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听闻如今是江姨娘打理着府中的大小事宜?”
容染出声问道。
她的母亲才是容府的女主人,怎么能让一个妾室骑在头上?
此事,傅琳虽然不想承认,但就是让江云儿那个女人夺走了权利,如今她在府中倒是成了个无人问津的弃妇。
女人长叹了一声,继而点了点头。
“娘,你才是容府的当家主母,江云儿就是一个妾室,她有什么资格管家?”
当年江云儿是如何勾引她父亲,成功被抬为姨娘的,容染从傅琳和乳娘那儿听了不少,只觉得江云儿那个女人就是恬不知耻的贱骨头。
闻言,傅琳捂住了容染的嘴,“染染慎言,眼下江云儿正得你父亲宠爱,他对我就只剩下害怕了。”
在这段丧偶式的婚姻里,傅琳向来是自己唱着独角戏,她当家里人许配给容恒期不过是为了家族利益,她傅家需要人罩着,而容恒期喜欢银子,他们相互利用。
嫁给容恒期,确实是有过幸福,只不过是短暂的。
加之她被妖怪附身,容恒期至今惧怕她,连表面的夫妻情分都不愿意维持了,更是在她病的时候,直接夺取了管家之权。
这么多年过去了,傅琳认为自己只要为子女谋得一个好前程,其他的都没什么关系。
她早已不将希望寄托在这个男人身上。
“娘你就任由着江姨娘作威作福?”
“自然不想,但你父亲他……”
说到这里,傅琳叹声说,“事已至此,能如何?”
容染缄默不语,确实,能够做主让母亲夺回管家之权的,只有父亲。
从主院出来之后,就在前厅里看到江云儿正安排着下人做活,瞧着她一副当家女主人的模样,容染打从心底里看不惯这个女人。
一个曾经是她母亲身边伺候的丫鬟,为了身份地位,爬上了她父亲的榻,这样吃里扒外的东西最是讨人厌恶,枉费她母亲曾经的一番信任。
这时,江云儿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容染,遂是带着丫鬟走近,定睛看了眼容染的脸,微微一怔,很快就收敛了情绪,含笑着说,“三姑娘,今儿个出来散心?瞧你这气色还是不错。”
她没有想到容染的脸真的被那个男人给治好了,难不成真的是神医?
“江姨娘今时不同往日了。”容染冷笑一声。
“呵呵,三姑娘这是揶揄妾身了,都是老爷的意思。”
江云儿也不傻,更不会装傻,直接搬出了容恒期这尊大佛,就不信容染这个丫头还能说出什么。
“既然江姨娘正忙着,本小姐就不打扰了。”容染说完这句,甩了江云儿一张冷笑,就带着红英离开了。
看着容染的背影,江云儿眼底掠过一丝笑意,跟她斗,容染终究是个小丫头片子。
回到雪梅园的容染,将桌上的茶具扫翻在地,双眼里窜起了两撮小火苗。
见容染发火,红英吓了一跳,连忙收拾起来。
容染坐在圆凳上,一副艴然不悦的模样。
一个妾都敢用父亲压她一头,再继续让江云儿执掌管家之权,怕是不会把她和娘放在眼里了……
她得想个办法,将江云儿打回原样!
一个月后,天寒地冻,瑞雪纷飞。
容亭在宫中当值一月有余,依旧是连接近陛下的机会都没有。
这天,他在夜里当值,外面下着雪,忽然看到一抹娇小的身影如鬼魅一般一晃而过,朝着陛下的寝宫而去。
他担心陛下的安危,立马跟着那道黑影。
果不其然,黑影入了端木峋的寝宫。
龙床上,端木峋翻了个身,忽然听到一丝动静,顿时从睡梦中惊醒,昏暗的烛光下,他迷迷糊糊看到了面前有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蒙着脸,手中握着匕首。
“你……”
端木峋瞪大了双眼,刚吐出一个字来,就见黑衣人高举着匕首,那锐利的锋芒就要朝他刺来。
随即,一身戎装的容亭出现,一脚踢开了黑衣人握着匕首的那只手,只见黑衣人露在黑衣外的一双凤眼凌锐冷然。