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为母亲,如何不担忧?
“陛下,敏儿可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皇姐啊,她自幼待你甚好,你可得一定要救她!”
秦昕眼眶微红,紧紧抓着端木峋的手,仿佛抓着的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陛下,国珠代表着什么,哀家都清楚,可眼下敏儿就在他们的手中,不能不顾及她的性命。哀家恳请陛下以国珠作为交换,将敏儿以及诸位大臣的妻女都换回来。”
端木峋不着痕迹的皱眉,不是他不肯用国珠作为交换,而是端木峋自从登基在位这么多年以来,他根本就没有见过国珠。
怎么用国珠救人?
况且关于当年国珠如何被封为国之宝物,谁都清楚,将国珠双手送给贼寇,那跟将苍云国拱手让人有何分别?
“国珠之所以被先帝封为国珠,乃是国珠庇佑我朝,若是用来救人……”一名大臣说着顿了顿,当即就跪了下来,一脑门磕在地上,“望陛下和太后娘娘三思。”
而其他大臣也跟风跪下,用不用国珠,这是两难的选择,一边是人命,一边则是关乎苍云兴亡。
秦昕见端木峋脸上露出犹豫不决的神色,当即就屈膝下跪,沉声说道,“陛下国珠的出现确实是庇佑苍云国,但眼下敏儿在那些人的手中,若是我们不救,她们的性命又当如何?
二十多前国师楚柏魂归天地,后来才出了国珠庇佑,这些年来国师之位空置,如今苍云有国师不如……”
秦昕正说着,忽然传来一道冷声,落到了她的耳朵里。
女人侧目看向一旁站的笔直的端木绫,随即就听到她说,“国珠乃是护佑苍云的宝物,岂有拱手交给山匪贼寇手中的道理?”
“端木敏和诸位大臣的妻女性命自然也是重要的,但不一定非得用国珠去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秦昕急切的问道。
“试问除了陛下以外,谁见过真正的国珠是什么样子的?”
端木绫扫视了在场的人一眼。
端木峋疑惑,他何时见过国珠了?
正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嗓子根本就发不出任何的声音,端木峋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盯着端木绫。
而这些朝臣顿时交头接耳起来。
秦昕则是道,“国珠是何样子的,岂是旁人轻易得见的?”
说起来,她从皇后到坐上太后的位置,都未曾见过国珠是什么样子的?
“既然没人见过,那些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山匪贼寇如何辨认真假呢?”
端木绫冷笑了一声,质问着当场的众人。
秦昕从地上起身,“你的意思是用假的珠子代替?”
“如此有何不妥?”
端木绫看着秦昕的眼睛,勾唇一笑道。
适时有一大臣问,“若是那些山匪并不上当呢?指不定一着急就取她们的性命!”
闻言,端木绫视线一转,落在了那名大臣的脸上,眼神坚定道:“本宫亲自送过去。”
这个性质倒是不一样了,以端木绫的性子,她亲自去送能够对山匪造成一定的威慑力,说不定还能直接将那些女人给救出来。
秦昕当即就同意了,其他大臣也毫无异议。
端木绫离开朝露殿之后,端木峋嘴上的禁言术倒是解了。
秦昕望着端木峋,轻声开口,“陛下,方才哀家因为敏儿的事情,一时着急失了方向,还说出了用国珠作为交换如此大不敬的话语,陛下可莫要放在心上。”
“朕……”
端木峋张了张嘴,顿时发现自己可以发声了,就立即安慰秦昕。
“母后虽然身份不同普通的女人,但撇开太后的身份来说,您也是一名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而着急担忧都是没有错的。”
“朕能够理解母后作为一名母亲的心情,既然皇长姐亲自去送国珠,想要皇姐她们的性命定然无忧。不如母后与诸位大臣皆在此处等候长公主的消息吧。”
最后一句话,端木峋是面朝那些臣子们说的。
秦昕眼里的急切,端木峋看在眼里,他甚至很嫉妒端木敏,更是失落为何他不是母后的孩子?
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倒是让端木峋看清楚了自己与端木敏,在太后心目中的地位。
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无法和端木敏相比。
哪怕他当了皇帝,亦是如此!
与此同时,院落内。
那扇门被打开,只见一个魁梧的男人,肩头上扛着一个麻包袋,里面似乎装着一个人正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男人粗鲁的将麻包袋扔进了屋内,麻袋里的女子因着疼痛又发出了一丝声音。
门再度砰的一声阖上。
宁月与其他几名妇人倒是好奇麻袋里的女人是谁,便解开着麻袋上的绳索,里面装得不是别人,正是宁月在门口偷听到的要抓的端木敏。
她没有想到像是端木敏这种嫁了人都住在深宫的女人,居然也能被山匪抓来。
唐氏扯下了端木敏嘴里的布,就听到端木敏大喊着,“你们这些……”
谁知唐氏顿时捂住了端木敏的嘴,小声说着,“荣乐公主别叫了,若是惹恼了这些山匪,可没好果子吃!”
她们都是妇道人家,这些山匪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啊?
唐氏也是害怕!
几人给端木敏解开了身上的绳索,谁知端木敏压根不听劝,当即就跑到门前重重的拍打着门板,冲着外面大喊道。
“本公主可是苍云国的荣乐公主,你们这些贼人将本公主掳来此地,识趣就速速放了我们,要是等到皇宫里来人寻到我们,本公主定要将你们株连九族!”
谁知,端木敏的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开锁的声音,紧随着便是屋门被打开,是守在门外的两名山匪。
其中一名肤色黝黑,眼神凶神恶煞,便是山匪甲,他的性子暴躁,最烦的便是女人吵闹。
他冷眼着面前的端木敏,冷声质问,“荣乐公主又如何?你当你是长公主吗?大爷我最烦的便是吵闹,既然你如此的不懂规矩,那大爷我就教教你何为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