道。
“奴婢在。”白若立马应声,紧随着便是端木绫吩咐的话:“白若将伏月照顾好,另外赔客栈的损失,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奴婢遵命。”
她这话音刚落下,端木绫就飞身上了屋顶的窟窿,她站在屋顶上,不禁在想容亭会去往哪里去?
顿时她就想到了之前他服下的血虫,那是用她的血喂养的东西,以她的血来感应的话定然能知道血虫的位置。
就好比当初容亭用血虫找到她一样。
思至此,她顿时就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一滴鲜艳的血珠顿时冒出顿时漂浮在半空,端木绫已经灵力划出了一道阵法。
那一滴血珠顿时在阵法的中央向四处的边沿蔓延,将整个阵法描了一遍呈红色。
只见位于中央的血珠登时迸发出了一道血红色的光,指向了一个方向。
原来是在城外!
端木绫蹙眉,顿时朝溯城外飞了去。
街道上的一孩童正在家门口玩泥巴,顿时就看到了天空有一道艳红的身影飞过,感觉自己看到了神仙就拽着自己的母亲抬头看,可孩子的母亲却是什么都没看到。
与此同时,距离溯城有二里远的夏塘村外,只见一个身穿青墨色衣袍的少年降落在此地,头上的发带早就不知掉落在哪里,一头墨发披散在身后。
他站在村口,看到石碑上刻着夏塘村这三个大字,一双漆黑的眸子顿时戾气横生,他右手的掌心内凝聚了黑气,顿时将石碑击个粉碎!
须臾,有个村民正哼着小曲扛着锄头正要回村子,当看到村口站了一个单薄的身影时,他也没多在意,但看到地面上那粉碎的石碑之后吓了一跳。
顿时放下了肩上的锄头,指着那个青墨色的背影,怒斥道:“你谁啊,竟然敢弄坏我们夏塘村的石碑,你是不是活腻歪了?被我们里正知晓,定然绕不过你!”
他这话刚一说完,只见那个身影缓缓地回过头来,那凌厉的眼神,浑身散发着淡淡的黑气,仿佛一头要吃人的野兽。
男人怔住了,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你你……”
而后,他就看到了少年右手上凝聚着许多气。心想,眼前这人该不会是妖怪吧?
越看他就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当即就扔下了锄头,往村里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喊着有妖怪啊!
眼下临近午时了,村里大部分都是老弱妇孺在家中生火做饭,而男人这才陆陆续续的往家里赶,吃一顿晌午饭。
村里的人着猛地一听,好些女人纷纷跑出来,就看到跑进村的狗蛋大喊着什么有妖怪的,这青天白日的怎么会有妖怪出没?
一名膀大腰粗的妇人正要开口叫住狗蛋,怒斥他,谁知忽然就看到狗蛋的身后还有有个长相俊朗的少年郎。
容亭的右手顿时挥出了那一团黑气,正好击中在狗蛋的身上,就瞧见狗蛋顿时被击飞,重重的摔落在地面上失去了意识。
妇人们见状,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更不知道容亭是何来历,为何要伤害他们夏塘村的人?
“有妖怪啊!”
同时一名妇人大喊着,立马紧闭了门窗。
其他的村民也连忙反应过来。
容亭见状,冷哼了一声,“过去了三十年,我终于能回来报仇了!”
是啊,三十年前她就是夏塘村人,便是附身在容亭身上的孤魂野鬼。
里正一家正在吃饭,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因为他家住在村中央,是为了方便村民有什么矛盾好随时找到他家。
“如今那个可恶的贪官已经没了,终于不用每个月都要上缴多么的粮食和银两,今年就能好好的给幺儿相看个好媳妇儿了……”
说这话的是一名瞧着四十多岁的妇人,她的眼角处有好几道细纹,眼下脸上挂着笑容,眼角上的细纹就愈发的明显了。
她是里正的发妻十五六岁就嫁给了里正,生育了两个儿子两个女儿。
大儿子早已娶妻生子,中间的两个女儿也相继嫁人,最后就剩下一个小儿子,今年十七。
在乡下大多数的男娃子十五六岁就该娶妻的,她的小儿子耽误了一两年,是因为这两年以来被上一任的溯城县令所压迫。
每个月都已经食不果腹了,还要上交不少的粮食和银两,这两年来哪家哪户不是勒紧了裤腰带度日的?
哪还会留有余钱给小儿子说上一门亲事?
不过眼下就好了,上一任的县令死于非命,新上任的县令说朝廷需要多少就征收多少,如此他们这些平头百姓的手头总算是宽松了一些。
听到母亲要给自己说一个媳妇儿,十七岁的少年郎顿时红了脸颊,只管埋头吃饭。
此时里正的大儿子憨笑着说:“四弟的年纪也不小了,确实该考虑终身大事了……”
他本来还想说一些好听的话,让爹娘开心一下,谁知坐在他身边的妻子忽然在桌下踩了他一脚,顿时让他的话戛然而止。
而后就听到妻子笑着说,“公爹,婆婆,正好我娘家的有一个小侄女今年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和咱家四弟年纪相仿,要不然……”
大儿媳后面的话不言而喻,里正夫人也不傻,自然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她正在开口说话,忽然就听到外面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院门倒地,扬起一阵尘土,吓到了堂屋内的里正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