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宣默然。
这件事情他不好评判。
随后就又听到容亭说道:“我身上的禁制虽然破解了,但是长公主说那是一层妖力,我要是想要重新修炼是极为困难的。”
“妖力?你是怀疑……”容宣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容亭没有接着他的话往下说,而是话锋一转,“大哥,可否给我一张符。”
他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拿出了一道符纸,递给容亭。
“多谢大哥。”
少年接过符纸后,勾唇笑道。
他将符纸收好,紧接着就听到容宣说,“最近府内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我原本想要和他们一起游历的,却……唉……”
说到后面,容宣长叹了一口气,抬手又喝了口酒,“我想偷偷的离开,我们此次下山历练的任务还没有完全,我不能继续留下来。”
这段时日他知道傅琳是想要以生病为借口留住他,可是容宣不想继续留在家中了,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降妖除魔,所以他想要悄悄的离开。
“大哥,无论你做什么,就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做吧!”
容亭道。
傅琳那个女人只局限于后宅,从小就只想着将容宣留在身边。
“不用你说,我也明白!虽然你的修为都没有了,但要是会师门的话,没准你的情况师父和掌门他们有办法帮你解决……”
“不必了。”
容宣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容亭出言给打断了。
既然他都不再是玄月门的弟子,再回去,又能改变什么?
他已经有了灵戒和楚柏,即便没有玄月门,只要找到天名草他就能够重新修炼。
“既然如此,大哥也不勉强你。”
容宣轻叹了一声,随即就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头。
屋内一片漆黑,容亭躺在榻上辗转反侧就是未能入睡,一闭上眼睛脑袋就不断浮现出端木绫说的那番话,以及她的神情。
他一翻身,一双眼睛凝视着黑暗,忽然就传来了楚柏的声音。
“小子,你这整日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什么时候才能变强,帮老朽做事?”
随即少年瞬间就出现在识海里,看到自己面前的楚柏。
“眼下我还在帮长公主做事,至于去寻找天名草想来还需要一段时日,而且你究竟需要我做什么事情?为什么一定要我变强?”
他一直很好奇,楚柏需要他做些什么事情?
楚柏轻轻地摇了摇头,只是说道:“以你眼下的情况,并不合适去做这件事情,等到日后吧!”
见楚柏要卖关子,容亭不好继续问下去。
翌日,容宣一大清早就出了门,他要去的地方不是别处,而是去寻雾眠。
咚咚咚!
他敲响了院门,不多时,院门开了一条缝,看到的却是一双男人的眼睛。容宣微愣,那人问他是何人。
他说:“住在这里的雾眠姑娘呢?”
那人张了张嘴,还未什么,随即就听到了雾眠的声音。
“巫大哥,是谁啊?”
巫灼辛瞥了一眼容宣,转而拉开了院门,淡淡地说着,“不认识,是来寻你的。”
说完,他转身就入了堂屋。
雾眠走近,见是容宣,就咧嘴一笑道,“原来是恩人。”
“方才那个人是?”
他很是疑惑,这段时日他几乎忘记了雾眠在这里无亲无故的,并没有来瞧过她几次。
“哦,他是我救的,这时日才有所好转。”
雾眠解释着,转念一想,忽然就问他,“恩人你来寻我可是能让我回家了?”
“嗯,我打算过几日就离开盛都了,正好能带你寻找会西域的商队。”
“好啊,什么时候可以走?”
“五日后吧!”
“嗯,没问题。”
“我就是来和你说一声,没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就想回去了。”容宣说着,刚走了两步,顿时想起什么,就立即回来。
而后他从袖口里拿出了一袋银两,递给雾眠,“这些银两你先拿着,这段时日忙着家中的事情,倒是忘记了你在这里无依无靠,也没有什么生计。”
雾眠闻言,看了一眼他手里的那一袋银两,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必了,这段日子我寻了个养活自己的活计,攒了些回家的银两。恩人的这些银两,还是直接留着吧,你能给我一个住处,雾眠甚是感激,更无以为报,这银两我是万万不能收下的。”
“可是……”
“恩人,不必再说了,我不收。”
雾眠的态度坚决,容宣没再勉强,随后就离开了这里。
她关上院门,入了堂屋,只见巫灼辛坐在方桌旁,“原来方才那个就是你的恩人啊?听你们刚才的对话,你们是打算离开这里了?”
“对。”
雾眠就方桌旁落座。
“五日后,我也送你回家。”
沉默了片刻,巫灼辛忽然说道。
“为什么?你不是还要找这个将你打伤的人吗?”
“你有恩于我,你要离开我就送你一程,万一你那个恩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呢?”
“巫灼辛!”听这家伙如此污蔑自己的恩人,雾眠当即就皱起了眉头,“恩人他不是那样的人!”
“不管他是不是好人,我都要送你,就这样决定了!”
他霍然起身,一锤定音的说。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雾眠撇了撇嘴,嘀咕着,“想送我就送呗,污蔑恩人作甚?”
五日之后,容宣在盛都城门外等着雾眠出城,随后就看到雾眠,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人,是那日给他开门的男子。
雾眠说巫灼辛喜欢到处云游,此次他算是与他们同路,就约好一起走。
容宣点了头,三人就踏上了路途。
这边容宣离开了容府之后,傅琳就发现儿子只是留下的一封信,短短的几句话,这让傅琳当即就气得身子发抖。
她这个儿子样样都好,就是从小不听她的话,说了让他不要离开容府,他就非要参与玄月门的试炼,本以为以她儿子的能力不会成为修仙者。
谁能想到他不仅成了内门弟子,还离开家,好久都不回来一趟。
她做了那么多事情,还不是为了他和染染,想要给他们谋个好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